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候,车辆在车库停下,等到许斯年开门回家的时候,一楼客厅的光亮着,有电视的声音传来。
听到动静,大白毛团冲来围着他转圈圈,象征性转了两圈后又跑回客厅。随手脱下身上外套搭手上,他跟着去了客厅。
刚绕了一圈的大白毛团已经自觉上了沙发,主动凑过头让旁边人摸摸头。
电视上的动画电影还在播放,沙发上的人盘腿坐着,手上摊着本剧本,注意到脚步声后侧过头看他,简单一挥手。
沙发边上是一个几乎和沙发等高的纸箱,上面的密封胶布已经拆开,但又被人为合上。
把外套放在一边挂衣架上,他向着沙发走近,问:“合适吗?”
这个合适指的什么很明显,回应他的是一个抱枕攻击。
抱枕轻飘飘,没什么攻击力,他接住了,跟着在沙发上坐下,把抱枕重新塞回人腰后。
陈某白舒舒服服靠上了,之后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眼睛一睁,把手上剧本合上,进行一个近距离攻击,眼尾看向放在一边的纸箱后没忍住又一抽,问:“你买这东西做什么?”
“不喜欢吗,”许斯年不躲不闪接受了他的攻击,弯腰打开纸盒,说,“我以为会很合适。”
甚至还用了“很”。
自己喜不喜欢另说,至少这个人看着似乎很喜欢。陈白眉头狠狠一跳:“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
坐旁边的男人低头看向盒子里的衣服,之后看向他,问:“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
陈某白摸着凑来的狗头,试图组织语言,最终组织失败,一张在颁奖台上可以胡吹十几分钟不带停的嘴一时间很难说出话,选择简单粗暴地一头创过去。
他这一头创过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他今天下午只开了一个纸盒,旁边这位许总回来后全给开了。
还真是一整套,一个配件不带缺。平时喜欢在拆快递的时候捣蛋的陈一万这次却老实,对粉色的东西不感兴趣,无视了老父亲希望它捣一下蛋的诚恳的视线,抱着自己蓝色小鲨鱼安详躺平进入梦乡。
一只到了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的小狗。
电视上的动画电影还没有结束,在电视上的小猫小狗的说话声中,陈某白眼瞅着人一叠衣服整理完毕。
果不其然,人衣服整理完后就转头看向他。
身体靠在抱枕上,视线对上,迎着一双深色瞳孔,他听见对方问:“可以吗?”
和平时一样的语气,声音低且轻,是询问的意思。
努力止住想要抽抽的嘴角,陈某白开始做最后的挣扎,问:“真想看?”
答案显而易见,男人点头,说是。
“……”
一片沉默无声里,陈某白抹了把脸,最终接过粉色衣服。
穿就穿,穿了也不会少块肉。
没有打算在客厅试的意思,他拿着衣服上楼了。他的傻大儿
这次没跟着一起来,还在沙发上睡得喷香。
上次穿裙子还是在上次,时间过了太久,平时都是卫衣一套就完事,他已经忘了这些东西该怎么穿,还捣鼓了半天。
被勒令不准上楼,许斯年于是在楼下等着。
电视上的电影还在演,旁边的大白狗抱着玩具睡觉,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瞬,有消息,他没回,安静等着。
等到楼上再有动静响起的时候,沙发上的小狗已经睡觉睡得怀里玩具掉地上去了。
帮忙捡起小鲨鱼重新放回沙发上,他转过头,抬眼看向从楼梯上走下的人,瞳孔一动。
很粉的一套,一眼就能看到。衣领和百褶裙摆边缘有白边,粉色裙摆刚好到膝盖上方,下面是白色长袜,上衣偏短,动作间就能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腰。
完全没有穿着裙子的自觉,还当自己穿着平时的卫衣长裤,迎着他视线,从楼梯上走下的人直接两三步大步蹦来,在他说话之前往沙发上一跳。
一手按在人肩上,陈某白居高临下,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人的嘴,说:“这是你买的,看到了想笑也不准笑。”
许斯年没笑,只是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熟练点开相机。
没想到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拿手机,直到对上手机镜头,陈某粉这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做什么,眼睛一睁,不可思议道:你这是在拍照??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穿的时候他耳朵已经充血到快要爆炸,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要拍照。
说完之后没人应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把人嘴捂着,于是松开了。
他手一松开,坐着的人应声,说:“很好看。”
这个人看上去是真喜欢,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之前直播的时候背脊发毛的感觉再次出现,一个有点模糊但不确定的想法在脑子里成型,某粉试探着出声:“你该不会……”
他话说得十足的慢和犹豫,一句话憋半天憋不完,于是坐在沙发上的人先开
口说话了,道:“可以再试一套吗?”
“……?”
陈某白的眼睛这下是结结实实地睁开了,往人身上一坐,浅灰瞳孔都地震了那么下:“还来?”
让小狗自己继续在沙发上睡,许斯年带着身上人上楼了。
回到房间衣帽间,陈某白有幸见到了放在柜子里的另一套衣服。
这次是真熟悉,毕竟之前还穿过。
是之前拍戏的时候的那条裙子,黑色的,保管得很好,连带着那条特长的特细的系带也在。自从杀青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衣服,也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被带着放在衣帽间的柜子上坐下,双手撑在两侧柜子上,他问:“你这打哪来的?”
“从剧组手上买的。”
许斯年取下黑色裙子,一手略微松了下领带,挽起衬衫衣袖,转身走回,伸手帮着轻轻解下苍白脖颈上的粉色颈链。
辛辛苦苦的陈师傅花半天时间穿上的衣服脱得倒挺快,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
换了
一套衣服后又重新被带着坐回了衣帽间的柜子上,他侧过眼,看着男人的手拿着细长的系带从自己脖子上缠绕过,又垂眼看向一双带着明显的突起的青筋的手和其上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有点不合时宜地说,他总觉着这手要是稍微一使劲,他似乎今天就得直接交代在这。
黑色系带在脖子上缠绕几圈,最终在后脖颈处打了个结,剩下的细长的细带顺着垂下,路过略微突起的蝴蝶骨,又融进其下的黑色衣摆。
露出的背脊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痕迹,些微泛着红,在苍白皮肤上格外显眼。
许斯年垂下眼,手指覆上红痕。
感受到带着薄茧的手慢慢从背上略过,陈某黑已经猜到接下来的发展了。
身体腾空,裙摆从空中掠过,一侧耳朵贴着衬衫布料,还能听到稳健心跳声,他一个支棱,在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前率先抬头咬过人喉结。力道不轻,留下一道清楚的印子。
卧室床头夜灯打开,暖黄光亮亮起,穿着黑色长裙的人陷进柔软床铺,凌乱碎发铺散开,又被一只大手轻易陷进发间。
黑色裙摆花一样绽开,落在白色床单上,和床单还有冷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呼吸被夺过,在获得喘息的间隙,他伸手死死够过身上人脖颈,客观陈述事实道:“许斯年你变……”
剩下的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他又失去了自主呼吸权。
大意了,他早该在第一次绑领带的时候就意识到什么的。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但许斯年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应了声,用实际行动坐实了新添的称号。
一晚上的时间,陈某白到后来意识已经接近模糊,分不清是因为困还是其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洗的澡,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换的睡衣,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连眼皮都觉得累。
一个常年跑剧组的人已经养成了可悲的生物钟,早上五点半准时醒,醒了后花半天时间意识到还在休假中,于是又倒头就睡。
再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因为他的人形抱枕没了。从很久之前开始和一万一起睡的时候开始,他就养成了睡觉的时候得抱着点什么的习惯,手里一空的时候眼睛瞬间睁开。
眼睛睁开,但瞳孔完全没有聚焦,他直接胡乱伸手一抓,还真到了人手臂。
还没睡醒的人手上没什么力气,力道可以忽略不计,刚起的男人还是顺着躺回去了,伸出另一只手把人睡得凌乱的碎发向后拨,低声解释说:我要去公司了。4[]4『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没睡醒,但大脑里某部分处理信息的功能还在运作,陈某白撒手了,翻了个身,把枕头抱走了。
“……”
长达几秒钟的消息处理时间之后,继续安稳躺着的人垂死病中惊坐起,抱着被子猛地起身,脑子瞬间清醒了,连带着瞳孔也清明了。
视线对上昨天自己在人喉结上留下的大作,他不可置信一睁眼:“你今天要去公司?”
那个位置连衬衫和领带都遮不住。
“……”
一瞬间脑子千回百转,陈白最后往床上一躺,直接开摆。
重新埋回被子里,他稍稍一摆手:“别人问起来记得说是一万咬的,好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