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便宜表兄整天三条两头地给人教书能挣几个银钱,哪有本事跟他竞价。
想用这种愚蠢的方法吸引纪云蘅的注意,企图跟她拉近关系,休想!
纪云蘅诧异地直起身,抬手?往许君赫的额头上摸了摸,疑惑道:“难道这么快就传染给你?了?怎么感觉你?的脑袋像烧糊涂了。”
她的手?相?当灼热,许君赫抬手?捉住,用了些力地攥在?手?里,跟没骨头一样的软绵绵的。
是了,纪云蘅一直都是香香软软的,不光是手?。
许君赫心?念一动,轻声说:“你?看起来累了,我抱你?去床上休息,好不好?”
纪云蘅讶然道:“我自己可以走。”
她是风寒,腿还?是正常的。
“我想抱你?。”许君赫说。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呀。”纪云蘅这时候搬出了老古板的说辞。
“你?先前从树上掉下来,落到我怀里,怎么不说授受不亲?”许君赫反驳她。
纪云蘅想说那是意外,不能作数。
许君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紧接着又说:“这里就你?我二人,不会有人知道的。”
哄人做坏事,都是这套说辞,可惜纪云蘅经常上当受骗,并且对许君赫没有任何戒心?。
“是不是让你?抱我去床上,你?就不生气了?”纪云蘅问。
许君赫不说话。
纪云蘅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旧沉默,就妥协似的抬起双手?,“好吧,那让你?抱一下,不要生气了。”
第64章
两声轻咳从门处传来,许君赫回头?去看?,隔着几层纱帐,隐约能瞧见施英的身影。
纪云蘅本来已经摆好了要抱的姿态,被这两声轻咳给惊扰了,马上就?把?手缩回去,伸着头?张望。
“小殿下,楚医师让奴才来问句话。”施英隔着纱帐道。
这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许君赫走出去,撩开纱帐一瞧,施英的脸上带着笑意?,藏着些许揶揄,显然是听到了方才他与纪云蘅的话。
许君赫微微皱眉,想解释说他是见纪云蘅烧得?满脸通红,这才想要帮她一把?。
不过这搂搂抱抱到底还是超出了寻常的亲昵,更何况施英并未问什?么,主动开口便?显得?他心虚。
“什?么事?”许君赫面无表情地问。
“楚医师配好了药,让奴才问问是给装起来,还是现在就?熬煮了。”施英道。
这种废话也特地跑一趟来问他?
许君赫的不满都要呼之欲出了,“不如将?草药拿来,让纪云蘅干嚼了?”
施英听出这话里带着情绪,笑眯眯地行礼,递上阶梯道:“纪姑娘难得?来找小殿下,却没想到在这里患上风寒,是奴才们招待不周,岂能再让纪姑娘受委屈,奴才这就?亲自去将?药给煮了,时时刻刻盯着。”
许君赫顺着阶梯往下,颔首道:“劳烦施公公了。”
旋即越看?他的笑,越觉得?不顺眼?,又?说:“泠州已进腊月,怕是用不了多少日就?会?下雪,届时大雪封路车马难行,施公公还是尽早动身回京吧。”
施英一听,又?乐了。
一不高兴就?赶他回京城,跟耍小孩子脾气?一样。
打发走了施英之后,许君赫回去一看?,软椅上已经没有纪云蘅了。
他面露疑惑,先去自己的床榻上瞧瞧,发现是空的,而后又?去了偏殿,就?见纪云蘅已经脱了鞋子,老?老?实?实?地躺上了床榻,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她听见许君赫靠近的声音,就?转过头?来看?。
锦被将?她的身体裹起来,只露出一张被高热烧红的脸,墨染的眼?眸晕开了湿意?,显得?水汪汪的。
“偏殿没有点暖炉。”许君赫走到床边,低着头?对她说:“去主殿休息。”
纪云蘅摇了摇头?,“我睡在被子里,不冷。”
许君赫也不勉强,自己找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问她,“你以前也是这样,吹点风就?会?染上风寒?”
纪云蘅见他跟床挨得?很近,产生了一种被陪伴的感觉,因此她虽然身体不大舒服,但心情是很好的。
“我穿得?厚,平日里不会?这样。”纪云蘅说:“可?能是因为山上的风要更冷一些。”
“你没想过好好调理身体吗?”许君赫说着,往前一靠,手肘抵在床边,支着脑袋,低头?跟她说话。
“郎中说,我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需要长时间?坚持休养,若想成效快,就?得?用很名贵珍稀的药材,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钱。”纪云蘅回答道。
许君赫说:“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皇宫里收录了天下的药材,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找出来。”
纪云蘅听后怔然片刻,像是反应很迟钝,摇头?说:“我的身体其实?没有
太大的问题,只是平日里注意?一些就?好,这半年来我生病的次数已经减少很多了。”
她心里像摆着一杆秤,一头?装着她自己,一头?装着别人。
她得?到多少,就?要向别人付出多少,不会?让秤过度倾斜。
许君赫伸手,戳了戳纪云蘅通红的脸颊,“头?疼不疼?”
偏殿没有主殿亮堂,只有床榻边上的一盏落地长灯点着,暖黄色的光芒从许君赫的身后照过来,将?他俊俏的眉眼?拢上一层朦胧。
长发垂下来,落在榻上,与纪云蘅的发挨在一处,莫名亲密。
纪云蘅看?着他,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