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是指挥使大人聪明。”从诚激动了。
他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李牧竟然还记得自己。
李牧笑道：“再聪明的官也得有好属下才行，你今日来，是公务？”
从诚挠头道：“不敢瞒大人，并非公务，只是久闻大人治军风采，想要来见识见识，所以便……”
李牧大笑，并不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这官衙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何须如此小心，这位公子是……”
从诚道：“这位是我发小莫胜凡，是商籍。”
李牧看向莫胜凡道：“公子家中是做绸缎生意的吧？”
莫胜凡惊疑道：“大人怎么知道？”
李牧指了指自己的一双眼睛道：“观察，推理，公子身上的衣服是极好的苏绣，据我所知，京城之中用得起这样苏绣的人并不多，这样的人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是富可敌国，公子显然不是富可敌国之人，若不是这两种人，那就只有一点了，那就是你自家有这样的生意。”
莫胜凡道：“大人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富可敌国之人？”
李牧道：“京城中的有钱人，我就算没有见过面也看过他们的档案，公子的档案我从未看到过。”
莫胜凡哑然。
李牧却笑：“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可好？”
从诚激动道：“好。”
莫胜凡却有些忸怩，缓缓道：“大人，可否借茅房一用？”
李牧唤来一人，让他引莫胜凡前去茅房。
锦衣卫的茅房可没有隔断，整个茅房清晰可见，有十几个茅坑。
莫胜凡来到茅房的时候，茅房之中正有一人享用茅坑，看他憋的面红耳赤，估摸着是便秘了。
“嘿，兄弟。”莫胜凡没有蹲下。
拉屎才要蹲下。
“嗯？”
“你们这茅房也太臭了吧，难道茅房都没有人打扫吗？”
“我……”
话音刚出，却又听到竹哨声响起。
那锦衣卫根本来不及说话，甚至来不及擦屁股，直接提上裤子，翻墙而出！
莫胜凡：“……”
放了水，莫胜凡冲出茅房，他想要看看刚才在茅坑里的那位到哪里去了。
集合哨自然是将所有人集合到前院的，刚才茅坑里的那位仁兄也在行列之中，他还站在最前列。
莫胜凡挑眉看去，顿时肃然起敬。
只见那人笔直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他的裤子山没有沾上屎，仿佛他前一刻并不是在茅房拉屎，而是在吃饭。
即便他现在裤子上可能已经沾满了屎，他却依旧还是无动于衷。
高台上，金三刀正站在那里。
只见他拿着一个账本一样的东西，喊道：“张三！”
“到！”
人群中有人应声。
“王五。”
“到！”
“许程。”
“到！”
“……”
“以上念到名字的所有人，出列！”金三刀道。
齐刷刷的，那些人全部出列，瞬息之间独自列成一队。
“其他人，就地解散。”
于是，又解散了。
莫胜凡看到茅坑里的那位朋友在被挑选出来的这些人之中，他可真是倒霉了。
“许程。”
“到！”
许程便是厕所里的那位仁兄。
“你身上是什么古怪味道，给你一炷香去弄干净。”金三刀道。
“是，大人。”
随后，许程跑离了队伍。
见他跑向了后院，莫胜凡没有跟上去，而是看金三刀对其他人有什么安排。
可看了够半柱香的功夫，金三刀没说一句话，其他人也是，他们不仅没说话，还不动，就像是木头一样，这么毒的太阳照下来，分明他们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可他们依旧未动。
直到，许程入列。
“稍息。”
“立正
。”
随后，这一队人列队跑出了锦衣卫官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