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烟怔了一下,她问:“我的生日是相公告诉你的?”
柳如是摇头,垂着头道:“那时,还在四川的时候,我知晓姐姐和相公即将定亲,就打听了一下,本是想着日后复仇时可拿姐姐当人质,如今我是实在舍不得了,姐姐待我甚好,简直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
说到这里,她激动的快哭出来了。
张紫烟笑了笑,取出绢帕轻轻给她擦着泪水道:“我听相公说了,你之前有一位姐姐待你甚好。”
柳如是点头。
张紫烟叹道:“可惜……唉。”
柳如是黯然道:“人各有命,妙姐姐常说。”
张紫烟点头。
突然,她笑了起来。
“姐姐为何发笑?”
“我想到了相公先前与我说过的一个故事,讲给你听听可好?”
“嗯。”
“……”
两个姑娘一直嘟囔到深夜,梆子都响了三声的时候,她们才一起睡下。
至于李牧,他就睡得更迟了,可他也是起得最早的。
往常,院子里起得最早的是李桀,他每日早晨都要练武,练字,读书,还要安排府中的事宜,自然忙碌不少。
今日他起来练过武,来到书房的时候,李牧已经起来了。
“老师。”李桀恭敬行礼。
“嗯。”李牧正在练字。
伴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他将毛笔放下道:“你来吧。”
之后,小月扶着他离开了书房。
李桀开始练字,他在纸上看到了李牧先前留下的一个字,一个很大而且非常纠结的字——“忍”。
锦衣卫也是一大早就开始活动了,今天他们的目标是大理寺,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进行,而且还必须要在暗中进行,所以大理寺明面上还在搞京城之中出的大小案子,暗中却已经开始对大理寺上下进行调查了。
从大理寺寺卿到大理寺最小的官吏,所有人全部清查,但凡发现有异常者,立刻上报至金三刀。
然后,金三刀就会把今天探查到的所有线索告诉李牧。
嘉靖只是下令让金三刀暂领锦衣卫的一切要务,却没有剥夺李牧行使权力的资格,他还是可以进行工作的,再者说嘉靖给他下了期限来彻查锦衣卫被杀的案子。
可好几天过去了,锦衣卫的重心好像完全没有放在案发地点,而是放在了西苑之外。
这。
有些奇怪。
吕阙派出东厂的人打听,却是不得其所。
于是,在许多人看来。
李牧是强弩之末了,或许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就不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这是很多人期待的事情。
毕竟,他太“古板”了。
自从他当上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之后,很多人都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他抓住什么把柄,以前王正阳还要一些,最起码那个人是可以商量的。
李牧?
他没办法商量。
今天,李牧的心情不是很好,或许是因为和张紫烟吵了一架的缘故。
自从结婚以后,李牧和张紫烟还从未吵过架。
今日吵架乃是因为张紫烟想要去城外的观音庙求子的缘故,李牧不愿让她去,冷着脸训斥了两句,张紫烟便哭着回房去了,之后柳如是也想要来劝劝,只是看李牧坐在廊下盯着天空发呆,便没有敢去打扰。
直到黄昏时,金三刀送来了今日的“收获”。
他刚进得书房,小翠便匆匆跑了进来,礼都不行便喊道:“姑爷,小姐病了,额头烫得厉害。”
“小翠,快去找大夫。”
李牧猛地站了起来,屁股在椅上磕了一下,疼得厉害,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顾不得疼痛,直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跑向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