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颇有威严的赵老爷,貌似和李牧的关系非常不错。
“狗蛋,不是小叔不想走,只是这……”李学文似乎有难言之隐。
李牧扭头看向屋外的黄衫女子,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我小叔在坊内欠了多少过夜费?”
黄衫女子又愣,掩嘴轻笑道:“我在坊内见多了妻子来寻丈夫的,还是第一次见侄子来寻叔叔的,看小公子如此熟悉,难道已不是第一次来寻叔叔了?”
李牧没有回答。
黄衫女子也没有追问,直说道:“不多,二两银子而已。”
二两银子!
李牧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上下摩擦的声音了,他问道:“看来我家小叔在这里已不是第一次欠过夜费了,为何姑娘还让他在此,就不怕他付不清过夜费,直接逃了?”
黄衫女子微笑道:“你既是他侄子,想必就是城中盛传的那位县案首吧,有这样一位县案首在,难道我还怕找不到那位公子的家不成?”
没想到自己辛苦考了一个县案首,到头来占了便宜的却是李学文。
“我提醒姑娘一句,只怕你找到家中时,只能见到家中的两位老人,若是两位老人无法偿还债务,姑娘这生意可就亏了。”李牧掏出银地,递给了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笑道:“多谢县案首提醒。”
既然付清了过夜费,李学文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只能匆匆忙穿好衣服,并与床上女子柔声说道;“小桃红,等我得了钱,会再来的。”
小桃红从床上探出头来,给李学文抛了一个媚眼,随后注意向了李牧,媚笑着喊道:“这位县案首,我看你着急匆忙得很,只怕受了寒,正好,奴这床上暖和得很,要不上来试试,我不收你银子。”
这位小桃红生得不丑,甚至还有几分美貌。
只不过……
“抱歉,小桃红姑娘,在下有洁癖,喜欢干净的东西。”李牧随口损了句。
岂料,那黄衫女子却说道:“我这坊里,有不干净的,也有干净的,只要小公子出得起银子,或者能接上了我镇坊之曲,自有干净的奉上。”
李牧摆手道:“在下还有要事,恐不能接受姑娘美意,就此告辞了。”
小桃红出声激道:“县案首莫不是怕了?奴家听说,现在的什么读书人,大多都是些书呆子,只会背书看书,哪儿懂什么音律之道,就像你这位小叔,根本不懂音律,就连床上的功夫也颇差呢。”
李学文涨红了脸,却无法反驳。
李牧淡淡笑道:“姑娘这激将法未免太没有水平了,不过,本公子就受得这样的激将法,若是让同窗得知我李牧在此今日被尔等几位损了却没有反驳,反而灰溜溜的走了,只怕日后李某也不要见人了,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小桃红笑道:“豆腐哪儿能撞死人。”
李牧道:“豆腐撞不死人,所以在下今日决不能空手而退。”
“好、好、好。”黄衫女子鼓掌,“既是如此,就让坊内的客人见识见识县案首的音律之道好了。”
现在坊里的客人虽不多,却也有十几个,再加上似李学文这种宿在坊内的客人,加起来起码也有二十几人,黄衫女子通知下去,厅中很快便挤满了人,同时,李牧也看到了几位熟人,其中最熟的莫过于陈广那几位学堂里的同窗了。
关系还真是好,来这等地方作乐都是一起来了。
“各位尊贵的客人,向大家介绍,县案首李牧李公子,李公子今日是来试我这镇坊之曲的,不知李公子选用什么乐器?”黄衫女子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