“谢谨殊,你凭什么一次次欺骗我!凭什么一次次为我安排一切?”
她顾不上婼婼还在卧室里休息,满心早已被崩溃填满。
“听听,手别抖。想杀我,心就狠一点……当年不也想对我下手过好几次?以前的胆量都上哪儿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沈听宛放肆大笑,整个人跪在了谢谨殊的面前,双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谢谨殊,你真的是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失忆、你忘掉一切时,我有多心疼!你知不知道……”
她一拳接着一拳,就这么发泄在谢谨殊的身上,全程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泄而已。哪怕身上被砸疼了,谢谨殊全程都没吱一声。
他知道沈听宛这两年过得十分委屈,没日没夜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
半年前,他曾偷偷回来过一次,那时候他只敢远远地看一看沈听宛母女。
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憔悴,却还是苦苦支撑着谢家,替他守着。
婼婼被她照顾得很好,小小的一只,煞是可爱。
他仍记得那一日,晴光潋滟,她抱着婼婼面对数十名记者的问答,大大方方回应,“我坚信我的先生还活着,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们母女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那时候的她,是那么地坚定与坚信……
谢谨殊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忍不住朝她伸出了手,想触碰,却又觉得自己不配。
“听听……”他叫着她,一如从前。
他爱她,那两年,那短而长的六百多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她。
可是身处炼狱,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呢能不能活着爬出来。
要不是安德烈身患癌症,命不久矣,想来夫人也不会着急去删除他的记忆。
被关在地下室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靠着对沈听宛的思念就这么扛了过来。
他相信,她这么聪明,即便现在找不到他,将来也会找到他的。
他也相信,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不幸忘记了一切,她也会帮自己想起来的。
他算到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母亲还活着,甚至这些年一直都被夫人控制着。
“听听……”
谢谨殊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一次次狠心,就是想把她推远一些,可是看到有人别
有用心的接近,他还是会吃醋、会生气,更会担心。
一得知夫人过来,他更是不管不顾一切就赶了过来。
可他,还是不敢见她。
这两年的磋磨,让他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
他有妻子,有女儿,不再是烂命一条,怎么折腾都没有关系。
他得顾及她们的安危。
“听听。”
不等谢谨殊把话说完,沈听宛直接撕开了他身上的衬衫。
当指尖触碰到他身上的疤痕时,沈听宛更是心疼得不行,“疼吗?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谢谨殊握住了她的手指送到了嘴边吻了吻,“不疼,一想到你在等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