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秃子也把车拐进去后,郑浩加速赶了上去,灯光闪过,张大庆疑惑的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影,怎么回事?
但前面的车已经停在路上了,张大庆放缓车速,落下车窗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由于是下班时间,且非执行公务期间,所以张大庆身上并没有枪。
但是作为警察天生的心理优势让他并没有想太多,将车停在黑子他们车辆五米左右的距离,又向外观察了一会,等到二秃子的车跟上来这才下车。
二秃子见张大庆下来了,也赶紧下车。
这时郑浩他们的车也到了,小路在漆黑的深夜里莫名其妙的堵塞了。
“过不去了,赶紧掉头吧。”
张大庆也不熟悉这里的道路,以为郑浩他们是经过这里,便想赶紧打发走。哪知从车里下来两个彪形大汉。
也不说话,径直的朝着他们走来。
等到了近前二秃子终于看清,“大庆!他们...”
二秃子话音未落,肚子上就挨了一脚。郑浩一脚把二秃子踹趴下,马昆已经到了张大庆身边,探手擒住他的喉咙。
一般人这一下就得束手就擒了,但张大庆毕竟也是干警察多年,虽然当所长后缺乏系统锻炼,但底子还有一些。
喉咙被掐住得一瞬间,他立刻猛地低头,用自己得下巴去压马昆得手背,同时一只手抓住马昆得手臂,一只手也去掐马昆得喉咙。
马昆立刻松手后退半步,同时一个大摆拳击中张大庆得下巴。
张大庆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软了下去。马昆立刻上前扶住他没让他倒在地上,拉开车门给他塞进了车里。
这时黑子和马三也走出来了,二秃子还蜷缩在地上呻吟着,郑浩得一脚让他脏器痉挛,彻底失去了反抗,大气都不敢喘。
“把他拖进去好好问问。”
黑子吩咐郑浩和马昆,将二秃子拖进了废弃得蔬菜大棚里,借助车灯隐约看见里面已经十分得破败,看来荒废了很久。
黑子和马三则站在车旁抽烟,主要是看着张大庆,等他一会醒了也问问他。
二秃子被扔在长满荒草得土地上,郑浩和马昆抽出甩棍。“能说话吗?”郑浩蹲下身子问道。
二秃子捂着肚子,抬头看看郑浩和马昆,“你们他妈的是谁啊?为什么老和我过不去?”
郑浩用甩棍敲了敲二秃子得光头,“你不是刚从饭店出来吗?怎么嘴里一股臭味,把嘴巴放干净点,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二秃子打量着郑浩手里得甩棍,再看看他们得穿着,心说怎么看也不像是警察啊!“赶紧把我放了,和我一起那个是我哥们,他是警察,是派出所所长。”
郑浩看了马昆一眼,心里不禁偷乐。这还没怎么着呢,这孙子自己先招了。马昆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对准了二秃子。
“他叫什么啊?哪个所的?”郑浩问道。
二秃子一看有人在录像心里起了疑心,心说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们真是上面派下来的?
二秃子也不傻,感觉不对劲的他干脆不回答郑浩的问题,而是扯开嗓子大喊起来,“救命啊!有人抢劫了。”
二秃子疯狂的喊叫还是让郑浩和马昆紧张起来,这夜深人静的,声音传出多远,他们可不想节外生枝。
郑浩啪的将甩棍拉直,照着二秃子的大腿根抽去。
马昆几乎同时收起手机,上前一把将二秃子的嘴给捂住,哥俩配合的天衣无缝,二秃子就感觉裤裆里传来钻心的剧痛,想要喊却被捂住了嘴巴。
黑子和马三站在车边抽了一支烟的功夫,靠在车里的张大庆悠悠醒来。
马昆这一拳差点把他下巴打掉,大脖筋都跟着疼。“我是警察,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张大庆费力的转头看向站在车外的黑子和马三,黑子一看人醒了,伸手抓住张大庆的衣领将其拽出车外靠在车上。
“你说你是警察?那你告诉我你是哪里的警察?”
马三偷偷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站在一边,张大庆被黑子吸引注意力并没有发现。
“你们是什么人?”张大庆也是非常熟悉审讯手段,他想在语言上占据上风。黑子一笑,“前几天去酒店抓我们的人就是你派去的吧?”
张大庆也不装糊涂,“有人报案说你们当街殴打他人,警察去办案有什么问题?反倒是你一顿咋呼就把人给吓走了,说说吧,你们什么来头?”
张大庆还在负隅顽抗,因为他不知道黑子的手段。
“那个光头叫什么啊?”黑子冷冷的问。张大庆知道问的是二秃子,但他并不打算配合,“你们是真够狂的,在知道我是警察的情况下还敢这么干,你这是公然与警察作对,是挑衅。”
张大庆还想用警察的身份震慑一下黑子,黑子一笑,“我以前就是警察,抓了不少坏人,也干了不少警察队伍里的败类,你说我为什么找上你啊?”
张大庆脸色一变,觉得黑子说的不像是假话。但他并不想束手就擒,他想多套套黑子的话。
“你们今晚这是故意设计我们吧,说吧,要干什么?不过我臭话说在前面,你们要是敢动我,所有的警察都得抓你。”
黑子知道,不给他点颜色是不会乖乖配合了。转头看了马三一眼,马三立刻将手机转到别处。
黑子后退半步,转身一记重拳打在张大庆的肚子上。黑子已经收下注意了,这一拳正打在肚脐眼上。
如果往侧腹部打就会爆肝,张大庆当时就得趴地上,搞不好就得去医院。黑子不想把事情搞的那么麻烦,所以在正中间把张大庆给打岔气了。
张大庆靠着车身滑到地上,最后侧躺下来,黑子也不理他,转头看向大棚里。
二秃子被甩棍伺候了几轮后终于招架不住了,抬起手,“别打了,别打了,我说!”
马坤用甩棍耍了个花活,“先说说那天你把老头和妇女打完,明明被警察带走了,怎么晚上就出来喝酒了?”
二秃子抬头看看马坤手里的手机,“我都说,能不能别录了?”
郑浩用甩棍在他大腿根杵了一下,“你在教我做事吗?赶紧说!”
二秃子疼得一咧嘴,“好好,我说。外面那个是我发小,威海路派出所的所长,他叫张大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就出来了。”
“你叫啥名啊?干什么工作的?”
“我叫王林,社会上都叫我二秃子,我一辈子没上过班。”
郑浩点点头,“看出来了,那你经济来源是什么?”
二秃子确实没有正经营生,平时就靠一帮手下敲诈勒索,变相收取保护费过日子。
“哎呀,就那点事呗,混社会还能靠啥?吃百家饭呗!”
“张大庆就是你的保护伞吧?”郑浩问出关键问题!
二秃子低头眼珠乱转,他可不傻,张大庆只要不出事,他的安全就有保障。
“没有,我们就是发小,没事一起喝点酒,别的事没有。”
“二秃子,你拿我们傻呢吧,那你解释一下那天下午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二秃子眼珠乱转,“啊,那天啊,就是普通的民事纠纷,我们双方都有责任,最后我赔了点钱就放我出来了,这不难理解吧?”
郑浩看着二秃子那副流氓习气,也不跟他废话,一边用甩棍在他大腿根上摩擦,一边说,“当时那老头和那妇女伤的有多重,我们都看见了,你说的不成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我们就继续。”
说完又使劲在二秃子大腿根杵了一下子。
二秃子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啊,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根,裤子都打飞了。“哎呀,我说还不行吗,肯定是有我那发小的帮忙,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不都这样吗?”
郑浩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那你再继续说说,张大庆都帮过你什么忙啊?你给过张大庆什么好处啊?”
二秃子心里十分抵触,但看着两条甩棍他没有任何抵抗力,“都没啥大事,以前我搞过别人媳妇,完了让他老公发现了,我们就打起来了,他那小体格几下就让我干趴下了,脑袋给开瓢了...”
二秃子不得不跟郑浩和马昆回忆自己的辉煌历史,故事讲完一个又一个,到后来把二秃子说的嗓子直冒烟。
“二位,该说的我都说了,赶紧让我去医院吧,我下半身都没知觉了。”二秃子肯定是没全说,而且是避重就轻的说,但郑浩觉得已经够了,主要是二秃子和张大庆之间的经济往来够数了,剩下的就交给公安机关慢慢挖吧。
郑浩和马昆起身走出蔬菜大棚,二秃子吃力的挪动身体,但剧痛让他不敢再动一点,他想喊人又怕把这俩瘟神给喊回来。
“老大,完事了。”
郑浩走到黑子身边点点头,黑子看看张大庆,“我知道你不会说实话的,我们也没工夫跟你耗了,今晚是一场误会,我们走了。”
说完黑子小声祝福郑浩和马昆,两人走回大棚里把二秃子架了出来塞到自己车里,然后又把张大庆他们的车胎全部放气。
马三收起手机回到车上,黑子从张大庆身上把手机搜了出来。
刚才张大庆抗住了黑子的审问,他只交代了关于二秃子在草包包子铺打人的事,但说辞和二秃子基本一样,这是他们事先对好的词。
马三和郑浩在大棚边上空地掉头离开,张大庆此时再也没法踏踏实实的了,可惜电话也被拿走,车又不能开,他只能抄近道,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公路走去。
黑子为什么不把张大庆也带走呢?
还是那句话,黑子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张大庆是警察身份,又是个小所长,他们直接抓人不合适,所以张大庆身上都没有外伤。
马三把车开上了迎宾大道,黑子把电话打给项东,计划到了最后一步。
“东子,没睡呢吧?”
项东难得今天早回家一会,正准备上床睡觉,接到黑子的电话就知道有事发生,“没事,你说吧黑子。”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xx市的纪委,xx市威海路派出所所长张大庆的违法犯罪证据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还有人证在我手里,最好今晚就做交接。”
项东一听脑袋都大了,心说这个兄弟简直是敢把地球捅个窟窿的主,跨省跨市的就敢这么干,动的还是警察!
项东不是嫌麻烦,他是真的为黑子担心。
稍微一犹豫,黑子就催促道,“东子,怎么了?有难处?”项东收回心神,“黑子,你们先找地方待着,我马上帮你联系,不着急啊!”
“好,尽快啊!”
收起电话,马三问,“黑哥,咱们现在去哪?”黑子想想说,“就是市政府吧,咱们在那等着。”
项东顿时睡意全无,马上打电话开始联系黑子所在城市的纪委部门。这件事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也就是项东的级别在这,否则黑子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时候。
项东先是联系到c市的纪检部门的熟人,充分说明了情况后还是搬出了黑子,黑子在c市没有人不认识,纪委的同志也知道黑子从前是警察。
所以c市纪委的人赶紧联系,等电话打到黑子所在的城市,就像是一颗哑弹空投下来,引得对方十分不满。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同行的态度十分低调和诚恳,是恳求帮忙的态度,所以他们答应的很爽快,起码表面上是身份配合。
终于在黑子他们等候在市政府门口一个半小时后,黑子接到了当地的陌生电话,“喂,你好。”
“你是黑子吗?”对方的声音有些冷漠,这让黑子十分的不悦,但事情得继续下去,“我是黑子,我现在就在你们市政府大门外,你们什么时候到?”
“行,在那等着吧。”
这种语气黑子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不作为的职能部门得做派吗?尽管心有不满,但黑子还是耐心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