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 作品
34.第 34 章 要钱
第二天, 庄大成一大早就过来了,准备跟沈越一起去市里参加严浩的婚宴。
庄大成明显是打扮过一番才过来,他的头发已经剪短, 清清爽爽的,整齐多了。
上身穿着梦特娇短袖衬衣,下身是一条深色的牛仔裤,难得没有穿那种喇叭形的, 没有之前那么吊儿郎当。
唐舒抱着孩子迎了过去, 笑眯眯地打量着庄大成,打趣道:“大成,穿这么好看, 不知道还以为你去跟女朋友约会呢。”
这次庄大成见义勇为,庄爸和庄妈威风极了, 前两晚庆祝宴上就有好几个婶子主动说要给庄大成介绍相亲对象。
虽然庄大成口头上拒绝了那些婶子的介绍, 不过庄妈帮他应下的时候, 却红着脸点了点头。
庄大成听见唐舒这么说,居然害羞地挠了挠头,说:“不瞒嫂子, 其实李婶给我介绍了她外甥女, 让我喝完喜宴就过去跟她外甥女见一面,看看能不能成。”
说着,又不补充道:“看着你跟哥那么恩爱,我也是时候找个对象定下来才行。”
唐舒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那挺好的啊, 要是遇到合适的,可以先处着看看,要对人家好一点。”
庄大成性格还挺好的, 幽默又开朗,而且为人还特别大方,要是真处对象了,应该也会是体贴女孩子的人。
而且庄大成的家境也不错,以后两口子就算是守着家里两家店,那日子也能过好。
庄大成耳朵微微红了起来,点头:“好,听嫂子的。”
后面的庄晓菲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庄大成这么说,忍不住曲起手指狠狠敲了他一下,说:“庄大成,你好啊你,在家里我说十句都不听,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
庄大成直接曲着手臂,然后把庄晓菲的脖子给搂住,微微用力一扭:“还说我,你自己都是个半吊子,你赶紧给我相亲去,你不嫁出去我怎么娶媳妇啊?”
“你神经!”庄晓菲抓住了庄大成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一口,骂道:“我呸,你要娶媳妇就娶,干嘛要管我嫁不嫁!”
庄大成瞪圆了眼睛,委屈道:“是你妈说的,要是我在你前头先娶了媳妇,你以后就要嫁不出去了,你赶紧先嫁了!”
庄晓菲一脚踢他:“去你的狗大成,我会嫁不出去吗?老娘只是不想嫁而已!”
“……”
别说庄晓菲了,唐舒听完这个说法之后也觉得有点诧异,忍不住朝沈越笑了笑:“真有这个说法啊?”
不过住在青峰镇那么久,确实听过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习俗,这好像已经是比较正常的一个。
两姐弟又扭打在一块,唐舒看得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方式,还真怕他们真打起来了。
这边的沈越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走到唐舒的身边,用高大的身躯直接挡住了小家伙那好奇的眼神,免得被她看到庄氏兄妹的打闹。
然后睨着唐舒,薄唇掀了掀:“封建迷信。”
“……”
唐舒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瞪他:“说谁呢?”
沈越挑眉,知道不能跟唐舒较真,忙求饶:“说我。”
说完,便伸出手指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轻轻地对她说:“回来的时候给你买玩具,在家乖乖听话。”
已经满百日的小家伙现在灵活多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会自己玩脚丫子。
现在听到了沈越说话,直接嘻嘻地笑了笑,声音很伶俐,一笑起来整张脸的肉肉挤在一起,显得那脸更胖嘟嘟的。
唐舒忍不住应了句:“也好,最近这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要长牙齿了,总是爱咬东西,你看看有没有适合磨牙的玩具,买一个质量好点的。”
镇子上的东西大多都是小作坊做的产品,平时抓着玩一下还可以接受,不过放进嘴里的还真不放心。
小家伙也有几个玩具,拨浪鼓和沙锤就有好几个,以前小家伙还不会趴着的时候,就爱盯着那个拨浪鼓看,不过现在大一点,似乎也不怎么喜欢。
沈越点头,回应得很迅速:“好,我到时候挑挑。”
“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
他发现了,唐舒对生活用品的要求真是高,牙膏洗发水沐浴露都得卖大品牌的,基本上都在电视上打过广告的。护肤霜是让庄晓菲帮忙从市里面的商场买得专柜货,化妆品是宁可不用,也不会从镇子的地摊上买。
唐舒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要买的。”
然后很认真地叮嘱他一句:“别喝太多酒了,至少得确保自己能安全回到家里。”
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好哥们结婚,唐舒也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不让他喝酒。
不过不能过量倒是真的。
后世因为聚会喝酒而造成死亡的案例太多了,她有一个亲戚也曾经因为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大雪天的自己一个人回家,结果醉得连路都不认得,从一个小坡上摔了下去,还躺地上睡了半宿,醒来的时候不仅摔断了腿,还冻伤了鼻子和手指,最后还截肢了。
大家都说他夜里睡在雪地里没失温冻死已经算是万幸,不过那亲戚没了几个手指,腿也留下了后遗症,也是后悔莫及。
高兴喝几杯酒这是人之常情,唐舒曾经为了谈合作,也没少喝,但得把握好度量,最起码得确保自己保存有回家的一丁点清醒。
“好,我知道。”沈越沙哑着声音道:“我尽量不喝酒。”
他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唐舒那软软的手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今晚会早点回来的。”
唐舒那黑白分明的杏眼一瞥,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笑着回应:“反正要注意安全。”
“嗯。”沈越对上小家伙的目光,才发现她正怔怔地看着他和唐舒,嘴角还流出了一点口水。
他没忍住伸出手指去撩了下孩子那肉嘟嘟的下巴,笑道:“看什么呢?看你爸帅是吗?”
小家伙一下子被逗笑了,嘻嘻地笑了两声,露出了粉粉的牙床,然后又软绵绵地靠在了唐舒的肩窝上,好像在跟人玩捉迷藏似的。
那边的庄大成和庄晓菲已经停战了,听到了孩子的笑声,便一同凑了过来看着糖糖,小家伙那笑嘻嘻的样子,可爱得心都要融化了。
庄晓菲伸手捏住了小家伙的手,羡慕地说:“看糖糖多可爱。”
然后她又用手肘撞了下庄大成,说:“以后你也跟弟妹生个女娃娃,让我抱抱。”
庄大成瞥她:“看你说的,我要是生了女儿能有糖糖这么可爱吗?”
然后开玩笑地说道:“倒不如生个儿子跟我哥结娃娃亲。”
唐舒:“……”
沈越:“…………”
唐舒看向沈越,开玩笑地道:“孩子她爸,动手吧,我们的白菜被人惦记上了!”
“嗷——”
“嫂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庄大成一边躲,一边呐喊着,深怕沈越真的对他下狠手。
毕竟他哥最在意的就是他闺女了,他今天恐怕走不出这门!
糖糖看着庄大成满屋子地跑,还咋咋呼呼的,那清秀的眉眼弯了弯,然后呲开了小嘴巴咔咔咔地笑出了声音。
庄大成大概是看到了糖糖笑得这么开心,又夸张地叫喊起来,逗得小家伙直接笑个不停,还流出了口水。
中午时分,沈越和庄大成出门了。
唐舒趁着孩子跟庄晓菲玩,就去准备午饭,简单弄了个芋头蒸排骨,直接放到了米饭上蒸。
最后再炒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
庄晓菲对养孩子一窍不通,吃饭的时候一直问唐舒为什么不给孩子喂点饭,她看到糖糖一直想要抓饭桌上的饭菜时,甚至还想偷偷给孩子点吃的。
唐舒就说:“这么小暂时别给她了,她没有牙齿也嚼不动。”
就是馋的,每次坐饭桌旁的时候,这小家伙就爱抓东西,要是看到人家在吃,她那双大眼睛就直直盯着,口水流一地。
也不知道随了谁。
庄晓菲只好作罢,等吃过饭之后,便抢着把碗给洗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唐舒已经睡醒了一个午觉,小家伙还在熟睡中。
唐舒看她吮着小舌头,双手握成拳高举到脑袋的两旁,那胖嘟嘟的可爱模样让人忍不住亲一口。
唐舒轻手轻脚下了床,趁着小家伙还在睡,便去厨房住了一锅酸梅汤。
恰好听到了虎子的声音,便把他叫了进来,然后给他们装了一锅的酸梅汤,说:“去,你先拿回家去,让刘婶他们尝尝。”
刘叔现在休养在家里头,因为两家的屋子是并在一起盖的,所以唐舒经常能听到刘叔和刘婶吵架。
不过她问了几次虎子,虎子却说他们俩并不是在吵架,而是嗓门比较大而已。
唐舒想了想也是,刘婶的嗓门确实还挺大的,每次找虎子,都是直接在家里吼一声。
想了想,她问虎子:“刘叔那脚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过还不能拆石膏,我爸就是天天想着喝酒,我妈不给,他就生气。”虎子这段时间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听说是刘叔给他搞了一套游戏机,天天跟他姐姐在家里玩。
刘婶怕他们玩坏了眼睛,每天都会让虎子来唐舒家里看看糖糖,让他过来走动走动。
有时候唐舒也会抱着孩子过去串个门,刘叔为人倒是没什么,每次看她过去都是笑了笑,但却没有共同的话题,都是她跟刘婶聊。
唐舒便笑着说:“这是酸梅汤,开胃止渴,拿回去给刘叔尝尝。”
昨天听沈越说,刘叔还有一批货要送,估计还没那么快康复。
虎子闻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直接捧着那个锅就喝了一大口,然后用手背擦了下嘴角,说:“好喝,我现在拿回去给我爸他们也尝尝。”
“嗯,你先回去吧。”
虎子拿着酸梅汤回到了家,刘婶看见便问:“小舒熬的?”
“嗯,是酸梅汤,好好喝。”
刘叔听到了虎子的话,一手扶着打满石膏的腿,一边好奇地看过去:“来虎子,给你爸来一碗。”
刘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骂他:“你也好意思喝人家的东西,之前还说人家沈越不懂事,不上进呢。”
刘叔老脸一红,“啧”了一声,“那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倒是整天还较真。而且人家现在是人民英雄,我讨好他都来不及呢。”
“就是。”刘婶对刘叔哼了声,还是心软地给他装了一碗酸梅汤,说:“我都跟你说沈越这孩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刘叔咕噜两口把刘婶递来的酸梅汤给和光了,舒畅地叹道:“你看人家沈越娶这媳妇也不错,手艺多好。”
接着又说道:“不过搞小吃摊还是赚不了大钱,我看沈越以后跟我去跑货运也挺好的,赚的也多。”
刘婶瞥了他一眼,以前也不知道谁让自己跟沈越疏远点,现在倒好了,还想带沈越跑货远。
想了想,刘婶淡淡道:“我看沈越肯定不会跟你去。”
“怎么不可能?”刘叔自信满满地说:“他跑一次货运,比他整个月卖包子卖牛杂赚得多多了,要是有头脑的,肯定不可能拒绝!”
“得了吧你。”刘婶轻轻一笑:“要是跟你跑货运,一次就离开个把月,有时候两个月,沈越他舍得丢下孩子和小舒?”
“所以说你赚不了大钱。”刘叔轻嗤一声:“跑两三趟就有万把块,整天守着老婆孩子还赚个毛钱?有了钱还怕老婆会跑吗?等我腿好了,就拉上那小子跟我一起去跑货运。”
他理解成沈越离家太久,唐舒会跟人家跑路。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人家那是疼爱老婆孩子,舍不得离开。”刘婶白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你说。”
而且唐舒和沈越应该很快就会南下了吧?
听说粤省那边还奖励了城市户口给他们,一想到这里,刘婶就觉得有点难受。
以后怕是再也遇不到这样好的邻居了。
*
这边唐舒家,虎子前脚一走,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唐舒还以为是沈越这么早回来了呢,结果是她的舅母李秀珍来了。
李秀珍的目光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打量了一圈,看到唐舒一个人从厨房里出来,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样子。
她隔着院子的那一道铁门,看着唐舒,问:“沈越在家吗?”
唐舒看了她一眼,本来还不想理会她,结果李秀珍自己把铁门给推开了,直接跟了进来,问:“孩子也睡了?”
唐舒扭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她肯定没好事,便直接问:“你怎么过来了?”
上一次李秀珍离开,还撂下了狠话,说当没她这个外甥女,还要断亲。
这怎么又找上门了?
李秀珍差点被口水呛了,没有回答反问:“刚刚那小胖子从你家拿了什么好东西走了?闻着酸酸甜甜的。”
说着,她又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又竖起了耳朵,看看沈越有没有在家。
唐舒闻言,这才开始正视李秀珍,严肃地说:“你有事就直说吧。”
李秀珍本来还有点犹豫,听到了唐舒这么说,直接就把来这的目的说了:“我知道你现在威风了,成了那什么荣誉市民,还奖励了一笔钱。正好你以前上学也用了我不少钱,我呢,也不指望你以后能给我养老送终,但是供你读书,还有这几年在我家里的生活费总该给一点吧。”
“我知道沈越也挣大钱了,那包子店牛杂店生意都很不错,你们现在肯定存了不少钱,那你就把学费生活费那些给我还回来,两千块也不多,你现在肯定有。”
“……”
两千块,她倒是敢说,怎么不直接说两万呢?
唐舒倒是没生气,问她:“那我爸妈的抚恤金呢?你花了多少?”
李秀珍一听,脸色就不好了,“哎哟,你爸妈那抚恤金能有多少钱?你以前在你三叔家生活的时候,那钱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也就剩了百来块钱。”
然后,李秀珍便鄙夷地说:“那点子钱,还不够你的生活费呢!”
唐舒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冰冷下去,轻嗤道:“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在我十八岁之前,政府每个月都会另外发放一笔固定的抚恤金和褒扬金。”
“就算钱不多,也足够补贴我在你家的那点生活费了,毕竟我也没吃过多少顿肉呢。”
李秀珍简直不把女儿是孩子,家里买的肉都给了她两个儿子还有她舅舅,而且家家户户都是自己种菜种粮食,她哪里花过什么钱?
“诶你这孩子……”李秀珍明显没想到唐舒会知道这件事,一下子就愣住了。
李秀珍知道这也藏不住,现在唐舒是镇子上的大红人,只要去镇政府问一问就会知道,干脆直接说:“就那几十块钱,你以为有多少?那现在不说生活费了,说你上学的费用,从小学到高中,都是要交钱的,两千块我都说少了!”
唐舒直接拒绝:“你要钱是吧?钱都在沈越身上,你要是能要到的话,那我也为你高兴,最好以后都别来烦我了。”
李秀珍一听,那脸黑得跟锅底无异,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奖励了一万块吗?都给那个混子了?我不信!”
唐舒故意说了一句:“信不信由你,你也不想想以前你在我这里拿了多少,沈越会把钱给我就怪了。”
李秀珍神色慌张起来,回想以前还真是,唐舒在沈越那拿了多少钱,几乎都会给她一部分。
沈越当然对她很大意见,毕竟当初是她找了人算计他的,要不是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她怀疑沈越都要对她动手了。
还没等李秀珍说话,唐舒继续念叨:“你要是能问他要到钱,你记得也分我一点,你看我现在天天带孩子一点钱没有,这日子也是难过。”
话落,李秀珍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居然也拿唐舒没有办法,随后白了她一眼:“让你跟着翠花去打工又不去,天天在家带孩子你能有什么出息!”
看来,她是很难在唐舒这拿到钱了,得想个办法才行。
唐舒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故意笑着说:“既然吴翠花这么有出息,那你还跟我计较那点钱。”
气得李秀珍直接跺了下脚,气呼呼地走了。
唐舒看着对方的背影,缓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李秀珍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指不定还会想些什么坏主意让她吐点钱出来。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以前原主愿意当个提款机,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
夏天黑得比较晚,将近八点天才全黑下来。
唐舒早早给孩子洗了个澡,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习惯了沈越帮她洗澡,今天一直在闹,还调皮地弄了她一身湿。
后来还是刘婶过来帮了下忙,才帮小家伙穿好了衣服,顺便她也洗了个澡,刘婶便把小家伙抱了过去他们家,跟虎子他们玩。
唐舒简单煮了个面,吃了个面条之后也过去了刘婶那边看电视。
直到九点钟小家伙开始打哈欠,她才抱着孩子回家。
才刚刚哄睡了小家伙,她正准备睡觉,门外就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然后铁门被“哐哐”地拍响。
小家伙也被吓得一个激灵,小小的身体颤了颤,小手很紧张地抓住了枕巾。
唐舒安抚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往外走,一边扬起声问:“谁啊?”
“嫂子,是我!”门外传来了庄大成的声音,然后又喊了声:“我送哥回来了,快开门。”
唐舒快步走了出去,然后直接开了院子大门的锁,很快庄大成便扶着沈越进了门。
然后就看到了庄大成一脸铁青地骂道:“妈的严浩,以后一刀两断得了。”
“怎么了?沈越这是喝醉了吗?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唐舒闻到了一阵酒味,但是分不出是谁身上的,而且看庄大成脸色不对劲,怕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
庄大成低声骂了句脏话,然后一咕噜地骂道:“严浩那个白痴,明明知道我哥跟那个丁家兴有仇,居然还安排我们跟那个王八蛋同一桌,差点就跟他打起来了。后来换了桌,又不知道是谁那么八卦,说我们现在是英雄了,非要给我们敬酒。”
“哥一直在拒绝,不想喝,结果严浩那个傻*居然还跟着那些人起哄,让哥好歹给他个面子,喝两杯。”
庄大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他说哥要是不喝,就不把他当兄弟,无奈之下,哥就喝了一杯。”
“不过就真的只是一杯,结果我哥晕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到假酒了!”
唐舒担心地看着沈越,问他:“你现在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沈越就推开了庄大成,直接在天井的排水口旁吐了起来,像是要把胃都掏空了似的,足足吐了好几分钟。
唐舒趁着这空隙,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看他直接用手捧了几捧水,往自己的脸泼上去,轻声地问他:“沈越,你怎么样了?现在好点了没有?”
沈越好半天才抬起头,脸色白得吓人,声音沙哑得好像刮破了嗓子,“没事,都吐出来了。”
唐舒担心地伸出手抚在他的脸上,发现冰凉得可怕,以前沈越就像个小火炉似的,身上热乎乎的,可现在却像是冰块一样。
唐舒的声音颤抖着,问:“怎么会晕得这么厉害?”
沈越直接坐在了天井的沿边上,脑袋倚在身后的墙壁,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明显抽过的烟。
只见他手上青筋微微凸起,那半根烟直接就碎成了粒,落在他的手心上,只见点点白色的粉末掉了下来。
只见,沈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阴沉地说了一句:“这烟,是老范给我的。”
在那之前,丁家兴还跟老范谈了好久的话,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大概也猜到了。
丁家兴一直对他怀恨在心,早就想找个机会整他,而老范则是一直想要他回去帮他。
所以丁家兴就给他出了这个烂主意,想要用这个东西困他一辈子。
唐舒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好一会那刺眼的白色粉末,好几个念头迅速在脑海中飞转。
直到那骇人的念头涌上了脑海,瞬间就浑身冰冷起来。
“他们这是……”
沈越身上蒙上了一层狠戾的气息,目光落在那诡异的白色粉末上,“他们想要把我变成像他们一样的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