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父亲问:“儿子,这警车不会就是去咱们村子抓人的吧?”老人没经历过这事,不知道是惊是喜。
“爸,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他们既然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再说恶人就要狠人治,不用可怜他们,以后他们不敢再欺负咱们了。”
父亲看着儿子这一幕真是长大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黑子突然发现父亲的白发又多了,而且头发有些长,“爸,咱俩去理个发吧,咱俩头发都长了。”
黑子父亲心情好便答应了,其实黑子是想现在回到家会撞见警车带人,为了避免父亲的不自在。
爷两个又返回到镇上先理了发,又给父亲染了发这才回家,等到家的时候却看见惊人的一幕。
打人那家的家属在黑子家涕泪横流的哀求着黑子母亲,黑子母亲躲在屋里不知所措。
这些人一看这家说的算的人回来了,一股脑奔向黑子的h9 ,没等爷俩下车就跪在车前,嚎叫着。
爷俩赶紧下车,黑子父亲既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怒,尝到厉害了才知道认错,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吗?
黑子心里也有些反感,但看着几十年的老邻居这般姿态心里也有些难过,小时候的一幕幕闪现出来。
打人者家属苦苦哀求着爷俩能不能让警察把人放回来,他们愿意多赔偿些钱等等。
这时黑子母亲也从屋子里出来,老两口也有些心软了,这些老邻居从前也都互相帮助,谁家有活都不落过场,怎么闹到今天这局面。
黑子点上一支烟靠在车上看着,他也在做着心理斗争。
大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纯粹看热闹,有的长辈也会凑到黑子跟前给求情,直到抽完一支烟黑子也没说一句话。
后来还是黑子爸妈过来对黑子说:”儿子,要不你再给那个李所打个电话,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把人放了吧。“
打人者家属一听一个劲的说着感谢的话,黑子也不想父母在老家活得不自在,让他们欠下一份人情,以后会少很多麻烦。
便真的拿出手机打给了李所,李所一听事情又有转机了也很高兴,但又有顾忌的说:”黑子兄弟,那程大队长那边怎么办?“黑子说:”程强那我去说,你放心。“
李所说:“这样吧兄弟,让他们家把赔偿款落实到位,然后到派出所交了罚款我就把人放了,怎么样?”
黑子欣然答应,这是很好的结果了,既不让父母为难又教训了对方。挂了电话黑子伸手把地上的人拉起来,跟他们讲了派出所的意见,对方欣喜若狂的保证当天就赔偿到位。
人群散去,这中间有人说黑子大气、念旧,也有人说他太狠了,还有人羡慕他有能力,要有这么厉害的儿子祖坟都冒青烟了。
人就是这样,站在自己角度想问题,同一件事就有不同的观点。
打人者举全家之力在半天之内就凑齐了补偿款,赔偿黑子姑父七万,赔偿黑子父亲两万,收到赔偿后黑子给李所去了电话。
打人者家属又到派出所交了罚款这才把人领回来,可能是李所又教育了他们一番,他们在镇上买了礼物回来看望黑子父亲和姑父,这件事就此结束。
黑子把车里的好烟好酒给父亲留下一些后就返回城里,路上他拨通了程强的电话,“程强,事都解决了,我现在往回走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黑子不叫程强的官称,程强也不计较,他乐不得的希望多和黑子来往,便欣然答应,地点就定在周然的巴蜀印象。
黑子又给马三打了电话,让他晚上也一起去。这一天的时间黑子既没吃好也没睡好,下午三点回到市里,黑子找了个浴池痛快的洗了个澡,然后在休息大厅补了个觉。
下午五点半黑子驾车来到巴蜀印象,一楼已经座无虚席,周然领着他直接上二楼,进入包房“风陵渡。”
今天是黑子请客,他就把今天要请的客人和周然一说,周然帮他推荐了一桌菜品和酒水。
二十分钟后马三赶到,“黑哥,这几天忙啊?”确实这两人好几天没见了。“啊,上次在天宫一号找茬的人让我办了。”
马三惊呼,“就是跟程强一起来那个小子啊?进去啦?”马三并不知道黑子两次遇袭,黑子点点头。
“今天我请客,一会程强也来。”马三不懂其中缘由,反正黑子让干啥就干啥就对了,黑哥不会害他。
晚六点整程强也来了,不过身边还带着一个人,在黑子和马三惊讶的目光下,程强主动介绍:“黑子,马三兄弟,这位是咱们市检察院办公室主任姜涛。”
黑子的眼睛一下就锁定了这个检察院的主任,很年轻啊!
众人落座,程强挨着黑子坐下,“兄弟,这家店很有特色啊,我带人来你别挑理,他就是检察院那位。”
黑子点点头,“那他来是几个意思?”程强笑着说:“这顿饭啊你省了,我给你带来个结账的。”话说到这就非常明白了。
C市检察院办公室主任姜涛,今天上午接到亲戚的电话,说是人又被抓走了,他颇感震惊,便把电话打给李所,结果得到的反馈是市局介入,刑警队长亲自督办,自己完全插不上嘴了。
他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又怕影响了自己的前途,便找检察院的领导引荐联系到程强,程强八面玲珑,本来公检法联系就紧密,想着没准还能收一个小弟,就把他也带来了。
在路上程强对姜涛把黑子吹上了天,说他背景多深,能量之大,吓得姜涛后背发凉,心说自己今天算是来对了。
程强又给姜涛介绍黑子和马三,当知道黑子只是个派出所的片警时,姜涛彻底懵了。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周然也拿着白酒上来,今天喝的是五粮液。
程强一抬头,“哎,周然!你怎么在这?”屋里的人都看向周然,尤其是姜涛完全被她的美貌吸引。
黑子扭头看了一眼程强,心说他们果然认识。
周然看向程强明显是犹豫了,似乎在回忆这个人是谁?“我去过你家几次,和你爸爸谈事。”
周然尴尬的笑了笑,平时她爸爸不太让她接触自己生意上的伙伴,也许是在家里见过,但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马三赶紧起身给周然介绍,“周然,这位是咱们市局刑警队长程强,那位是市检察院办公室主任姜涛,这是黑哥,我叫马三。”
马三搞笑的介绍完美化解了周然的尴尬,她把白酒放到桌上对黑子说:“黑哥,今天下面人有点多,我先去忙,有什么需要和服务员说。”
这就态度十分明确了,你们这一桌别管多大官,还是社会人,我只认黑子。
菜已经是上齐,服务员把酒打开挨个倒酒。黑子作为这次宴请的主人率先开口,“程强,这次的事麻烦你了。”
程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兄弟,你这也太客气了,我也是公事公办啊!”说完还看了一眼姜涛,姜涛十分尴尬的呲牙一乐。
黑子和程强先单独喝了一杯,紧接着黑子又举杯对姜涛说:“姜主任,虽然不知道你会来,但也欢迎你,公检法从来都是一家,维护社会公平任重道远!”
黑子先干了这杯酒,姜涛坐在对面脸色千变万化,心说这个小片警怎么气场这么强大?但还是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程强打圆场的说:“别自己喝啊,来马三兄弟,咱们大家一块喝一个,以后就都是朋友了。”
就这样黑子一口菜没吃就连喝了三杯,不过这高档白酒把对胃的刺激降到最低。
这场酒局程强掌控节奏,马三负责溜缝,黑子不善言谈,姜涛如坐针毡。
一瓶酒四个人喝,很快酒被喝光,但包房内的氛围也轻松起来。姜涛还特意和程强换了个坐位,矮着身子跟黑子解释着,黑子只听他说并不说话。
这时马三又拿过来两瓶白酒打开,“姜主任,跟黑哥说什么悄悄话呢?喝酒啦!"姜涛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马三把一瓶酒放到黑子和程强面前,自己拿着一瓶酒把椅子往姜涛那边窜了窜,今晚他要跟他喝好,因为刚才他听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姜涛酒量很不错,一个多小时后四个人把两瓶酒又喝光了。酒足饭饱,黑子伸了个懒腰对身边的程强说:”怎么样?今晚喝好了吗?“
程强给黑子点上一支烟,“咋啦兄弟,着急回家?我记得你是老哥一个啊!”黑子白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有下一局?”
程强立刻对大家说:“我说,今天咱们喝的非常开心,你看现在才九点多,回家是不是太早啦?咱们去马三兄弟那再玩一会?”
说完看向姜涛,姜涛自然是不会反对。又看向马三,马三肯定无所谓,谁去不是消费呢,但他还是看向了黑子。
黑子说:“程强,我就是一个小片警,今天这顿饭我请得起,高档地方我可消费不起啊!”
程强心说这个黑子真抠门,上次宰我好几万,今天还不让我找补回来?这时一边的姜涛开口了,“黑哥,程哥,今晚老弟买单,这顿饭也我请。”
黑子立马坐直身体说:“哎那可不行啊,说好的是我请,再说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马三点上一支烟看戏,姜涛坚持要他买单,程强看不下去,“好啦黑子,姜涛老弟今天也是来表诚意的,就让他买吧。”
“嗯,那就勉为其难,今天让姜主任破费了。”姜涛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如释重负,起身去楼下结账。
程强也起身说:“咱们也下楼吧,到马三兄弟那玩一会,放松放松。”黑子说:“你还真去啊?”程强拍了黑子一下说:“放心吧兄弟,今晚不用你买单,这不信用卡都给你带来了吗?”
黑子心里暗骂:“狗日的,真不知道你干大队长这些年压榨过多少人?不过今晚让姜涛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三人下楼时姜涛已经结完账,姜涛高兴的说:“黑哥,你真有面子啊,老板说你的朋友一律八折。”
黑子看看吧台里的周然一笑,“那姜主任以后可得多带朋友来这里捧场啊!”姜涛说:“那是自然。”
众人和周然打招呼就要离开,周然却突然把黑子叫住,“黑哥,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看起来有些心事。
黑子对程强说:“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吧!”程强三人去门口抽烟,周然把黑子带进办公室。
“怎么了周然?”黑子好奇的问道。周然有些惆怅的说:“我遇到点麻烦不知道怎么处理?想让你帮我!”
黑子看着她示意继续说,周然就把发生在她的舞蹈教室的一件令她苦恼和气愤的事情说给黑子。
原来周然在市中心开了一家舞蹈教室,舞蹈是她的专业,在爸爸周建军的帮助下开了一家近200平的舞蹈教室,专门教孩子跳舞。
但最近几天有个孩子家长一直骚扰她,在周然明确表态拒绝后还是没有收敛,令周然十分的生气和无助。
周然还把那个孩子爸爸给她打电话和发信息的记录给黑子看,好家伙,三四天有几十条通讯记录。
黑子拿出手机把这个人的电话拍了下来,“行了,回头你把你的课程表发我一份,我跟马三去看看。”
周然终于露出一点笑容,“那个人会在下午一点那节课带孩子过去,你们不会打他吧?”
黑子笑着说:“我会帮你解决问题,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周然将黑子送到门口,直到众人开车离开才进屋。
在车里黑子给马三打了电话,“三儿,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有事!”马三也不问什么事便答应下来。
四台车直奔天宫ktv,这一晚程强又宰了姜涛三万多,要不是黑子拦着姜涛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