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和尚抹了抹唇角的鲜血,拍了拍胸膛,叹了一口气:“施主这一掌,当真是高深莫测,除了大师之外,再无第二人。
都说施主的剑术已臻化境,没想到施主的掌法也是这般厉害,只怕比剑术还要厉害些。
我还差得远呢!”
说完,他看向左冷禅道:“左施主,我们是受邀而来,是为了对付魔教之人,如今此地并无魔教之人,我们也该离开了。”
说完,也不等左冷禅回答,他便对着赢烈拱手道:“施主的修为,在下生平仅见,施主若有时间,还请到我少林寺来坐坐,小僧定当以最大的热情款待!”
赢烈笑道:“既然你邀请我,我便抽空前往一次少室山,我对少林藏经阁内的经文很有兴趣。”
大悲和尚的脸都黑了,老子不过是走个形式,打个招呼而已,你还真信了?
心中虽是郁闷,但表面上,他的姿态越发谦卑,“既是这样,那老衲便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去瞧左冷禅,带着众僧迅速离去。
“住持,且慢!”
心眉大师一只手抓住了铁肩膀上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是将他扶了起来,朝着远处走去。
既然首领都走了,那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少林这一次的团建,可以说是完全的惨败。
苦瓜大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见一群和尚都垂头丧气的离去,他扯了扯绑在屈洋头上的铁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嬴施主,你要不要收了曲洋?如果想要的话,那就送给你吧。”
按照常理来说,身为魔教长老的屈洋一被抓,理应被押往少林寺接受审判。
可问题是,赢烈可是连方丈都能一巴掌拍飞的存在,没有林尽的命令,他怎么可能将人带走?
赢烈嗤笑一声:“一个老不死的,还需要他干嘛?”
苦瓜和尚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说道:“我一直在寺庙里修行,很少在外面走动,所以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请问赢施主,此人如何处置?”
衡山外,一座巨大的山峰上。
这一路上,一直压抑着自己情绪的铁肩大师,此时也是叫苦不迭。
“大师,一对一我们肯定不是赢烈的对手,但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难道赢烈还能杀了我们?
怎么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我们少林的面子可就没了。”
“你还有脸说!”
一听到铁肩的诉苦,大悲和尚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喝道:“这件事,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只需要说几句话,就能解决,如果不是你冲动,我们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玄门天宗,那可是最近才出现在江湖上的一个隐秘门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敢对我们出手?”
铁肩虽然性子暴躁,但对这座方丈还是很忌惮的,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敢顶嘴,只能低头喃喃自语。
“就算是离开,你也应该说一声啊!”
作为一个武林中人,他是不会认输的,哪怕是败了,也不会在言语上屈服,这位住持的气度,实在是不怎么样。
他并非自幼在少林成长,反而因招惹了一位强大的敌人,半途入了少林,以求保护。
他在少林寺呆了三十年,身上的那股江湖气息却是丝毫不减,一点都不像是得道高僧。
噗!
大悲和尚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萎靡了许多,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住持!方丈,你没事吧?”
铁肩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大悲和尚面前,摇了摇他的身体,“住持,千万不要死!”
“死不了!”
大悲和尚眼睛一眯,道:“不过,你这么摇晃,我怕是要挂掉了!”
眼看着铁肩膀垂头丧气的退到了一边,大悲和尚叹了口气:“你以为我离开之前,不是要威胁两句么?但我不能这么做啊!
贫僧修炼了几十年的大日如来印,竟然挡不住赢烈的一击,而且还受了内伤。
就算是我,也挡不住他一击。
还敢威胁我?
嘿嘿,如果我真的说出这样的话,不用赢烈动手,他的姐姐赢茜就能让你们全部死在这里。”
心眉大师叹了口气,“这赢烈,似乎只有二十多岁,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能一拳将方丈打成这样,这人的实力,绝对达到了两朵以上,甚至还掌握了一门极为高明的掌法。
以他的年纪,以他的修为,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修行,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大悲和尚深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沉声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天下之大,藏龙卧虎之辈数不胜数,如今,终于看到了吗?
还好他不是魔道中人,我们与他无冤无仇,否则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他沉吟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先回去吧,等我伤势好了,我就去冲击宗师之境!”
心眉和尚惊讶道:“方
丈,您可是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将这三朵莲花凝练成功,如果现在就这样放弃,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大悲和尚摇摇头,“这三朵花朵,实在是有些虚无缥缈,我也没有什么信心,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尽快突破到武道大师之境。
我们能逃过一劫,并非我们少林实力强大,而是他们没有动杀意,所以我们能逃过一劫。
但我少林寺的前途,又怎能将自己的期望,放在他人的感受之上。
我们少林,也该有一位武道宗师了!”
心眉和尚叹了口气:“只可惜,这明州有三丰真人坐镇,少林数十年来,已有数位高手前往赢州少林。
如果这些老家伙们都还活着,怎么可能在江湖英雄们的眼中落了这么大的面子!”
“师兄,注意你的言辞!”大悲和尚对三丰真人格外的忌惮,“我们回山门,召集所有门人,在我成为大师之前,谁也不许下山!”
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仪式已经结束,他的死党也完成了他想要的退休生活,在明州做了一名师爷。
虽然只是个挂名的官职,但每个月都有朝廷的薪水和其他好处,也算得上是一员了。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