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走着,李牧坐在马车外和车夫小声说着话。
突然,不知道何人从人群之中扔了一串鞭炮出来,就扔在马车之下,马受了惊,嘶叫一声,横冲直撞的撞向了四周的人群。
此时街道上人正多,只要稍一个不小心就会撞上人群。
人挤人,人撞人,必定会闹出大事儿来。
这种情况下,李牧已来不及寻找罪魁祸首,只能一边安慰着陆湘湘,一边和车夫一起紧紧拉住缰绳。
“去那边,那边人少。”
李牧右手使劲用力,和车夫一起生生让骏马扭过头,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很窄,马匹一进入的巷子便不不能向先前那样发狂了,很快也便安生了下来。
这时,寻路的官差也行了过来,大声喊道:“车上的人,全部都下来。”
李牧和车夫跳下了车,陆湘湘也在侍女的耳搀扶下下了马车。
见是陆家人,周遭有好事者立刻吵嚷了起来:“陆姑娘,你这是故意害人不是,分明知道今日二月二,这条街上热闹得很,难道就不能走别条路吗?”
“莫要喧哗,全部闭嘴!”官差高喊道,“若有闹事者,不管你是来赶考的考生,还是本县的县民,一律进县衙牢房先住上十五日。”
话音落下,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想进牢房住上十五日,这可是要耽搁考试的。
不过,也有不怕进牢房的。
“这位差官,分明是陆家的马受了惊,差点伤了人,要罚也应该罚陆家才是,依我看,该要先罚的就是坐在马车上的那个小子。”喊话的是一名穿戴整齐的公子哥。
他身上不仅配着玉饰,就连身上的穿着都极为讲究,而且看起来非常眼熟,不知是在何处见过。
“那人是崔二公子崔浩。”陆湘湘小声说道。
李牧微微点头,正欲出口解释,领头的官差却先行开了口,只见他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崔二公子,你是否觉得在下的这一双眼睛是摆设?”
崔浩有些心虚道:“我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官差道:“是吗?那我告诉你是什么意思,我当时看得真切,是有人将爆竹扔在马车底下才让马受了惊,这倒有些奇怪了,方才爆竹从人群中丢出来的时候,二公子也在人群之中,来人啊,给二公子做一个细致的检查!”
听得这位官差如此强硬,崔浩连连摆手道:“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边喊着,他飞快地跑出人群,窜向了别处。
“真是个憨货。”那位官差小声嘟囔了一句,便与手下的开始疏散周围的围观者。
李牧拱手道:“多谢大人。”
官差好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有回应。
陆湘湘道:“亏得牧哥儿向他道谢,这人竟半点礼节都不懂。”
李牧道:“礼节有什么用,若不是事情逼到这份上了,你真当他是诚心帮我们的不成?”
陆湘湘道:“既不是诚心帮,为何还说出那样的话来,让咱们平白受了他的恩惠。”
说到这句话,小姑娘的双颊立时泛起了一片红霞。
咱们。
陆湘湘偷偷笑了笑。
却不知木头般的李牧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因为,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的眼睛不是摆设,他能够看到的事情,难道其他人就看不到吗?指不定,那爆竹就是崔浩扔出来的,那位官差没办法秉公处理,又不能太偏袒于崔浩,只好先将崔浩逼走,崔浩一走,没有人闹事,此事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