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祚起先还愣了一下,直到身边的楚依把手机递了过去,他才知道这场乌龙的当事人居然就是谢谨殊他们。
看样子他们想要准时参加自己的婚礼是不太可能了。
得亏谢谨殊这段时间隐瞒了所有人做了一切安排。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着急也没用。
江祚挂上电话后,安排小岛上的工作人员放假休息一天。
而谢谨殊他们在经过长达八小时的颠簸之后总算是到了海市。
直到下了车,沈听宛后知后觉,“我们为什么不坐高铁回来,只要三个小时吧?”
两位谢先生呆若木鸡。
好在航空公司那边做了紧急公关第一时间向他们道歉,并且给与了赔偿与补偿。
时间已经耽误了,还能怎么样。
折腾了大半天,沈听宛早已筋疲力尽,被谢谨殊抱回了房间。
怀孕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况且还这么折腾。
沈听宛身子一沾到床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回到了她怀着婼婼的时候。
那时候谢谨殊刚“去世”没多久,她整个人都是强撑着精神的,每日派人去附近几个小岛去找,一有个蛛丝马迹都能让她彻夜难眠。
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后来的渐渐丧失信心。
她一日日看着日升日落,始终都没有等到谢谨殊回着回来的消息。
后来肚子越来越大,岛上的气候也越来越不适合她养胎。
但是为了等到他回来,沈听宛还是忍了下来。
快七个月的时候,她得知了当地一个渔民救下了一个男人后,她顾不上早产的风险赶了过去,结果大失所望。
因为这次的折腾,婼婼到底还是早产了。
自己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噩梦惊醒,沈听宛一身冷汗睁开了眼睛。
结果刚一动身体,才发觉自己早就被谢谨殊抱在了怀里。
他也困倦得厉害,但察觉到她醒了之后,也立刻睁开了眼睛。
“做噩梦了?”看到沈听宛一头的冷汗,谢谨殊抬手替她擦去。
以前,她偶尔也会做噩梦,梦到檀宫、梦到聂青屿。
“嗯。”沈听宛点点头,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梦到生婼婼,当时差一点没熬过来。”
谢谨殊闻言,心头狠狠一颤。
这些事情他都知道的……
从他半年前秘密回国的那一次,他就把她那段时间的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她险些没能扛过来,断断续续在医院治疗了半年才康复。
可是这些,在他回来之后,沈听宛只字未提,全都是通过别人的嘴巴知道的。
“你知道我当时生完婼婼,吊着一口气躺在手术台上想什么吗?我在想,我要是死了的话,就可以去找你了。可是转念一想,我万一找不到你不是白死了吗?”
时至今日,她都能用异常戏谑的语气来提起这件事。
抢救的时候,我的脑袋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就差一口气,我就能去见你了。
可是谢流铮,不顾医生劝阻,硬是抱着婼婼冲到了手术室里,他让我睁眼看看,让我好好看看婼婼。”
“他问我,真要是那么想去见你,那他现在就当着我的面掐死婼婼,再结果了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听宛的声音明显是哽咽了一下。
后话,她没有再跟谢谨殊说。
大概,那会是她跟谢流铮之间永远不会提及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