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番外1-放归
在某一年的春天,林雪君救治了一只座山雕(秃鹫)。
大秃鸟站着都有一只羊那么大,即便受伤了不能飞,但尖尖的、长有倒钩的喙仍然充满威慑力。
原本林雪君不想将它跟其他动物们放一起,担心它伤害小牛小羊小鸡小鸭,但一次给秃鹫翅膀上药后没立即收进仓房的十几分钟里,老獒阿尔丘反复将想要靠近鸡鸭等小动物的秃鹫驱赶到大动物活动区。
而当秃鹫转脸想靠近小羊小牛时,头顶两个仙人掌一样扇形大角的成年雄驼鹿阿木尔(驼鹿弟弟)一低头就将秃鹫顶翻了。
如此一来,秃鹫再不敢靠近小动物区,在温和稳定的大动物们身边左摇右摆地散步时也不敢往小牛小羊身边靠了。
林雪君跟着盯了几天,发现忠诚的老獒犬阿尔丘为了守护小动物,居然连巡逻散步都不去了,除了上厕所和吃饭时间外,都伏在院子里盯着大秃鹫——它好像又找到了自己狗生的意义,恢复威风凛凛,连眼神都从温和变得犀利了。
如此一来,林雪君便不再将秃鹫关进仓房,每天喂饱它、降低它的捕猎冲动,然后就放任它在院子里溜达了。
大秃鹫走起路来像个醉汉,杈着腿左右摇摆。不飞的时候一点都不凶猛,简直憨态可掬,像只大号的老母鸡。
大驼鹿阿木尔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不喜欢秃鹫,有时候从山上跟巴雅尔溜达回来了,瞧见在院子里‘老人散步’的秃鹫,非要低头顶角将秃鹫追得满院子‘母鸡跑’,把个大型猛禽搞得狼狈不已。
大概是长角阶段脑壳痒,院子里其他动物都是一块儿长大的,有感情了,不好用来磨角,就大秃鹫吊儿郎当的最好欺负吧。
回想阿木尔和它的姐姐海日刚来到院子时还是两头‘小驴’,虽然小小年纪就能一口一个大苹果了,但其实都还是宝宝。整天蹦蹦跶跶地跟着巴雅尔跑,连小红马唏律律两声都能吓得阿木尔嗷呦嗷呦地躲到巴雅尔后面几个小时不肯出来。
不知不觉间几年过去,阿木尔已经长成第七生产队无敌手的大家伙,连沃勒看到它都绕道走、不愿意轻易招惹的‘鹿魔王’了。
林雪君的院子对两只成年驼鹿加两只未成年驼鹿来说太小了,每天一回院子总是束手束脚。
尤其阿木尔是大雄鹿,每年都要长一对枝杈茂盛的大角,春夏长角阶段就喜欢没事儿呆着的时候磨角。
反刍时,磨角;
追秃鹫累了,休息一下,磨角;
仰头夜观天色,磨角;
默默看苏木教训耍赖皮的小红马,磨角;
对上阴影中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好像是大黑狼,有点害怕,磨角;
在院子里混不吝地拉一大坨,也磨磨角……
围院子的栅栏太细太矮了,不好。牛棚的木头一碰就摇晃,也不好。就数瓦屋外墙又宽阔又硬,最适合磨角。
但林雪君可不让它尽情地磨,尤其白驼鹿小奇迹慢慢长大,也开始学着阿木尔的样子磨角了。
它们俩一高一低磨个几天,挡风的墙都要变成洞洞墙了,夏天雨一冲,还不得塌了啊。
只好继续扩建院子。
林雪君的兽医站小院(知青小院)早经过几次扩建了,附近能扩张的地方都已被侵占,只好将‘朝向阿木古楞小木屋的院子木栅栏’拆了,把知青小院和阿木古楞小木屋之间的菜园子笼入院子,再把阿木古楞
的小木屋也笼入院子。
如此一来,院子扩张了,阿木古楞来找林雪君也不用再跳栅栏,直接绕过牛棚走过来就行。
担心牛和马会偷菜园子里的菜,还要在菜园子外加围一圈儿结实的木栅栏,形成个院中院。
连续一周的基建,总算扩建妥当。
合并了菜园子和阿木古楞地盘的兽医站小院,终于成了第七生产队最宽敞的院子,大驼鹿们回家后也能在院子里溜达开手脚了。
被笼入院子的几棵大树也能代替瓦屋墙壁供驼鹿磨角用,十分完美(尽管树并不这么想)。
唯一不太完美的就是,阿木古楞的小屋是木头做的,大驼鹿们就喜欢那股松木香味儿,没事儿就溜达过去啃两口。
阿木古楞有时睡着睡着忽然被磨牙声吵醒,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床上睡了个五旬野男人,坐起身仔细一听才恍然,哦,阿木尔又一边哼哧哼哧喘粗气儿,一边啃小木屋的房檐了。
早晚这木屋要被阿木尔的驼鹿家族吃掉,说不定哪天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以天为盖地为庐,房子都进了大驼鹿的肚子,只给他留一张小床栖身。
林雪君见阿木尔老是去小木屋作怪,也觉得不好意思。
便悄悄拉住阿木古楞的手,承诺如果阿木尔真的把他的房子吃了,她就让他搬到知青瓦屋来住。
虽然觉得林雪君是在哄人,阿木古楞还是高高兴兴地接受了阿木尔的夜半磨牙和呼噜。
甚至还期待起来:阿木尔啊,你怎么光啃屋皮呢?倒是大口吃起来呀!这样慢慢地磨着牙啃,要哪年月才能把木屋吃秃?!
每每睁开眼发现房顶还在,墙竟然也在,阿木古楞总忍不住叹息——阿木尔!没效率的大家伙!哼!
…
大驼鹿们散步的空间大了,阿木尔傍晚回家后追着大秃鹫跑的圈子也大了。
人家擅长的是在天上飞,陆地奔跑哪跑得过阿木尔,每每被撵得一边大叫一边扑腾翅膀,总一副‘等老子好了,一张翅膀就飞走,绝不再受大角驴的气。一秒都不多留,一秒都不!’的架势。
不想秃鹫还没康复,阿木尔却变得越来越躁动——
它开始发Q情了。
盛夏时节草长莺飞,温暖的环境总令动物们变得过分活跃,好像逐渐沸腾的水一样,越来越无法被平静地盛装在水杯中了。
驼鹿分叉的鼻子使驼鹿能在冬季气温零下50摄氏度中生存,却对高热非常敏感——它的鼻道可以让空气在到达肺部之前被加热15度。
30度左右的夏季对它的肺来说有45度那么热。往年盛夏驻地最热也就26度,今年更热些,大概能热到二十八九度。这大概是阿木尔即便到了傍晚仍在森林里晃悠,越来越不愿意跟着巴雅尔回驻地的原因。
发Q情期的它情绪不稳定,脾气暴躁,对温度的敏感远胜其他时候。
往年它和姐姐会在跟巴雅尔上山的时候脱队走向更北边的森林寻找伴侣,也出现过一周未归的情况。
但今年阿木尔一直没往深山里走,只在后山和半山腰处徘徊,有一次还差点把半山腰守林人王老汉的赤兔犬插上天。
一则担心发Q情Q期的阿木尔会对驼鹿姐姐海日下手,再则也怕它在发Q情期伤害到驻地里其他动物,林雪君跟大队长等人商量一通后,终于决定在这一年带阿木尔顺后山往北,一路走向比根河更北的兴安岭原始森林。
“放归吗?” 大队长问。
“嗯。
”林雪君虽然不舍,但还是决定试一试。
驼鹿姐姐海日因为是母驼鹿,没有角,在森林里生活不安全。尤其带崽阶段,3头狼的小队就能威胁到母驼鹿和宝宝的安全。
加上发Q情期海日虽然也会自己往深山里走,呦嗷呦嗷地呼朋引伴,但到底没有那么暴躁。
所以林雪君决定还是先留下同样成年的驼鹿姐姐。
驼鹿弟弟阿木尔到底是头健壮的如恐龙一样的野兽,两个大角比人类的手臂还长,角上大量的枝杈如无数把尖锐匕首,它在大森林里能够保护自己,面对狼群和狗熊也未必会输。
每天都会去后山吃草的阿木尔其实从没离开过野外,现在它需要更大的‘游乐场’,也应该能适应更大的‘游乐场’了。
带着阿木尔出发的这一天,小红马没心没肺地跟着蹦跶,甩脱巴雅尔也想跟着林雪君和大驼鹿一起走另一条路。
林雪君将它赶回生产队在后山围的分隔栏内,它疑惑地歪着脑袋,一双又亮又大的马眼里满满委屈,好像在问为什么带大驼鹿不带我?
林雪君被看得无奈,只得又折回去摸摸小红马赤焰的脑袋,手指揪梳一下它的鬃毛,又用力拍拍它的屁股,才哄它跟着巴雅尔走了。
因为阿木尔在发Q情-期,以往还能摸它抱它的得胜叔已经不能近身了,只得落后近十米跟随保护林雪君。
阿木古楞也跟得胜叔走在一块儿,一边行进一边偶尔暂停一下采摘些草药丢进背后箩筐。
森林里不方便骑马,但可以带上狼群。
留糖豆和阿尔丘陪着衣秀玉看家,林雪君把沃勒、灰风它们和狐狸锦鲤都带上了。
狼群虽然跟着一块儿,但阿木尔不允许灰风它们靠近自己5米之内,一旦发现必定低吼着顶角冲锋。
唯独沃勒没关系,不知是因为阿木尔来的时候沃勒就在了,它对沃勒更信任。还是因为小时候它就怕沃勒,这时候也留存着儿时的恐惧记忆,不敢轻易冒犯大黑狼。
林雪君倒是一直能近阿木尔的身,可以跟它并行,还可以摸它拍它。
只是不让骑了,不然还能最后骑着它在森林中奔跑穿梭,想来一定很威风。
盛夏的森林虽然没有寒冷和饥饿,却同样危机重重。
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四野鬼鬼祟祟的窸窣声,还有不知名动物的鬼叫。但凡树丛间发出一点响动,人都能凭借丰富的想象力意推想出一整个险象环生的恐怖故事。
幸而有阿木古楞和得胜叔轮流守夜,又有沃勒带着狼群在他们临时扎营的空地四周巡逻,不然恐怕觉都不敢睡。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阿木尔也会露出疑惑的表情,忽然转头想要往家的方向走。
林雪君要拽着它的鹿角奋力与它拔河,才能在僵持一阵子后使它改变主意继续前行。
深山的森林越来越凉快,有时风呼呼而过甚至会觉得有些冷。
林雪君走在阿木尔背后,感受到它对自己的信任与依恋,常常会生出仿佛要丢弃它般的愧疚感。
它被激素影响,那么暴躁了,却还允许她靠近。明明那么容易愤怒,却还是会本能地低头用脸蹭她的脑袋,任谁都会不舍。
但瞧见它自由自在地在广阔的林海间奔跑穿梭,忽生破坏欲便可以无所顾忌地狠撞大树直至将其撞倒,想游泳了只要找到河流便能尽情翻腾嬉戏、畅吃水草,而且再也不会因为怕热而不舒服地粗喘,林雪君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以人类狭隘的占
有欲和情感困束它的自由(笔趣#阁小说)[(.co)(com), 把它留在被生产队围起来的后山有限区域和知青小院中。
驼鹿不像狍子、狼、狐狸和鹰,那些小体型、动作迅捷的动物能在距离驻地不太远的地方找到自己的族群和配偶,白天出去‘放风’基本上能满足它们所有对自由和本能的需求,晚上还可以回到生产队的窝里安安全全地睡觉。
驼鹿的种群在更远离人类的森林中,最适合它生存的也是更北边的低温森林。
脑内不断回想这些知识,林雪君才能说服自己不带着阿木尔回头。
走吧,走吧,‘妈妈’带你走得远远的,去有很多‘驼鹿美女’的地方找对象。
…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终于抵达深山森林,听到不止一头母驼鹿的深情呼唤,林雪君觉得就是这里了。
在更加人迹罕至、树更高、林更密、地形更复杂的山林里,阿木尔变得愈发活跃。
天色昏暗下来时,林雪君三人寻了个有大石滩的、靠近河流的松林,在大石头上铺了皮子睡觉。
篝火燃烧了一夜,茶咕嘟咕嘟煮了一缸又一缸。沃勒和狼群的叫声此起彼伏,其他小兽的声音越来越远,夜晚终归沉寂。
林雪君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是一想到分别、一想到阿木尔小时候,就坐起身去摸阿木尔,感受它粗硬的短毛,和它皮肤下强健的肌肉。
虽然现在是可怕的大怪兽了,但曾经也是个胆小又爱捣蛋的宝宝呢。
晨曦洒进迷雾笼罩的森林时,林雪君从兜里掏出最后一颗苹果,喂给阿木尔。
大驼鹿昂着头张大嘴巴、扭动着鼻头,咔嚓咔嚓两下便将之吞入。吃光了又不过瘾,转头再次朝林雪君望来。
它还想吃。
“没有啦。”以后要自己找果子吃了,阿木尔,这山这么大,一定有足够你吃到过瘾的大量果子储备。
远处传来母驼鹿的低鸣,林雪君拍拍阿木尔的屁股,“去吧,不要让你的同类等太久。”
阿木尔像听懂了她的话,转首抬足朝森林中走去。
林雪君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它的背影,手扶上身边的参天巨树。
阿木尔走了两步又驻足,回头等了一会儿,发现林雪君并不上来,便要折返。
林雪君忙伸手轰它,阿木尔却不懂,还要回来。
林雪君只得怒声叱喝,又抓起地上的石头朝它挥砸。
大驼鹿被打到肩膀,愤怒而委屈地朝着林雪君鸣叫,没能换来林雪君的悔过。
她弯身又拾起了另一颗大石头。
“呦嗷——”阿木尔仰头左右摇摆着巨角,气得大叫,气得跺脚。
林雪君却没有丢开石头,反而作势又要朝它丢。
它终于转身奔跑起来,跑几步又回头,呦嗷两声再跑,再回头……
直至大驼鹿巨大的身影渐渐朦胧进清晨的薄雾,渐渐消失。
林雪君手中的石头掉落,她伸袖抹去脸上的泪水,转头对得胜叔和阿木古楞道:
“我们快走,别让它折返的时候又追上我们。”
阿木古楞和赵得胜都没有吭声,沉默而利落地收起皮毯和水壶,浇灭篝火,带上狼群快速循另一条路隐进松林。
脚下厚厚的松针被踩得吱呀呻-吟,风穿过树的缝隙发出哭嚎般的悲鸣。
身后忽然传出高亢的、绵长的鹿鸣,时而低沉如吼,时而高亢清灵如森林之神的吟唱,那是阿木尔的歌声。
林雪君的眼泪又冒出来了(笔趣阁_小说)[(.co)(com), 步速却变得更快。
本来跟在队伍最后的沃勒忽然低吼两声,将灰风安排在队尾,自己则大步跑到林雪君身边。
往常最不粘人的大黑狼忽然变了样,开始擦蹭着林雪君的小腿前行,时而挤蹭在她左边,时而挤蹭在她右边。
沃勒以前从没这样过,简直绊脚。
林雪君不得不停下来,蹲身按住它的背,哑着声音问:“怎么啦?”
沃勒当然不会回答,但它舔了下林雪君的脸,舔到一口咸咸的味道。接着忽然扑向林雪君,前爪搭在她两肩,认认真真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脸上、脖子上舔了起来。
“哎呀,太臭了,臭狼!”林雪君忙抬臂蒙住自己的脸,它却还不罢休,对着林雪君的手又舔个不停。
灰风它们当即也从森林间奔回,垂摆着狼尾,拱在林雪君身边又是舔又是扑。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犬科动物似乎有自己的一套读懂人类情绪的办法。
林雪君就这样以‘被沃勒搭着肩膀’的姿势哭了一会儿,再放下手臂时,眼睛虽然红彤彤的,情绪却已经平复。
她站起身,朝阿木古楞和赵得胜点头道:“我们继续走吧。”
阿木古楞走上前,心疼地轻轻拥了她一下,眼睛望着她,虽然没有开腔,却仿佛已说了无数句安慰的话。
赵得胜背着猎-枪、拎着行李,看看刚‘拥抱’安慰了林雪君的狼群和狐狸,又看看也拥抱安慰过林雪君的阿木古楞,疑惑地想:难道都要拥抱安慰一下小梅?那我——
几年后参加过阿木古楞和林雪君的婚礼,赵得胜仍会回想起当年在森林里的这一刻,然后暗暗地庆幸:还好当时他没有。
……
……
阿木尔离开了,知青小院里的大动物们早出晚归的生活照旧。
倒是秃鹫变得越来越舒坦了,没有大怪物顶着巨角追着它顶,它在院子里溜达的姿态越来越像个退休老大爷。
翅膀上的伤明明已经恢复了,偏偏就是不飞。
每个晒着太阳的下午,每个刚吃完盆盆肉的傍晚,它惬意地炸蓬着大翅膀摇摇摆摆地散步,那姿态仿佛在说:驼鹿走了,我要在这里永远住下去。
直到早冬有一天林雪君回来晚了,没来得及喂秃鹫,赶回来的路上瞧见它展翅高飞向草原,才终于确定:这家伙根本不是“外伤好了还有内伤”,它就是有吃有喝舒舒服服地赖在这里不想走!
果然在饿了两顿自己飞出去找食后的第三天,它又扑扇着翅膀飞了回来。
稳稳地落在院子里,继续摇摇摆摆地装老大爷,讨食讨得脸不红心不跳。
因为在林雪君的知青小院里顿顿吃好肉(不吃腐肉),它秃顶的脑袋上都开始重新长毛了。
猥琐相慢慢消失,整只座山雕越来越俊俏。
天气渐寒,大雪开始下了。
深冬最冷的一个早晨,林雪君听到院外咚咚敲门。
推开门一看,好大一只驼鹿站在院门外的小桥上,身后还跟着个比它小两圈的母驼鹿。
秃鹫比林雪君更先反应过来,“嘎啊”一声惨叫,它的噩梦回来了。
……
……
在冲出木屋、拉开院门,用力拥抱巨角已脱落的阿木尔的那一天之后,阿木尔又开始了每天跟着巴雅尔早起上山、傍晚回家的生活。
驻地的冬天还是很令它满意的,直到春末天气转暖,它才晃晃悠悠离开了驻地——这次不需要林雪君带路,它自己走向了北边深山。
只是没有带走它的小女朋友——怀孕的媳妇是要留给‘老娘’照顾的。驻地多好呀,吃得好,又安全。
好在驻地森林里很凉爽,蒙东草原入夜温度降得也够快,母驼鹿在林雪君院子和后山之间过得还不错。
6月底,阿木尔带回来的母驼鹿产下一只强壮的驼鹿宝宝。7月初,驼鹿姐姐海日又产下两只驼鹿宝宝。
林雪君照顾一院子宝宝,更加手忙脚乱起来。
在这间‘草原动物园’里想要有分别可太难了,没有一只动物不记得家,没有一只动物不满意这里的伙食和服务。
越放归,动物越多——
这大概就是属于呼色赫公社-第七生产队‘草原动物园’的传奇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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