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

第 174 章 “ 第 174 章

片刻功夫 , 丰儿把孙婆唤了过来 , 那孙婆因梁堇成了房里人 , 急的不成 , 正欲去后头寻坠儿拿主意 , 见丰儿来找 , 只得跟了她来 。

进了房 , 与荣姐磕了四个头 , 哭哭啼啼地不成个模样 。

春桃和喜儿把她拉了起来 , 那喜儿道 :“ 妈妈哭甚之 , 姐儿已不恼你了 , 方才在房里说话 , 说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 教唤了你来说话 。“

说罢 , 喜儿从窗下搬了个凳给她坐 。

荣姐装糊涂 , 问她 :“ 这几日妈妈忙什么呐 , 如何不来我房里了 ?7“

孙婆听她这样问 , 真是有口难言 , 她悄悄地警了一眼房里的丰儿 , 心思转了又转 , 一时不知道丰儿当日拦她不教她进房 , 是奉了谁的意 。

她道 :“ 老婆子自知办础了事 , 没脸来姑娘房里 。 姑娘只管打骂 , 都是老婆子没本事 。“

“ 那事不怪妈妈 , 我这有一桩事要教妈妈去办 , 办好了 , 且要赏你呐 。 “ 荣姐教喜儿去开了钱匣 , 称十五两银子来 。

喜儿手脚麻利 , 去里屋称了钱 , 出来捧与孙婆 。

“ 你按规矩去捡两箱的礼 , 再有三四日 , 便是五月初一了 , 我欲在初五打麻三儿往汴梁去 , 与我那姐姐送礼 。 “ 荣姐吩咐道 。

孙婆接了银子 , 面露难色 , 她瞧荣姐是面热心冷 , 等她置好了礼 , 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 便道七八日 , 置不全礼物 , 要想置全礼物 , 需下月十五才好 。

荣姐心里疑她 , 但置生孩儿礼 , 规矩杂 , 只有宋妈妈和孙婆懂 , 不过宽她十日 , 就依了她 。

孙婆出了正房 , 心焦的好似吞了火 , 她来到后罩房 , 进了坠儿的屋 ,

泣道 :“ 我这回怕是活不成了 。“

悲从心来 , 泣声连连 。

那坠儿告了假 , 在房里正与妹妹说话 , 见来人是孙婆 , 料她刚从正房出来 , 走过去掩了门 , 道 :“ 谁教你吃了虎胆 , 作下那事 , 如今晓得怕了 。“

“ 姑娘别说事后话 , 你也不干净 , 我活不成 , 姑娘也休想好过 。“ 孙婆止了泪 , 恨恨道 。

谁知这坠儿丁点不怕 , 坐到床上 , 笑道 :“ 谁不干净了 , 与你说个明话 , 你们挑事那日 , 我身上来了事 , 在房里告了假 。“

这坠儿 , 在房里不受荣姐宠 , 仨个大丫头中 , 她的地位最下 , 难免心中不快 , 恼荣姐不公 , 又有荣姐骂她的事在先 , 只记恨着呐 , 孙婆要与荣姐寻事 , 她偷着窃喜 。

可她为人向来精明 , 怕荣姐事后算账 , 故而挑唆孙婆 , 把日子定在了她身上来的那日 , 到时荣姐问起 , 她好有脱身的说辞 。

就这般 , 她面上哄了孙婆 , 其实背地里做了两手的活 , 可怜那孙婆 ,

今儿才知教坠儿给骗了 。

孙婆气的 , 去打坠儿 , 一面打一面骂 :“ 只怪我瞎了眼 , 谁想教你使了去 , 作了你的刀 , 婿妇养的烂货 , 看我去姑娘面前揭了你 …“

坠儿也与她打 , 与她骂 :“ 谁教你傻 , 怨不得我 , 你个老货有胆惹她 ,

就别怕她作你 , 你去她跟前说啊 , 我敢和你说 , 就不怕你去揭 。“

秋葵在中间 , 又劝又拦 , 好不容易拦开了 , 把这俩人说了一顿 , 她说孙婆 : “ 你去房里告状 , 我姐姐自有话应你 , 凭你去告 。

你年岁也不小了 , 要是去房里告我姐姐 , 能教姑娘不罚你 , 你只管

说罢孙婆 , 她说她姐姐 :“ 你气那梁二妲 , 气迷了心眼 , 人孙婆又不曾

惹你 , 你说那个歹话弄甚 。

咱们都有咱的不如意 , 当前应一心想想辙 , 如何还窝里斗了起来 ?7 ,

坠儿往日里不这样 , 这些日子 , 她实在不快活 , 肚里憋了一股出不来的气 , 刚才也不知怎么了 , 见了孙婆 , 说话失了和气 , 冒了歹意 。

“ 妈妈 , 我不是故意要伤你 , 你只当我说了疯话 , 别与我一般见识 。 “

坠儿求了和 , 那孙婆见事已如此 , 再打坠儿也无用 , 便压下了恼 , 问她可有打听出来那梁二姐的本事 。

孙婆早就托了坠儿 , 坠儿道 :“ 要是打听出来 , 早与你老人家说了 , 她们防我防的紧 , 昨儿姐儿出门 , 只带了她梁二姐和春桃去 , 我连知晓去哪都不知

。

以前姐儿待我还没这样 , 什尹话也与我说 , 如今我在房里 , 连站门口的丰儿都不如 。“

仨人在房里

, 说了半晋的话 , 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 坠儿道 : “ 我有个法儿 , 不如去寻宋妈妈 , 宋妈妈是大娘子身边得脸的人 , 她定然有法儿 。

你与她不和 , 我先替你过去说说 , 你看可行 7“

孙婆不知梁二姐的本事 , 不好对付她 , 闻听坠儿的法儿 , 千谢万谢才走 , 只要宋妈妈能帮她 , 她情愿去她路前作小 。

置办礼物 , 这是孙婆最后的手段 , 她没想到 , 梁二姐会升的这麽快 ,

短短几日 , 就从外头进了房里 , 在这房里有了名号 。

坠儿晚间往宋妈妈房里去说了和 , 次日教孙婆置上一份体面礼物 , 她领着 , 去了宋妈妈房里 。

那孙婆见了宋妈妈 , 先赔罪 , 言说以前种种都是她的不好 , 说的足有半个时辰 , 然后又奉上礼物 , 要是宋妈妈不嫌 , 她愿认宋妈妈作个干姐姐 。

宋妈妈道 :“ 以前咱俩不和 , 为的也不是咯大事 , 你素来有成算 , 她不过是拿举了个人 , 你何故就慌了脚 ?“

“ 不怪老妹妹急慌 , 实在是我危奂 。 我之前得罪了房里那位 , 本想着靠自个的本事 , 在她跟前将功折罪 。

可奈何我本事不大 , 就怕她用了别人 , 不再用我 , 等我置罢礼 , 就没我的日子了 。

考姐姐要是这回帮了我 , 日后教我打鸡 , 我不去推狗 , 事事都听老姐姐的 , 以考姐姐为大 , 教我这个老货在身边端尿壶都使得 。“

房中的坠儿暗道孙婆能舍得下面皮 , 她比宋妈妈大不知几岁 , 却对着人家一口一个者姐姐 , 可见是真急了 。

“ 一个灶娘 , 本事是大是小 , 还尚不知 , 吃口茶 , 定定神 。“

孙婆见宋妈妈还有闲心吃茶 , 难道她就不慌吗 , 她敢在房里与荣姐不尊重 , 不就是仗着自个的一身本事吗 ?

她吃了口急茶 , 道 : “ 好姐姐 , 她要是没拿得出手的本事 , 荣姐屹会这般拾举她 。

前几日 , 不过见她有得脸的苗头 , 还不容我想出个辙来 , 她就升了房里

人 , 她就是火 , 要烧死你我啊 。“

宋妈妈道 : “ 依我看 , 荣姐许不是真心拿举她 。“

“ 何出此言呐 ? “ 孙婆问 。

“ 荣姐要是真拿举她 , 那梁二姐怎之连席都不请咱吃 ? 她从一个灶娘被拾举成了房里人 , 这是多得意的事 。“

孙婆听之 , 想了想 , 觉有理 , 这才稍定了心神 , 道 :“ 经你这样一说 ,

的确 , 会不会是那梁二姐心思多 , 故意不置席 , 以此来迷咱们 ? “

“ 我路着大娘子几十年 , 什之事没见过 , 假使应了你的猜忌 , 可她一个灶娘 , 能有多大的本事 , 这当官之家的人情往来 , 她个黄毛丫头能懂多少 。

即使她娘教了她一些 , 可到底是下流 , 我跟大娘子多少年才学来 , 不仅是人情往来 , 还有夫妻之道 , 为人处世 。

没有你我这样的人指点房里那位 , 她能作出什之事来 , 只会携官姐儿的空架子罢了 。“

宋妈妈又道 :“ 大娘子陪了咱这样的耆人 , 就是使咱教她哩 , 可你看她那个脾气 , 我是受不得 。

她拿举梁二姐 , 多是为的气咱 , 教咱觉得她有人可用 , 她好神气 。 “

“ 你这话 , 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 咱都一心为她好 , 她却觉咱赖 … 气咱也有道理 。 “ 孙婆好歹松了半口气 , 又问宋妈妈 , 她该如何作 , 才能保全自个 。

孙婆明着是问宋妈妈 , 其实是想教宋妈妈给她个话儿 。

宋妈妈言说她不插手就是 , 孙婆听罢 , 心中欢善 , 只要宋妈妈不插手帮荣姐 , 荣姐就要用她孙婆 , 对她便赶不得 , 卖不得 。

孙婆见宋妈妈仗义 , 拿了钱 , 教干女儿秋雀去外头买好酒菜来请宋妈妈和坠儿姐妹来吃 , 几人吃到月上梢头方回 。

次日 , 宋妈妈又回请了孙婆和她的两位干女儿 , 还有赖媳妇 , 俩人和好后 , 这孙婆一日里有两回往宋妈妈房中去 。

遥事多有请教 , 回回端着笑脸皮 , 宋妈妈也不烦她 , 俩人一处 , 多是亲热 , 倒把梳头的严嫂子冷落在了一旁 。

昨儿是月钱的日子 , 没有她的月钱 , 严嫂子刚才寻了春桃去问 , 被春桃好一顿羞

, 说她不梳头 , 自是没她的月钱 , 可为何有宋妈妈的 ?

坠儿迎面过来 , 见她闷间的 , 问道 : “ 大嫂子 , 怎之瞧你不快 7“

严嫂子就把月钱的事与坠儿说了 , 坠儿道 :“ 我看她就是看大嫂子你好欺 , 宋妈妈与她恍不尊重 , 都

有她的月钱使 。“

说罢 , 拉了严嫂子去她房里说话 。

这月钱 , 是梁堇的 , 她在荣姐房里 , 作些铺床摆饭的活 , 房里的差事本来就不多 , 做完活 , 荣姐只教梁堇歇着 。

梁堇还不适应恍闲 , 就问荣姐讨了月钱的差 , 荣姐这回本打算连宋妈妈都不给月钱 , 还是梁堇劝 , 她才给 。

梁堇与她出了个法儿 , 严嫂子不是与宋妈妈好吗 , 这回给宋妈妈月钱 , 不与严嫂子 , 即使离间不了她们 , 也能教严嫂子心里膈应 。

“ 二妲 , 你进房来 , 我还没与你送礼钱呐 , 这些个铜板 , 你东拿着 , 别嫁少 。“

孙婆得了差事 , 除了往宋妈妈那去 , 余下的就是往正房里来 , 置了什之礼物 , 都要拿到房里教荣姐看 。

借着礼物 , 缠着与荣姐说话 , 还时不时地偷空打量梁堇 , 梁堇见她来 , 便避到外头去 , 去与喜儿一块炖茶 。

今儿不巧 , 教这孙婆给撞上了 , 孙婆打袖里掏出一把铜子 , 梁堇接了过来 , 笑道 :“ 不嫌少 , 多谢妈妈 。“

“ 我早就知二姐怎有心眼的人 , 迟早达 , 这不就进了房里服侍 , 锁儿要是有你一半的心眼 , 我就不替她意了 。“

孙婆又道 :“ 你这达了 , 可别忘了我那个傻女儿 , 她常在我跟前说与你二姐顽的如何好 。 “

“ 不敢言达 , 外头房里 , 一样都是服侍姑娘 , 锁儿有妈妈 , 自是不愁 , 妈妈是咱这的二管事 , 管着院 , 身上本事又大 , 锁儿跟着妈妈能学来一二 , 可比我强 。

我福少 , 只能眼馋她 , 单说置礼的本事 , 妈妈就是独一份 。“

孙婆到底不是怎安 , 扯了梁堇一边说话 , 拿眼盯人 : “ 你说姑娘不会卖了我吧 ?“

“ 我看姑娘仰仗妈妈的日子还在后头 , 妈妈多虑了 , 日后还请妈妈多可

怜 , 我虽进了房 , 可没甚本事 , 到底比不得人 。 “ 梁堇小声央道 。

孙婆见梁二姐肯识时务了 , 先是惊讶 , 再是得意 : “ 这好办 , 你先在姐儿面前 , 替我美言 , 等以后 , 我教你些本事 , 保你受用 。“

梁堇脸上堆了笑 , 教孙婆放心 , 又恭维了她两句 。

作者有话要说 :

晚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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