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当是过了,你瞧,他正笑呢。”
“……”
客栈。
县试高中的考生们三五成群的一起来到了客栈,放浪形骸,且饮且唱,县试是没有鹿鸣宴这一说的,这些考生们只能自掏钱包来放肆饮酒了。
崔浩来了。
杨越也来了
张自强也来了。
张自强中在第十名,正正好第十名,为县前十,也算是一个荣誉了,起码没有丢张秀才的脸。
李牧本来是不想来的,只是被李学文扯着一起带过来了,他也没法子,本想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带给陆湘湘和张紫烟,然后写信一封,叫人带回到清溪村。
现在看来,一切事情都只能容后再说了。
客栈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李牧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正巧这个时候,一名考生走过来向他敬酒,正中这个喷嚏!
这人倒也没生气,只是给李牧倒上一杯后说道:“来来来,县案首,我敬你一杯!”
李牧认识这个人,他在案首之后,排名第二,好像是叫陈广。
“抱歉,我不饮酒。”李牧直接拒绝。
“你要是不饮这杯酒,那你就是瞧不起我。”陈广盯着他,眼神戾气正盛。
李牧平静的笑了笑。
看到这个笑容,张自强顿觉不好,用手肘推了推他,说道:“喝了吧,一杯酒罢了。”
“我说不喝便是不喝,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瞧得起你?”李牧拿起酒杯,直接摔在地上,并大喊道:“店家,这酒杯的钱,等会儿我会付的。”
张自强扶额,他就知道李牧会来这么一出,这家伙向来吃软不吃硬,若是好言语相说,兴许他会喝下这杯,可陈广这个语气,分明是在说“你算什么,还不是凭运气当上这个县案首的”,语气之中满是轻蔑。
文人相轻,自古便是。
既你可以轻慢于我,我为何不能轻慢于你?
酒杯声一响,客栈中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看着李牧这个案首,又看向陈广这个第二名。
“狂妄!”陈广捏紧了拳,便要一拳挥在李牧的脸上。
李牧侧身躲过,倒是陈广摔了一个大马趴。
“你瞧,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与我说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真是可笑,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劝酒之人。”李牧道。
见争执将起,杨越上前来说道:“都曾在一个考场中共患难过,何须弄得如此尴尬。”
陈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继续又倒上一杯酒道:“县案首,你喝下这杯,我便原谅你了。”
“请不要原谅我,我不喜欢被原谅。”李牧淡淡的拽下一句话,直接出门扬长而去。
出了客栈,李牧稍待了一会儿,张自强也出来了。
一看到李牧,他便教训道:“你如此为人处世,也不怕伤了和气,那人虽区居第二,但也能看得出来绝对是有才能之人,兴许以后还会一起共事,何须得罪他。”
李牧道:“自强,并非是我自傲,而是那人实在不值得我等结交,你看着吧,府试之后,你便见不到此人了。”
张自强叹了一口气,却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如今李牧取得了县试案首,便相当于是拿到了保送秀才的名额,因为李牧已无需接受接下来的府试,只需要等院试开始后前往参加院试就可以了。
前十名其实也是不错的,府试时可拥有提坐堂号的特权,也算是大大提高了通过府试的几率。
见张自强愣在原地,李牧出声道:“你走还是不走,快些回去,我要写信给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