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见月 作品
第 105 章 回到原世界if线:(完)
出柜爸妈不会说什么,可他要是带个黑户回家,爸妈能当场昏厥。
喻闻用自己的身份证在五百米内的酒店开了房间,给谢鹤语住。
谢老师显然更想跟他呆在一起,分别前黏黏糊糊地亲他,不过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并没有挽留。
他送谢鹤语去酒店的功夫,父母已经回家,喻闻赶回去给了二老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说:“爸妈,我谈男朋友了。”
父母:“……”
喻听倚在厨房门口,朝二老摊手,一副“没错他就是疯了”的表情。
鉴于穿越之说虚无缥缈,喻闻也不愿意逼得父母一把年纪还要世界观重塑,没有再说那些“疯话”,把谢鹤语简单概括成自己在大学时期谈的对象,编造了一段和谐美满的恋爱时光。
“……综上,”喻闻道:“我们感情很好,如果明年感情还这么好,我就带他回来见你们。”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他不知道谢鹤语还会不会穿回去,不可控因素太多,万一到时候谢鹤语跟他一样被原世界召唤走了,还能解释成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一年的观察期,给他和谢鹤语一点适应的时间,也给父母一点接受的时间。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二老。
父母只花了半小时就接受了。
“哦,小伙子一表人才,不错嘛,看面相肯定前途无量。”喻父正在看喻闻手机里刚拍的合照,眯着眼睛端详片刻,和蔼道:“挺好,挺好……”
喻听:“……爸你疯了吗?”
喻父慈祥道:“小闻喜欢嘛。”
他不在意对方是个怎样的人,这方面,他相信儿子比他更有发言权,也相信喻闻懂得识人。
他只需要支持就好了。
喻母看了两眼,也点头道:“小伙子挺俊俏,就算是块木头,每天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喻听:“……”
她好险忍住了,没把这小白脸是黑户和无业游民的事说出来。
父母的开明令喻闻安心,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去找谢鹤语,父亲看见了,都没说什么,还给他塞了两份二明治。
“吃不下给别人吃。”父亲意有所指道。
喻闻揣着两份早餐去找谢鹤语,清早六点多,完全不符合他生物钟的起床规律,加上昨晚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谢鹤语一开门,他就跟只没骨头的树袋熊一样挂在了对方身上。
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九点多,喻闻才爬起来洗漱。
他跟谢鹤语并肩站在浴室镜前刷牙,含糊地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却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喻闻学长吗?我是南城一中的学生,昨天见过,你对象还给了我一块表……”
打电话来的是昨日帮他们相遇的仗义男生,说捡到了谢鹤语的
东西(),不过没有联系方式?()_[((),搜肠刮肚才想起谢鹤语的这个天才办法,通过往届杰出校友名单打听到喻闻的电话,联系上了喻闻。
“什么东西?”
“身份证。”
喻闻:“……”
两人双双一愣,牙膏泡沫含在嘴里,一时忘了吐。
约了校门口见面,谢鹤语接过身份证,端详片刻,挑挑眉,“返老还童了。”
身份证上的年龄赫然是20。
喻闻:“哇哦。”
不敢掉以轻心,两人打车去附近高铁站,买了票刷身份证进站,人脸验证成功那一刻,喻闻感叹:“多么熟悉的场景,想当年我穿越,也是这么一张莫名其妙的身份证,看来冥冥之中,有神在注视我们……”
谢鹤语一脸见鬼的表情。
想不通,压根想不通。他收起身份证,叹了口气,顺口道:“什么神专门发身份证?”
喻闻:“古希腊掌管身份证的神啊。”
谢鹤语:“……”
博一在读,喻闻的假期并不多,即便他偷懒基因刻在dnA里,也没法抠出超过半个月的假期,两周不到,喻闻就提着行李箱回了s市。
黑户的问题解决了,两人在学校周围租了间公寓,喻闻平时泡在实验室,谢鹤语会在网上接点画稿,编程之类的散活,收入还算可观。
这个时代,没有学历寸步难行,虽然社会号召不看学历看能力,但是完全没有学历,没有任何一个正规企业会敞开大门。
所幸谢鹤语会的多,尤其艺术类学得非常杂,有一门手艺在哪都饿不死,有很多门手艺……就会吃得白白胖胖。
他最近在准备成人自考,虽说不走科研路线,可是学历这玩意儿就跟刚需一样,即便暂时不需要,该囤还是得囤。
喻闻晚上回家,看见他在复习高二习题,总觉得这画面很好笑。
“震惊,某金牌经纪人竟然在备战高考,是爱好的沦丧还是兴趣的扭曲……”
谢鹤语也很无奈,又无奈又好笑。
出走半生,归来重读高二,让他家里人知道得笑死。
不过还没有等到高考,意外就发生了。
距离喻闻准备的一年观察期刚过去两个月。
穿回去前,正逢中秋假期,喻闻在带不带谢鹤语回家过节中犯了难,父母很热情,他们很期待能见到儿子的对象,最终喻闻决定带谢鹤语回去刷个好感度。
刚出车站,他们就发觉不对劲。
喻闻:“我怎么感觉,这车站有点小呢……”
谢鹤语看着面前的洗手镜,又看看不远处的浴缸,冷静道:“我想这并不是车站。”
这见鬼的明显是洗手间。
还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不过环境的突然变化,令谢鹤语立刻想起了两月前猝不及防的穿越。
他打量起这间洗手间,从构造和智能家居来看,隐隐有种熟悉感。
“不会是别人家
()吧。”喻闻提心吊胆,说:“要不要出去看看?”
穿越爹哎,你又擅自把我刷新到哪儿了?
谢鹤语颔首,拖着行李箱刚要开门,把手被人拧开,一张熟悉面孔伸进来张望。
四目相对,沉默蔓延。
门外响起两声汪汪,旋即一只二哈脑袋,也探了进来。
一人一狗注视着洗手间里拖着行李箱的二人。
“蓝毛,你爹我饿出幻觉了。”席宿平静道:“咱们出去,再开一遍。”
一人一狗退出去,两秒后,洗手间门再度打开。
见到旧主,二哈高兴得直叫唤,聒噪的叫声让席宿确认了眼前画面的真实性。
他平静问:“这是你们的新play吗?”
喻闻/谢鹤语:“……”
-
好消息,没穿到别人家;
坏消息,落地到公司别墅的洗手间里了。
喻闻和谢鹤语并排落座沙发,两手搭在膝盖上,难得乖巧。
席宿兴师问罪:“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在不惊动我的前提下提着那么大个行李箱进门的?又是为什么选择躲在洗手间?有什么动机,有什么目的,有什么阴谋,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说到这儿,席宿动作一顿,忽然怀疑地看向两人的行李箱。
“这里面不会装的情/趣用品吧?”
喻闻:“……”
好多问题。
每一个都很难解释。
喻闻只能庆幸,还好撞上的是席宿不是其他人,席老师向来缺心眼,随便糊弄就过去了,解释不清楚这些问题,喻闻可以倒打一耙,质问席宿为什么偷他的狗。
席老师一理亏,就放走了他们。
二哈被当做谈判的战利品暂时割让给席宿,送喻闻出门的时候,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目送了好久,看得喻闻满心愧疚。
私密马赛崽崽酱,瓦达西瓦一定会接你回家的。
回到家中,喻闻和谢鹤语长松一口气,歪在沙发上,总结这两次穿越的规律。
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任何规律。
喻闻说:“别急,可能下次就有了。”
他觉得这事还没完。
果然,二个月后,穿越之神再度降临。
喻闻在浴室刷牙,眼前的镜子忽然消失,他立刻跑了两步,看到原本应该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谢鹤语因为支撑物消失而摔了个屁股墩。
一人含着牙刷,一人站起身,拍拍沾灰的衣角,脸上是同样哭笑不得的表情。
时间上依然没有规律,随时随地,召唤之力,使命必达。
不过空间上似乎倾向于他们经常出现的地方,比如公司宿舍,家里,或者片场,都有可能。
而且通常不会是人流量大的地方。
宿舍的厕所,家里的储藏间,片场的小树林。
另一个很幸运的事是,每次离开又回来,时间几乎
没有流逝,依旧是当时离开的时间点,所以不必担心会出现“一线艺人忽然失踪/高校学生人间蒸发”的社会新闻。
喻闻和谢鹤语就这个问题讨论过。
“我们好像赚了。”喻闻故作深沉:“这么算下来,我们能活两辈子。”
谢鹤语支着额头,若有所思:“改天去医院测测骨龄吧,看我是不是真的20岁。”
喻闻:“我也好奇,我是不是真的22岁。”
毫无规律的左右横跳仍在继续。
不过随机刷新的地点实在给他们带来不小困扰,某一个冬日,穿着人字拖被闪送到室外的喻闻忍无可忍,搓搓在短袖下冷得发抖的胳膊,哆嗦道:“谢鹤语,你去钻研一下时空机器吧,快点制造出来稳定运行,我很害怕下次上厕所光着腚出现在外面……”
谢鹤语也是短袖热裤,一脚踩进厚厚的雪层里,凉得一激灵,皱起眉。
“时空机器?”谢鹤语对这个任务感到一丝不可思议,指指自己:“我?”
喻闻用力点头:“嗯。”
不理解这种盲目信任从何而来,不过谢鹤语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一边牵住喻闻的手,拢起来搓着,一边道:“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学历。”
喻闻冷得直打寒颤,“我在那个世界也没有学历……”
这不巧了吗。
谢鹤语思忖片刻,道:“不然你在这边研究,我在那边研究?”
喻闻身形一滞,寒颤都忘了打,竟然觉得这个办法很合理。
“好主意。”他说。
对策就这么定下了。
天空在飘小雪,谢鹤语去路边便利店买了一把伞,又买了两杯热乎乎的关东煮暖手。
便利店员觉得他们是两个很奇怪的客人。
寒冬凌冽,外面雪花纷飞,而这两位客人竟然只着短袖拖鞋,衣着单薄到像在搞行为艺术。
他们买了些东西,在店里取暖,从行为来看明显是恋人关系,个子高些的那个,一直在搓另一个的手,两人絮絮叨叨地对话,声音很低。
每次说话,个子高的那个就会低头附耳,侧脸认真又专注。
店员觉得他们是一对很奇怪的客人,也是一对很恩爱的客人。
十五分钟过去,一辆网约车停在对面,他们需要步行通过人行横道,去对面坐车。
店员给了他们两个暖宝宝。
“祝一路顺风。”她微笑道。
客人朝她颔首致谢,随后风铃叮铃作响,他们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并肩走进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