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有多瘆人。
“我不知道大人想要问什么。”宋青松貌似服软了。
“你知道的。”李牧坐下，直盯着宋青松。
就这样对峙耗了一会儿，宋青松依旧没有说话，直到李牧站起来要走的时候，他着急了：“我女儿和儿子是无辜的。”
李牧冷笑道：“金三刀也是无辜的。”
宋青松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李牧道：“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你别以为我是在虚张声势，金三刀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起倭寇的事情，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这话，宋青松顿时慌了，“他，真是冲着……不，你别想诓我。”
李牧挖了挖耳朵，淡淡道：“上刑吧，大刑，直到他说出自己是怎么和倭寇交易的，用一位藏头露尾的商人之女作为掩护，你还真想得出来，可你别忘了，假的始终就是假的。”
锦衣卫们听着，完全懵了。
怎么突然就扯到倭寇交易上了，还有什么商人之女作为掩护又是怎么回事儿？
旁人自然是听不懂的，可宋青松听得懂，他甚至会自行脑补。
脑补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后，锦衣卫会将自己的家人怎么办，家中的老母亲倒是无所谓，这么多年，她也活够了，可女儿和姬妾们怎么办，那位最小的小妾娶进来还没有多用几次这就要送到青楼里去了？
“是他，是金三刀非要质问，我没办法，只好将他骗到了海宁。”
终于，宋青松说实话了。
任何人在恐惧面前都会说实话，更何况宋青松是一个享受惯了，不喜欢受苦的人。
他宁可直接死掉，也不愿意受刑罚。
“所以，他是被自己的同乡给害了？”李牧冷眼盯着他。
“要害他的不是我。”
“那是谁？”
“我不能说……”
“好，我也不为难你，我自己查，只不过要委屈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还有，他的右臂给我卸了。”
李牧一声令下。
只见寒光一闪，宋青松惨叫一声，右臂立刻便和他的身体脱离了。
“拿出去，喂狗。”李牧淡淡说了句，行出大狱。
第二百七十五章 调查
夜。
很安静的夜。
没有风，没有雨。
这么安静的夜，锦衣卫的官衙却并不安静，事情的前因后果终于弄清楚了。
金三刀去到青浦之后发现了宋青松本人有很多疑点，不管是从金钱还是从其它方面都有很多的疑点，原来宋青松和倭寇勾结，有很多人倭寇能避开官军就是因为宋青松的通风报信，他从中获取了不少人的利润，这才能够过上这么纸醉金迷的生活。
只不过，一个捕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就算是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人在幕后操纵，而且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
宋青松不肯说，无论怎么做都不肯说，李牧吩咐不准动大刑，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了了。
听起来，轻轻松松的，没有什么麻烦。
可一想到李牧仅从几句闲谈之中就猜测到了这些事情，又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将宋青松套进去，使得他自己露了马脚，官衙中的锦衣卫就觉得甚是恐怖。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礼的人竟然会有这样恐怖的本事。
“对了，那条胳膊呢，真的喂狗了？”
“不然呢，你以为指挥使是跟你在开玩笑？”
“……”
李牧没回家。
他坐在院子里看着夜空，心情说不出的惆怅。
“指挥使，吃点儿东西吧。”薛永杰端来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