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光，就在那里。
等到聂青屿赶到狗舍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跪在桌旁教妹妹写字的小女孩。
那一瞬，仿佛一眼万年。
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想，如果没有那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从今日开始不再欺负她，而是将她好好保护起来，那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憎恨自己了？
聂青屿立在门口，就这么看着里面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
甚至这一刻，他真想定格起来，而他就这么看着就好了。
但很快，美梦就醒了。
“二哥哥，你怎么跑的这么快，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身后立刻传来了苏青栩的声音，同时，身后还跟着一帮其他的孩子。
苏青栩的声音自然引起了沈听宛的注意。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把将年幼的妤妤挡在了身后。
那双眼睛充满了惊惧与警惕。
不，更多的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倔强。
苏青栩看向她，尖声叫了起来，“看什么看，小野狗！你也配盯着二哥哥看！”
沈听宛没说话，那双眼睛就这么盯着聂青屿。
她从来都不怕这些个小孩子，不过是一群狗仗人势的小跟屁虫而已。
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是聂青屿。
“你们来干什么！”沈听宛死死的护着妤妤，更是握紧了手里的铅笔。
妈妈不久前才被夫人叫去戏楼，他们就想趁着这个时候来欺负她们！
“你说呢？”苏青栩得意洋洋道，刚准备上前一步，却被聂青屿给拦住了。
“滚！都给我滚！”
此刻的聂青屿早已有了大人模样，近一米八的个子，举手投足间早已有了家主秦溯的风采。
一声令下，身后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二哥哥，你这是……”
“我让你们都滚，没听到吗？”这一次，肃杀凉薄的声音吓得身后的孩子作鸟兽散，全都跑了。
只有苏青栩还留在这里不肯走。
“二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她让你不高兴了，我现在就替你教训……”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
这话一说，饶是苏青栩再不情愿，还是离开了。
今天的二哥哥真奇怪，为什么会对他们发火，从前不都很喜欢带着他们去找那个小野狗玩得吗？
等人一走，聂青屿才缓缓走到了沈听宛的面前。
不同于以往的冷戾，这一次聂青屿勾起了嘴角，学着朝她微笑。
但从沈听宛的反应，他看得出来，自己笑得很难看。
“你来干什么！”炸毛的小刺猬，浑身上下都是尖锐的尖刺。
看着她，聂青屿反而更想笑了。
时间隔得太久，他都快不记得小时候的沈听宛原来长这个样子啊。
见聂青屿笑得莫名其妙，沈听宛一双杏眸瞪的浑圆，下一秒就冲着聂青屿的左眼扎了过去。
削尖的铅笔，距离他的眼球只差几公分的距离。
但这一次，聂青屿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妗妗。”他叫着她乳名，“我们和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