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晚夏 作品

第 86 章 仪式

在老家办完婚礼,夫夫俩先把父母送到家,回他们小家的路上。

于清溏把水杯递到徐柏樟嘴边,“累不累,我开会儿?”

“不累。”徐柏樟喝完水,继续开车,“第二场婚礼,想要什么形式?”

于清溏:“你呢,有什么想法。”

“认可你的所有想法。”

于清溏笑着说:“某位医生太会偷懒了。”

“是发自肺腑。”

于清溏认真想了几分钟,“我从大二开始为亲戚朋友主持婚礼,上百场不敢说,几十场是有的。”

“传统的婚礼流程、仪式都麻木了。轮到自己结婚,想有点创意,又觉得好麻烦、好费神。”于清溏揉揉太阳穴,“还真是两头都沾。”

徐柏樟:“爸妈什么意见?”

“他们完全尊重咱们,不办也行。”

徐柏樟:“办是要办的,至少告知亲戚朋友。”

“你那边需要邀请的同事多吗?”

“不多,除了钟严和颂晟,还有个别心外和中医科的同事,加起来不到十个。”

“我也不打算请太多。”于清溏想了想,“如果都是很亲近的朋友,也不用非安排在酒店。”

“可以搞个家庭聚会,和朋友们吃个饭、聊聊天。”于清溏大概算了一下,“十几个人,咱们家绰绰有余。”

徐柏樟:“要吗?请朋友来家里。”

办场温馨又特别的家庭婚礼。

于清溏欣然,“好,我很期待。”

婚礼模式敲定,确认时间,通知了亲友,正式进入筹备期。

父母亲戚那边不和他们掺和,打算中午一家人吃个饭,下午到晚上,他们自己招待朋友。

晚餐地点安排在露台,夜间烧烤,不符合徐医生的人设,但适合夏天。

食材配料由徐柏樟负责,房间的布置就交给于清溏。

婚礼仪式前一晚,徐柏樟收拾完厨房,回到卧室,以为进入了全新的空间。

徐柏樟环顾四周,“我都认不出来了。”

于清溏铺好红色床单,“妈的意思,还是要喜庆点。”

“嗯,妈说的都对。”

于清溏掀开枕头,把三婶给吉祥物件压到下面,“三婶说得也对。”

徐柏樟:“从老家带回来的?”

“当然了,三婶特别嘱咐的,不能忘。”

“怪不得三婶最喜欢你。”徐柏樟笑着说:“家里很多小辈,都不爱听她那套了。”

“长辈的心意,不能辜负的。”于清溏摆好枕头,“我决定,今晚不睡这里了。”

徐柏樟:“又要分居?”

于清溏:“一晚都不行?”

徐柏樟过来抱他,“会失眠。”

“逗你的,咱俩一起睡隔壁。”于清溏笑着说:“我还没睡过那边的床。”

次卧是普通双人床,尺寸也比主卧小,于清溏坐在床边,拿起床头的黄帝内经,“你自己睡的时候,就看这个?”

徐柏樟拿走书,把人拢到床上,“没人陪,只能找点入睡方式。”

于清溏贴在他怀里,身子蹭了蹭,“床这么硬,你怎么忍几个月的?”

“没睡过主卧前,不懂那边的好。”

于清溏笑他,“你刚才的说法,就像偷荤的和尚。”

“被你钓上钩,只能还俗。”

“现在想想,那会儿好幼稚。”于清溏说:“合法关系还分房

睡(<a href=".co)(com), 毕恭毕敬的。”</p>

徐柏樟:“不堪回首。”

“你自己睡那会儿,都在想什么?”

“想什么时候能睡过去。”

“谁叫你老藏着掖着,再加上职业滤镜,害我真以为你清心寡欲。”

“我怕控制不住,吓到你。”

于清溏:“我当年都那么撩你了,有什么怕的。”

“你在直播间说,你喜欢禁欲系,喜欢戴金丝眼镜穿深色西装,喜欢话不多,深情又克制绅士的男人。”

于清溏:“这不就是你吗?”

“我见到你,就没办法克制。”

“直播间是公共区域,何况我的粉丝年龄不大,我不能完全说实话的。再说了,直播随口说的话你也信?”

徐柏樟:“你不喜欢吗?”

于清溏:“喜欢一半。”

“另一半呢?”

“我喜欢表面克制又禁欲,内心霸道又强硬。能轻易把我抱上床、压在身下、占有我、控制我。”于清溏放慢语速,热气喷在耳根,“喜欢那种,让我全身发软、拼命求饶、第二天下不来床的男人。”

“徐医生,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徐柏樟隔着衣服捏他的腰,“我……”

“嘘。”于清溏按住他的嘴唇,“你不能理解也没关系,我再解释。”

“总结下来,我喜欢的类型就三个字……”

“徐、柏、樟。”

*

第二天中午,和亲戚们吃过午饭,小两口马不停蹄回家,为今晚做准备。

前一天安排得差不多了,他们只需要摆好烧烤架,端来水果和零食,徐柏樟又去准备了几个菜。

朋友们陆陆续续赶到。

柳思妍来得最早,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位心脏外科的弟弟。

柳思妍穿了件红色套装裙,亮眼得像女明星,上来就要帮忙,毛毛躁躁的架势,像她三天剐蹭一次的车,于清溏根本拦不住。

难得的是,身后的弟弟倒是细心,柳思妍在前面忙,他就在后面帮着收尾,乐此不疲。

第二个到的是念念和梁医生,开门的瞬间,余念怀里的精致盒子先闯进来,紧接着,是会说话的眼睛,还有天生就会笑的虎牙。

余念也一样,撸起袖子非要帮忙,好在这位弟弟听话,于清溏成功婉拒,他又被梁医生领着,去书房看了鱼,又去露台看花。

第三个到的是钟医生,身后还跟着小时医生。跟在钟医生身边的时桉总比平时乖很多,老老实实打招呼,红着耳根送上礼物。

于清溏也没能在厨房忙多久,被徐柏樟安排去休息。

于清溏招待完大家,扫了一圈,在露台找到了余念,梁颂晟在不远处接电话。

余念仰着脖子,视线里是爬了整面墙,已经长到天花板上的花。

于清溏走过来,“它叫罗衣,是藤本月季。”

“它好漂亮哇,还好香。”余念吸吸鼻子,“清溏哥哥和徐医生好厉害,这里美得像花园。”

“我没怎么帮忙,都是徐医生照顾的。”于清溏用剪刀掐下一朵递给余念,“他很擅长养花。”

“谢谢。”余念接下,鼻尖凑花瓣,又看看花枝,“这个花没有刺。”

“嗯,他专门选的没刺的品种。”

余念转动花枝,“徐医生好细心。”

于清溏抬头看满墙的花,他这么细心的意义是什么,徐柏樟应该了解,自己不会

亲手折花(笔#趣阁小说)_[(.co)(com), 也不可能被刺到。

人都来齐,婚礼仪式即将开始。

朋友们围坐在一起,于清溏站在正中间。

“从二十岁起,我便兼职做婚礼司仪。我见证过很多对新人,经历过无数场婚礼,看多了或豪华大气、或是温馨幸福的场面。”

“主持的多了,好像产生了一种麻木感,婚礼似乎只是流程,失去了它该有的价值。”

“我后来就想,婚礼的意义是什么?它又能代表着什么?”

“直到前几天,我意识到,婚礼重要的不是场所、不是流程、也不是见证人的多少,而是用一种舒服的方式,向亲朋好友介绍我还有我的幸福。”

“今天,我的婚礼由我来主持,向大家隆重介绍我的爱人。”

“徐柏樟。”

欢呼声中,另一位男主角出现在视野,他捏着只玫瑰,款款走来,目光的中心只有一人。

他们没有西装革履,也没在正式场合,穿着一起去买的家居服,相同的颜色,一样的款式,会同时堆在床脚,也会一起挂进衣柜。

而婚姻和爱情不就是这样,婚礼和誓言是压进相册集的难忘,真正要面对的,是平凡日子里的相濡以沫,是默默相守的往后余生。

他们欢呼和鼓掌声中拥抱,并亲吻彼此。

婚礼进行到尾声,大家喝了不少,晕晕醉醉。

于清溏捧着刚换下来的果汁杯,“我其实挺好奇,你们留学那几年的生活的。”

“没什么好聊的,那两位主任,每天就知道忙,也不陪我玩,没劲。”钟严坐得歪歪扭扭,醉得最严重,“说起来,上回咱仨一起喝这么多,好像就是在德国,毕业那次。”

徐柏樟:“有人酒量太差,喝不了两瓶就酒醉,还总喜欢张罗人喝。”

时桉:“传说中的人菜瘾大?”

钟严一掌薅过去,“就你嘴快!”

于清溏忍住才没笑出声。

钟严扯嘴:“少嘲笑我,你那会儿也没好到哪去。”

于清溏好奇,问徐柏樟:“你干什么了?”

徐柏樟:“忘了。”

于清溏:“……”

好敷衍的借口。

“没事,我记着呢。”钟严说:“他那会儿喝了六瓶伏特加,人就跟超脱似的,不喊不闹也不睡觉,就窝墙角里,戴着耳机翻照片,也不知道看什么呢,只要我们一靠近,他立马捂住,神神秘秘,跟做贼似的。”

于清溏靠到徐柏樟耳边,“你看的不会是……”

徐柏樟额头抵住他。“给我留点面子。”

于清溏受住后面的话,和他悄悄说:“徐医生,你太痴情了吧。”

两个人没在阴影里,徐柏樟偷偷吻他耳廓,“只对你痴情。”

于清溏回吻他,又恢复如常,“其他人呢?喝醉了干什么?”

“这个人,比老徐还神经。”钟严扫向梁颂晟,“跑隔壁闷头做题,我凑过去一看,嚯!中考数学。他一个在读博士,远在德国,笔都握不住了,还在那儿研究二次函数,我差点以为他把脑子喝傻了。”

于清溏往余念那边瞟,偷偷算了算对方的读书时间。

他忍住笑,又问:“钟医生呢,你那时在干什么?”

钟严清嗓子,“小时,去,再给我拿瓶酒过来。”

时桉不太情愿,见没人开口,他磨磨唧唧离开,每走两步,就回头往这边看一眼。

等人走远,徐柏樟才

凑到于清溏耳边, “他拿着串十一位的数字,进行排列组合。”

于清溏:“十一位,手机号?”

徐柏樟耸肩,“大概。”

“手机号为什么要排列组合?”

“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诶诶,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别以为我听不到昂。”

于清溏端起杯子,“那就祝钟医生早日脱单,美满幸福。”

*

婚礼结束,送走宾客,于清溏洗完澡,徐柏樟不在卧室,他绕了一圈,在露台花圃边找到了人,耳边有舒缓的舞曲。

于清溏走过来,“还不睡?”

徐柏樟伸出右手,轻微低头,“请你跳支舞,可以么?”

于清溏搭上手心,随后环住了他的脖子,“我们家先生总是浪漫的。”

徐柏樟抱着他转圈,“还有更浪漫的。”

“什么?”

徐柏樟拢住他的腰,一个大转,把人带到了墙边。

于清溏没站稳,急忙搂紧他,“吓我一跳。”

徐柏樟从他身后折了朵罗衣月季递过来,“赔礼道歉。”

于清溏接下花,放在鼻尖,“它真的好美、好香。”

“专门配你。”徐柏樟指尖插.入他的发丝,滑他耳部轮廓,“清溏,你知道这里安了个电动窗帘吗?”

种植鲜花需要阳光,这扇窗帘从未合上过。

“早就想问你了,装它干什么?”

徐柏樟托住他的腰,把人轻轻往花墙上按,“我期盼着,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于清溏嵌进花团里,看着缓缓闭合的窗帘,恍然大悟。

他低头用气音笑,又抬头,与男人目光相接,“要试试吗?”

徐柏樟喝了酒,脸是深醉的红,“现在?”

“不然呢。”于清溏碾碎花瓣,把沾着香气的汁液抹在徐柏樟喉结,“良辰吉日,顺颂时宜。”

徐柏樟沉着呼吸,压过来。

“急什么。”于清溏避开他即将吻上的唇,“我话还没说完。”

于清溏把花从颈前插.进徐柏樟胸口,慢条斯理帮他解纽扣,每解一颗,花就下坠一截。

徐柏樟的胸腔拼命地撞,鼓起的胸肌能摸到跳动的血管。

于清溏捏着花杆,在他皮肤上画着圈,“让我猜猜,我家先生是喜欢前面,还是喜欢后面呢。”

“嘘,我知道了。”于清溏按住他的嘴唇,“今晚,他一定喜欢先前、再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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