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小十三 作品

第 82 章 荒唐/日常

在主岛住了五天,夏烛和周斯扬启程换到另外一个地方,私人游艇半小时,到距离不远的另一片岛屿。

说是岛,不如说是几片大沙地相连,白色的细软砂砾,整片群岛像嵌在辽阔海域里的白珍珠。

夏烛和周斯扬住的地方在沙滩和海洋的相接处,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楼台,站在阳台上,往远处眺,水洗般湛蓝的海水和天空相连,整个房子仿佛被大海包围,你就住在海里。

夏烛两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深深吸了口带着海风的热气,然后猛得咳了下。

周斯扬站在她的斜后方,正在接电话,闻声掀眸看过等一下,手机拿开,低头问夏烛怎么了。

夏烛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只是想亲近一下大自然,深吸一口海水的味道,哪成想竟然被这沾着咸腥海水的空气呛到了。

她扶着腰,弯身咳了两下,摆摆手。

“水土不服。”她艰难应声。

她咳的眼眶都红了,周斯扬不确定是怎么回事,跟那边的人说了一句,电话先挂断,扶着夏烛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捏了她的下巴,把她头抬起来。

夏烛又接连咳了两声,拨开周斯扬的手,声音哑着:“你打你的电话。”

周斯扬拨着她的脸重新抬起:“已经挂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看着夏烛泛红的眼眶,认真问。

夏烛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没事,被海风呛着了,你这么认真,让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周斯扬轻拍她的背,声音温和,但嘴里不留情:“你不就是要咳死了。”

夏烛右手握着自己的前颈,猛烈咳了两声,装作要昏厥的样子:“我死了你也不能再娶老婆,要给我做一辈子的鳏夫.”

周斯扬轻啧一声,左手两指并齐,敲敲她的下巴:“说不吉利的?”

夏烛瞥他一下,小心上前半步,踮脚勾住周斯扬的脖子赖在他身上:“什么不吉利的,你是不是不愿意?”

“我不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海风微凉,夏烛被吹得舒服得眯了眯眼,“你敢娶新老婆,我就天天晚上站在你床头,吓死你。”

周斯扬单手搭在夏烛腰后,帮她把衣服上松掉的带子系好:“不娶。”

“真的?”夏烛后撤身体,认真看他的眼睛。

周斯扬眼睫半垂,两指勾着她腰间的系带,一遍嫌系得不好,扯松系了第二遍,再抬眸,回答她的话:“本来就因为是你才结婚。”

他修长的手指从夏烛腰间的系带松下来。

“你以为我是什么婚姻的狂热粉丝?那么想结婚。”他看着她慢声道。

夏烛被面前男人一句话哄得开心,大发善心地松开他,后撤两步,下巴点了点他左手的手机,发号施令似的:“好了,你可以继续打电话了,小周子。”

周斯扬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没拿手机拨号,而是注视着他:“我以为我至少是个男宠。”

夏烛一手扶在栏杆上,

一手掐着腰,半弯身笑。()?()

周斯扬走上前,把她揽到自己怀里。()?()

夏烛抬手推他,依旧笑得合不拢嘴,想往后躲,被周斯扬捏着后颈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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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她问。()?()

周斯扬揉着她的后脖颈,低头靠近:“你想有几个?”

夏烛装着不明白:“什么几个。”

周斯扬笑了一声,弯腰把她横着抽抱起来,夏烛轻叫一声,两手搂上他的脖颈,一米多的木台,下面就是碧蓝的海水,身体猛得失重,她眼睛犯晕。

“就我一个?”周斯扬抱着她往房间内走,声音打散在沾了海水的空气里,“我一个服侍你就够了。”

上午过来时起得早,夏烛困了,在房间里补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午觉,晚上是让酒店送过来,在阳台吃的。

酒店的饭自然融合了当地的特色,其中一道菜是咖喱焗牛肉,但里面竟然放了罪恶的咸奶酪。

夏烛吃了两口,实在无福消受,偷偷把自己碟子里的舀给了周斯扬。

本来是悄悄干,但被打完电话转头看回来的人正好逮到。

夏烛拉了拉肩膀上的披肩,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已经快要落在周斯扬碟子里的勺子重新

收了回来。

周斯扬手机按灭,放在一侧,捡了刀叉:“不好吃?”

“一般般,”夏烛低头,再次试着往嘴巴里喂了一口,继而眉头紧拧,如实评价,“还没有你做的土豆烧牛肉好吃。”

“果然,世界上的地方千千万,还是中国菜最好吃。”夏烛抽了纸巾抹掉唇角的咖喱,由衷感叹。

为了保证私密性,海边的每一栋木屋都距离很远,东西两侧是单面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面朝南的那一侧则是通体大玻璃窗,靠在床头,往落地窗外看,能看到一望无际,和天相连的海洋。

所以这房子严格讲,应该算是个270度的观景房。

虽说晚上那顿咸奶酪牛肉不得夏烛的心,但其它菜还是好吃的,菜品多,种类丰富,夏烛一不小心吃多了,一直到九点,胃还涨得彻底,换了拉伸服,盘腿坐在落地窗前,边看海,边做瑜伽。

周斯扬坐在离她两米远外的沙发上,膝上摊着电脑,处理一些公司的琐事。

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得太亮,玻璃窗上几乎看不到两人的影子,只能看到融入墨色的海水遥远的,微微闪烁的灯塔。

为了身体健康着想,夏烛上过几节瑜伽课,但工作太忙,实在上得不多,零星几节课的经验,导致她现在想练一会儿还有点摸不着头绪,需要借视频课的帮助。

教瑜伽的私教老师是周斯扬找人帮她联系的,给的价很高,服务自然也好。

听说夏烛要出基本所有时间都空着,她随时想练,都可以打视频过去。

夏烛凝视着远处的海平面,深深吐了口气,举高的手臂放下时,转头喊一旁的周斯扬:“周老板。”

周斯扬移动屏幕上的光标,关掉一份刚

看过的文件,偏眸看过去,示意夏烛有话就讲。()?()

夏烛举高手臂,重复刚刚的动作,深深吐气:“能不能来帮我当一下人肉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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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巴稍扬,示意放在前侧的平板:“帮我举一下,总是倒,有点看不到。”()?()

周斯扬目光挪过去,眼神了然,片刻后,合上电脑,走过去,捡了夏烛放在椅子上的平板,提了裤脚,在座椅上坐下来,右手撑着平板,举到适宜的高度:“可以了?”()?()

夏烛眉开眼笑,又一次深深吐息:“可以可以。”

周斯扬坐在不算高的木椅上,看身前的人盘腿而坐,慢腾腾地做着一些他不理解的动作。

十分钟后,他目光从夏烛斜举着的手臂移到她的脸上,提出自己的疑问:“你确定你的动作标准?”

不怪周斯扬质疑,实在是夏烛属实有点四肢不协调。

被周斯扬这么一问,夏烛肩膀一塌,手垂下来,也有点泄气,她倾身看了几眼周斯扬手里的平板,再核对自己的动作,发现确实差了那么十万八千里。

嘿,她就不明白了,她脑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回回一牵扯到身体协调这玩意儿,怎么就练不好呢?

跟周斯扬在一起时间长了,她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眉眼耸拉,短短几秒时间,整个人变得非常沮丧。

罪魁祸首——最先开始提她动作不标准的人,眼眸微动,闪过不太明显的悔意。

周斯扬把手中的平板放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提了裤脚,坐在夏烛身边。

“怎么了?”他摸了摸她的脸,温声问。

夏烛当然知道周斯扬现在在愧疚什么,反手捡了地上的抱枕丢他:“都怪你。”

被砸的人好脾气地笑,伸手把她搂过得不对。”

夏烛提高声音:“我说你说的不对了吗,你认错态度这么好干什么?”

周斯扬半低头,帮她把掀起的短裤整理好,唇边噙了些笑,和此时海面一样让人心静的声线:“你都生气了,我再不认错老婆跑了怎么办。”

明明是调侃的话,他却语气认真。

夏烛被逗笑,反手抬手捏周斯扬的腰,再接着倾身,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开玩笑道:“就是你错了,就算我做得不好你也不能说,你应该说‘天哪老婆,你才学这么几次,怎么就跟专业的一样’。”

因为夏烛倾身抱过来的动作,周斯扬右手顺势搭在夏烛的后腰。

夏烛感觉到抱她的人沉默了两秒,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幽幽道:“撒谎撒得太过会遭雷劈的。”

“你也不想没老公吧。”他淡然的声线。

“.”

“周斯扬!”夏烛拔高声调,两手挣扎着往上要捏周斯扬的耳朵,被男人握着手腕拉下来,亲了亲她虚握的拳头。

“不过你再学学,肯定是专业的。”他很轻的笑了一声,安抚怀里的人。

夏烛右手搭在周斯扬腰间,还是没忍住掐下

去()?(),

不过用的力气倒不大◆()◆◆◆。?。?◆()?(),

但嘴上不饶人:“你少来。”

“刚刚笑话我的不是你?”她越说越来气()?(),

身体往后撤了撤()?(),

拨开抱着自己的周斯扬,直视他,“这样,你来给我演示一个,我照着你的学。”

周斯扬对着她的眼睛:.

良久,诚恳道歉:“我确实知道错了。”

下午睡了太久,入了夜,夏烛反倒睡不着了,周斯扬也不困,因为刚刚的错误,所有安排全权交给夏烛,她想做什么,他就陪她一起做什么。

夏烛从地面爬起,这个时间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踢开地面上酒店准备的玩偶,从床尾绕过去,衣柜拉开,开始找自己带来的泳衣。

因为先前在几天某晚上的写真活动,导致她现在看这些衣服莫名的有点脸红。

背对周斯扬轻咳两声,压下心思,从柜子里拿出那件自己最心仪的黑色泳衣,转身扬手,对还在床边的人示意:“走了,去看星星。”

屈腿坐在床侧的人微微扬眉。

二十分钟后,换好衣服的夏烛拉着周斯扬从楼上下来,房子下就是海,这个时间点出来泡,能半躺在海里的软椅上看星星。

临近沙滩,海水很浅,夏烛拉着周斯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楼梯,淌进海水里。

白天温度太高,海水被晒透,就算是入了夜的现在,水也不算凉。

夏烛先一步走近不远处的躺椅,回头看周斯扬时还在嫌弃他身上的衣服:“为什么要穿短裤和t恤。”

“来这么久都没有见你穿过泳衣。”夏烛两手掐着腰,目视周斯扬走过来,小声吐槽。

从观景房楼梯下去,连接到几米外躺椅的区域,连接处有一段不高的台子,淌水走过去,海面只到膝盖上面。

但尽管浅,在水中行走还是有些许阻力,周斯扬懒懒散散,走得很慢。

十几秒后,他终于走到前侧的夏烛身边,弯腰把两个躺椅并起,又把一侧的收缩架支起来:“身材太好,怕脱光了被别人看上。”

夏烛瞧着他:

她盯着周斯扬走到左侧的躺椅旁,坐下来,脸上表情艰涩:“中宁的老板这么”

后面几个字没她没说出来,周斯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说他不要脸。

他从支架的台子上取了瓶水下来,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瓶子放下时,唇边带着淡淡笑意,没再刚刚那个不要脸的话题上继续,抬手对着夏烛招了下。

夜里温度不比白天,还是稍微有些低,夏烛泳衣外面照例穿了罩衫,淌着水慢吞吞地走到周斯扬身边。

本想坐在他旁侧的躺椅上,走近,却被周斯扬拉住手臂直接扯到了他的腿面。

摔在周斯扬怀里,抬手搂上他的脖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睛含笑容,语声娇俏:“干什么?”

周斯扬抬手,指骨蹭了下夏烛的脸,手中的水瓶放下来,放在一侧的桌面上:“跟你讨论一下

到底什么叫不要脸。”

夏烛眨了下眼睛()?(),

揽在男人后颈的手?()_[(.)]???。?。??()?(),

食指稍蜷()?(),

正想开口()?(),

被人捏着下巴亲了一下。

国外人民风开放,这个海岛国家,因为临海更是这样,下午回房间睡觉前,夏烛还看到不远处的房屋前,女主人全/裸躺在躺椅里晒太阳。

所以她和周斯扬现在在这地方接个吻没什么,不过她往旁边看了几眼,还是觉得在室外,有种被人盯住的感觉。

她往旁侧偏开身体,制止周斯扬还想吻上来的动作,突然有想和他谈心的欲望:“你知道我为什么

进中宁吗?”

置身于幽宁安静的海水中,温热的海水裹在身周,头顶月光清朗,点点繁星。

夏烛撑着周斯扬的腿从他身上下来,在他坐的躺椅上找到位置,舒服地窝下来。

周斯扬看她,顺着她刚刚的话问下去:“为什么?”

宽大的海中躺椅,夏烛躺靠着缩在里面,周斯扬则坐在她身旁椅子边沿的位置。

夏烛动了动身体,翻身侧躺朝向他,语音语调带了舒畅的笑意:“因为你。”

“你在建筑方面太厉害,算是我们每个建院人的偶像,那时候毕业找实习,因为中宁的老板是你,所以我对中宁一直很向往。”

从来没有听她关于这些的事情,周斯扬心中有淡淡的诧异,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把一侧的漂浮玩偶拉过来,塞到夏烛怀里:“那怎么感觉你当时不认识我?”

他说的是第一次在中宁的电梯遇见。

夏烛笑,语声软下来,带点嗔怪:“我是敬佩你的学识,又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不喜欢接受各种财经访谈,网上找遍了都很难找到你一张照片。”

周斯扬笑了笑,纠正:“接受过两次,还是能找到的。”

“你没认真找。”他说。

夏烛不服气,盯着他瞧了两眼,正想再说话,带下来的手机响了,她摸过来看了眼,是林冉。

刚接起来喂了一声,周斯扬也接到程煜非的电话。

两个人跟商量好的一样,非常默契地打电话来,都是问他们在这边玩儿的怎么样。

夏烛和周斯扬两人挨得近,她嫌打电话你一句我一句的太吵,索性让周斯扬一样和自己都开成免提,两个手机放在桌子上,四个人一起聊。

她抱着浮力玩偶再次往左翻了翻,指挥那端的两人:“你们俩先自我介绍一下,打个招呼。”

程煜非被这操作搞的一愣,在那端“啊”了一声。

林冉从不把自己不感兴趣的生物当做人,当下清丽而冷淡的语音,极其言简意赅地报出自己的名字:“林冉。“

隔着两个手机交流,程煜非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他迷蒙地又“啊?”了一下,反应了一秒,刚想长嘴也报出自己的名字,那侧明显也是从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以了,快说。”林冉催促。

根本不关心刚被要求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叫什么。

程煜非:

人有时候就是有那么点奇怪

叛逆心理严重,

程煜非本来还觉得互相介绍自己的这流程有点没必要,

现在好胜心起来,

对方不想听,他反倒必须要讲讲。

“那个.”他轻咳一下,扬声自报家门,“鄙人程煜非,李煜的煜,是非的非。”

带着微弱的电流声传出来。

夏烛和周斯扬对视一眼,至于手机另一侧的林冉,对这句话丝毫没反应,没听到似的,接着问夏烛:“你们玩儿的怎么样,不是说给我拍照片?”

程煜非:

夏烛起身,抓住周斯扬t恤下摆,往他身侧倾了倾身体,窝进他怀里,另一手还抓着他刚塞进自己怀里的充气玩偶,正准备张嘴回答,程煜非的声音又想起来了。

一副被气到的语气:“林冉林小姐是吧,我说我叫程煜非。”

被突然点到名字,林冉那边一顿,半秒后莫名其妙:“听到了,没聋。”

因为夏烛的关系,周斯扬跟林冉接触的次数不算少,对她这个直来直去的性格也了解,能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没太多意外,垂首看了眼钻进自己怀里的人,帮她拉了下罩衫。

夏烛跟林冉认识这么多年,对她会说这样的话更是不意外,熟悉到甚至于耳朵根本没处理这条信息,仰头看着周斯扬,趁男人低头的瞬间,唇碰了碰他的下巴,亲了一下。

周斯扬帮她拉衣服的手停住,清沉的眸色拢着她,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梢。

但全场唯一一个第二次接触林冉的人不干了。

上一次还是夏烛甲状腺做手术,程煜非去医院看夏烛时跟林冉打过照面,但没说过话。

“林小姐,”程煜非觉得自己天天在周斯扬那里吃闷亏就算了,怎么小夏烛的朋友也对他这样,“我觉得你说话有点难听了。”

程煜非用最平静的语气,试图跟她讲事实摆道理:“我们毕竟是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

林冉继续莫名奇妙,打断他:“什么正式接触?”

程煜非也觉得自己措辞不对,改口:“第一次通电话,我想你应该给予我理应的尊重。”

林冉觉得这人特别烦,唧唧歪歪,没个重点。

这么一想,她语气比刚刚更硬一些,仅仅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她皱眉的样子:“哪句对你不尊重?说我没聋那句?我说我没聋又不是说你聋了,怎么对你不尊重了?”

“.”程煜非被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两秒后终于找到一个突破点,“我的意思是你态度有点问题,我都给你介绍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相应的反馈,而不是怼我。”

那端的林冉皱眉又皱眉,她想说她没怼人,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说了八成那人话会更多,压了下气,开口:“林冉,冉冉升起的冉。”

程煜非:?

“行了吧。”不耐烦的冷淡女声。

程煜非:

海水温度适宜,夏烛泡得浑身舒爽,翻身,手臂越过周斯扬从台架上拿了杯果汁。

周斯扬单臂撑在身后的躺椅,垂眸瞧着夏烛肩膀上黑色的细肩带,林冉和程煜非的

对话成了不算枯燥的背景音。

他单手把夏烛搂过?&?&??()?()”

夏烛咬着吸管喝了口冰果汁,舒服地眼睛眯起来:“不算男朋友吧,三个实验体。()?()”

“她这人不能用正常思维理解,()?()”

夏烛一手拿着杯子,因为吸果汁两颊略微凹陷,另一手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生来没长感情这根弦,退休了可能直接找个庙当尼姑。()?()”

周斯扬嗯了一声,不甚在意,抬手帮夏烛拨了拨粘在她脸上的头发。

当天晚上这个“四人”电话打了半个小时,其中二十分钟都是程煜非缠着林冉,让她端正对自己的态度,说到最后,夏烛手机上跟林冉的电话明明显示还在通话中,却没了声音。

夏烛指指自己的手机,对周斯扬比口型:“肯定是嫌程煜非烦,手机扔在一边去干别的了。”

隔天上午起床,夏烛从浴室跑出来,耳朵夹着手机跟周斯扬比划,要借他的电脑用。

周斯扬扣了手机,走到一侧柜架,把自己的电脑拿下来,打开,输了密码,走过来放在夏烛面前的桌子上。

夏烛盘腿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敲了两下键盘键,对电话那端李丽说的话应了两声,然后转头扬起,对周斯扬点了点自己的唇。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轻笑一声,抬手拇指按住她的唇,唇动了动,无声道:“好好工作。”

说完,手垂下,拿了夏烛桌面的杯子,往外,从卧室出去,去了厨房。

两分钟后,周斯扬从厨房出来,低头看了眼频频震动的手机,能按这个速度发来消息的,八成是程煜非。

他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划开屏幕看了两眼。

程煜非:[给你问过了,你在的地方能包私人游艇,不过就是价格高,是先前咱们去香港时的两倍。]

周斯扬:[钱不是问题。]

程煜非侄女的同学的哥哥的朋友,前年度蜜月也来过这个海岛,包了两艘游艇给女方过生日。

程煜非:[但他说地方小,第一次干这事,细节没注意到位,反正最后说闹了不少乌龙。]

程煜非:[你再问问陈岩呗,他当时给她老婆求婚不是在荆北的双子塔包了个餐厅。]

程煜非聊起来没个完。

程煜非:[什么鲜花游艇戒指包场,女孩子就喜欢这个,你打包给她整一套,拿钱砸啊。]

程煜非:[不过话说你都给你老婆存两个亿了,这种小恩小惠估计也砸不到她。]

周斯扬看着屏幕上接连蹦出的消息,没说话,半晌,单肘撑在沙发一侧的扶手,另一手食指敲了敲手机边框,回了程煜非一条,随后抬头,目光偏到一侧,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眺向远处。

程煜非说的不错,大概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夏烛应该也不例外。

但总觉得有点俗,仪式感要有,但他不想做这些。

正如他先前说的,她很好,所以值得被独一无二的对待,而不是用庸俗的套路去敷衍她。

正值中午,海面平静,无波无

澜,碧蓝的海水像跌落在大自然的蓝宝石。

李丽知道夏烛在跟周斯扬度假,

却仍然选择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是事情确实棘手。

自从公开了跟周斯扬的关系,公司里没有人再明里暗里给她穿小鞋,这确实方便了她的工作,但偶尔夏烛也会冒出“还是靠了别人()?()”

的想法。

不过她没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太多,即使因为周斯扬的关系,她在职场上得到了一个相较于他人更为公平的环境,但她现在所得到的成绩也都是通过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并不是因为周斯扬。

这就够了。

整个景观设计部因为“老板娘?[(.)]???。?。??()?()”

在,最近几个月氛围都异常的好,没有男上司喝酒应酬故意带女职员,没有因为结婚生子等问题挤压女性的职场生存空间,也没有一些“郁郁不得志()?()”

的男性在背后编排出色女同事的谣言。

夏烛很多时候想起这些都会很开心,她跟周斯扬说,虽然因为和大老板是夫妻这件事有时会让她觉得过于“瞩目()?()”

,做事情不方便,但她很开心能因为这层关系保护她身边的女生。

社会在发展,总要一步步去改变那些“不公平”,令人憎恶的现状。

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形成一个完全公平和良性的环境,但没关系,每进步一点,她都会很开心。

李丽传达下来的事情,夏烛用了两天时间才算差不多搞定。

这两天每天上午起来,她就开始坐在电脑前忙工作,偶尔跟甲方打电话,实在太生气,还会在电话挂断之后跟周斯扬破口大骂——用她那翻来倒去就几个词的脏话。

周斯扬觉得她鲜活又可爱,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她骂,看她实在骂急眼也会起身,一边从冰箱里帮她拿出来喜欢喝的饮料,一边用自己那丰富的怼人词帮她添砖加瓦。

“明天我找个玻璃厂,生产几块定制的镜子送到他家,让他好好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

“对吧!!”夏烛踩上沙发,左手叉腰,右手扬起,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到发抖,“他好意思说我们长得丑,设计出来的东西一定不好看????”

“他不看看他自己谢顶谢得都快成大灯泡了!!还说别人??懂不懂尊重人,尊重别人的专业领域!!”夏烛义愤填膺。

周斯扬单手捏着杯子走过去:“说得对,就应该立法把这种人抓起来。”

他弯腰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另一手环住夏烛的腿,把她从沙发上抱下来:“另外要有附加条件,秃头的多判两年。”

夏烛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斯扬斜眸看看她:“笑什么?”

夏烛两手抱住他的脖子,两脚踩在地毯上,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看他:“你好会哄人。”

“还行,都是发自内心,诚,肺腑。”男人把装了果汁的杯子递到她手里,淡声回。

工作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夏烛完全投身到难得一见的美景,一天潜水,一天冲浪,一天坐游艇到很远的海域海钓。

娱乐活动丰富多彩,白天室外,晚上室内,带来的泳衣不光有在海里

游泳的功能,

还变成了床上的情/趣。

一直到第四天,

夏烛终于忍不住了,

在手机上跟林冉吐槽:“不是说男人到三十就不行了吗?”

周斯扬在客厅接罗飞的电话,

夏烛躺在卧室的床上修身养息,左手捏掉裙子上的毛毛,小声奇怪道:“周斯扬会不会有问题,我拽他去医院看看?”

林冉好不容易休两天假,此时正在清潭某个大学的图书馆借医学书脊,她站在图书馆一楼大厅,左右瞧了眼,找到个靠窗的位子。

二楼往上才是学习区,不用担心在这里打电话会影响其它人。

林冉在沙发上坐下,把刚借的两本书放在桌子上,其中一本移到眼前,翻开,换了另一只手拿手机:“医院不处理性/欲过于旺盛的问题。”

“.”夏烛往下缩了缩,再拍了下自己的裙子,“你别用这么直白的话评价我老公。”

夏烛想了想,顿了下,又道:“而且是我勾引他的,不能总怪他。”

林冉:.

她书页一合,对对面道:“虽然我恋爱谈得少,但也知道你这个叫秀恩爱。”

“哦,”夏烛圆着声线答了一声,片刻后,低声加了一句,“我就秀。”

“我

挂了你信不信?”林冉冷声。

夏烛手机拿下来,对着听筒小声呸了两下,又心虚又犯贱的:“我有老公我秀两下怎么了。”

林冉脸色冷淡,听电话那端谈恋爱谈得跟失了智一样的人说屁话。

“你也去,你也去找下一个实验对象,完善你的专业恋爱手记。”夏烛道。

林冉冷声哼:“你小心回来的时候家门口被放炸弹。”

“哇,我好怕,”夏烛软声,继续在林冉的雷点声蹦跶,“那我现在就提前立遗嘱,如果被炸死了就让警察抓你。”

“你幼稚不幼稚。”林冉评价。

夏烛眯着眼睛,唇角几乎要勾到耳根,拉着被子往下躺了躺,盯着天花板。

卧室一样有落地窗,外面海浪、阳光,宁静得像世外桃源,她的丈夫在客厅打电话,而她睡了一个懒觉后,正窝在空调房的被子里跟闺蜜耍嘴皮子打电话。

夏烛阖眼,翻进被子里,带着融到心底的笑忽然对那端说:“林冉,我好喜欢你。”

对面人没说话,隔着电话线能想象到林冉嫌弃外加莫名其妙的表情。

“又犯病?”林冉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这话跟你老公说去。”

夏烛对着听筒做了个亲亲的声音,故意恶心林冉:“我不,我偏要跟你说,闺蜜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林冉冷笑。

罗飞打电话是为了跟周斯扬确认拍卖的事情,英国最近有有一场拍卖会,周斯扬半个月前让他安排了代拍人。

半小时前那边的专业团队发来图片,问周斯扬具体要拍哪件珠宝。

一共七八张图片,主要是各种裸钻和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