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牧在前引着,三人同往书房而去。
徐诚道:“说起书房,市井盛传元熙有一副《沁春园·雪》的字挂在皇上的书房之中,此事可属实否?”
李牧微笑道:“非我字好词好,而是皇上宅心仁厚,皇上仁德。”
一句话把事情都推到皇帝的身上,李牧可不想和他议论那副字的事情,倒不是李牧怕他挑什么刺儿,只是懒得与之议论这些事情罢了。
饶过前廊,还未到书房。
三人便看到柳如是正在前方的花园小亭之中缓步行着,身旁有五六名侍女围着,这可不像是一名护卫应该有的待遇啊!
徐诚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
柳如是也看到了李牧他们,便由侍女搀扶着过来行礼,并说:“昨日劳烦徐公子结账了,春桃,等会儿去取五十两银子赠予徐公子。”
春桃应声,看向李牧。
李牧也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徐诚说道:“区区几两银子罢了,柳姑娘何须客气。”
柳如是淡淡道:“我见徐公子衣着朴素,料想身上的银两也不至于许多,距离殿试还有一些日子,徐公子便收下吧。”
好歹柳如是当初也在百花楼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头牌,对男人的心思不可谓不清楚。
就算昨日未能看得清楚,如今也清楚了。
所以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明确,就是在说:你就不要充大头了,该收就收下,省得到时候没钱吃饭。
男人总喜欢在女人面前充大头。
似乎,李牧是个意外。
徐诚一脸尴尬,还是李牧主动开口解围道:“昨日原说着就是我请客,不想竟醉成那般模样,让徐兄破费了。”说着,李牧偷偷剜了柳如是一眼。
柳如是轻哼了一声,经侍女扶着往别处去了。
徐诚碰了一个软钉子,心中倒也没有特别失落,转移话题道:“这宅子的地界选得真不错,我看旁边的几处宅子住的都是京中的达官显贵。”
“是皇上选得好,若让我自己买下此处的宅子,只怕这辈子都别想了。”李牧笑呵呵的随着他的话谈起了宅子里的一些事情,又是启步往书房行去。
至于柳如是,她并未走远,远远的看着徐诚,目光之中甚是不悦。
进得书房,茶水已经布置好了,三人落座,徐诚的目光便在书房内游走了起来,看得书房之中挂着的无不是名家画作,心中不由得泛起了酸味。
为何这人会有如此的运势,自己却没有?
“听闻严阁老曾送了元熙一幅唐伯虎的画作,为何不见元熙摆出来?”徐诚多话,看到奇怪的地方便忍不住多问。
“徐兄的消息倒是灵通,阁老确实送了我一副,我记得好像放在这里了。”
李牧起身,在绢缸中摸索了起来。
寻了半天也不见,反倒是小月在角落里摸出来一幅画,展开道:“公子,可是这幅?”
“正是这幅。”李牧接过。
徐诚瞥了一眼那个不显眼的角落,又看画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灰尘,下意识的看了张世清一眼。
可张世清的目光却全然不在画作之上,他更多的目光都落在了李牧的书架之上,他的书架上可几乎都是皇帝赏赐下来的书籍,每一本书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其实,一进书房徐诚就注意到了书架上的那些书,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些书乃是皇帝赏赐下来的,相较于这些纷杂的书籍,他更加关心严嵩和李牧之间的关系,因为就在今日上午的时候,他和张世清收到了严府的请柬,说是宴请新晋的进士们在城东的状元楼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