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记者问路洋“如何看待潘月明和妻子事情”。
路的回答是：“目前全部精力都在拍电影上，对其他事情并不了解。”
很标准的应对方式对不对？
不掺和争端。
也不表示态度。
但是到了第二天，他的回答在记者嘴里就变成了：“导演路洋站队潘月明，表示压根没兴趣了解潘和董的纠纷。”
当路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就喷了。
再比如说记者问路洋“对于潘和董的事情，你支持谁？”
路洋回答：“一名导演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电影拍好，而不是支持什么。”
记者的理解：“实锤，路洋已经抛弃潘月明，言明不再支持他。”
一连串的话术，直接给路洋整得欲仙欲死。
关键是他还没办法去解释。
因为这帮记者最擅长的就是打一枪就跑。
纯粹输出观点。
压根就不跟你辩论。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记者。
当然，这种话不能直接给周墨说。
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很不义气？
路洋摆手道：“当然不是，我确实是突然不舒服。”
周墨点点头：“那就行，我本来还想着你要是没好的话，就过去看看你，正好我前段日子从一位老中医那里弄来了一颗药丸，包治百病，只要你吃了，肯定药到病除。”
手一翻，露出颗黑黢黢的球体。
小樱桃一般大。
路洋总觉得周墨手里这东西，像是橡皮使用过后出现的碎屑搓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东西。
真要吃下去，只怕假难受要变真难受了。
“周导说笑了，这种好东西用在我身上可惜了，周导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两人来到片场外。
门口已经聚了一群人，正对来人翘首以盼。
当看到周墨的身影时，所有人都兴奋了。
瞧瞧。
这是谁来了？
《华山》剧组真正的话事人。
迄今为止，其实不光路演烦记者，记者也很烦路洋。
这家伙每次回答问题都滑不溜秋，左顾右盼就是说不出来什么关键信息。
记者们采访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回去乱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周墨来了。
他们就有救了。
周墨来了。
奖金就有啦！
于是，还没等周墨站定，一把话筒就已经伸到了周墨面前。
“周导，请问您怎么看待潘和董的事情。”
“周导，请问您对他们俩的事情了解多少？”
“周导，《华山》剧组一直都没有明确开除潘月明，请问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潘董的纷争中，山河公司其实是支持潘的？”
周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观众。
等人群静下来了。
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路洋，这才缓缓开口。
“这次来，其实是给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不少人眉头一挑。
宣布一件事情？
难不成是要把潘月明踢出《华山》剧组？
下一秒，众人疑问有了回答。
“五月中旬，我要带着我的电影《超体》，前往戛纳尝试售卖，希望大家支持。”
去戛纳？
卖电影？
一众记者听见这个消息，当场一愣。
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
就连路洋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嘴巴张开，扭头看向周墨。
眼神里全是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大的消息不通知一声？
为啥上个月戛纳电影节组委会公布的主单元竞赛名单里，没有《超体》的名字？
想到这里，路洋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
周墨刚才的话里，好像只说了去卖电影来着？
原来只是去麦片啊。
那就没事了……
个屁啊！
“这么大的事情为啥不早说？”
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路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另一边，记者们也纷纷点头。
很显然，这也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为什么要早说？”周墨耸耸肩膀：“我这次又没打算过去角逐奖项，所以为啥要一定宣扬的人尽皆知？”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实际上，是个人都知道，只要是去电影节，哪怕压根只是为了走一圈，连电影都没拍，也要卖力吆喝。
金锁就是这么干的。
靠着赞助商渠道去的戛纳，尽管没一部电影，无论是参赛还是参展都
没有，但依旧获得了大笔的流量。
除此之外，像周墨的领路人姜闻。
当年拍完《让子弹飞》，为了给电影宣传，直接豪掷五百万包机飞往戛纳宣传电影。
五百万，都快赶上《失恋33天》的制作成本了。
而现在，周墨竟然当众说，因为不角逐奖项，干脆就不去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难不成是怕过去之后成绩不好，所以一直憋着不说？’一些人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但这也说不通啊。
参加电影节这种事情，又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
就算现在不说，到了现场也总能有人看见。
情况咋样，大家又不是瞎子。
总归能了解到的。
所以，难不成还真如周墨所说，纯粹因为卖电影跟票房无关，所以就没必要宣传了？
这话如果放在其他导演身上，那纯粹就是扯淡。
但是放在周墨身上……
部分记者忽然想起周墨身上的标签。
舆论掌控者。
省钱小能手。
好像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于是，不少人看向周墨的眼神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只不过诡异归诡异。
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的。
话筒再次递出。
“周导，请问你这次去戛纳运作电影版权，目标是多少钱？”
“这个我说了没用，我想要十个亿的版权费用，可是人家也不给我啊。”
“周导，您这次的保密性这么好，请问是联系了哪家运作公司？”
“我没有直接联系公司，我找的老姜，他经常去戛纳，所以我就直接让他帮我安排了。”
“既然您提到了姜导，那么请问姜导这次会前往戛纳吗？”
“这个你们得问老姜，我不能泄露他的行踪啊。”
周墨微微一笑。
看来已经彻底把注意力转移了，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人再关注潘月明的问题了。
“大家伙的问题太多了，我不是哪吒，没办法全部给出答案，所以只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吧。”
此话一出，还没问到问题的记者们纷纷陷入了红温状态。
争着抢着希望能够提问最后一个问题。
最终，一名记者成功挤开诸多同行，抢到了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目前，国内也有几部电影会去戛纳参展，请问你比较欣赏那部电影？”
周墨回想起之前跟贾导的电话，缓缓说出三个字。
“《天注定》。”
“我觉得这部电影，将会在今年的电影节里有所斩获。”
……
记者们离开了。
带着一肚子的消息。
满载而归。
周墨跟路洋一起回到片场。
路洋一堆问题要问，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周墨用话堵住了。
“什么都别问，该告诉伱的刚才我都已经说过了。”
路洋：……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对啊，所以我直接事先提醒你，省得你再浪费口舌。”周墨神色轻松，拍了拍路洋的肩膀：“而且答应好你的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记者们应该不会再来打扰《华山》的拍摄了，你赶紧把最后一波电影拍完，争取六月份就送上去审核。”
路洋嘶了一声。
“六月份，你怕不是想让我累死。”
周墨懒得跟他白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之前约定好了我帮你解决记者，你把电影按照原计划时间上映。
现在你的要求我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你要是没达到的话，后果你懂的。”
路洋闻言，也没了向周墨再询问戛纳之行的消息。
“行吧，碰上黑心老板纯属我路大少倒霉，我回去拍还不行么！”
说罢，快步超片场走去。
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周墨前往休息室，整理了东西。
回到酒店的时候，刘施施已经等在房间了。
还没等周墨说话，温热的身子已经贴了上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横槊负诗”。
片刻后，周墨浑身大汗地坐直身子，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施施，你咋了，受刺激了？”
“对，我就是受刺激了，你说说你，去戛纳也不通知一声，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周墨感受着不断在小周墨身上游走的冰凉，轻咳一声。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又不是去冲奖。”
“那也是个机会。”刘施施闷哼一声。
刚才太激动了，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确实不太好受。
“不舒服了吧，说了让你放松一些。”
“老娘乐意，奖励你还那么多
话。”刘施施瞪了周墨一眼。
随后，她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既然决定去戛纳，肯定要回去准备一下吧？”
周墨本来想说就在这两天。
可余光忽然注意到刘施施略有些闪躲的眼神，眉头一挑。
忽然发现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忽略小姐姐了。
人都有情感需求。
小姐姐不说。
但自己不能装作不知道。
“再过两天吧，其实准备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正好路洋那个货要求我帮忙。”
刘施施听见这话，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突然放松。
不知道从身体何处又涌出一股力量。
再次凑到周墨耳边。
“今天，叫我夏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