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落水的姑娘,如今已然没人记得了。
“我?我不是扬州本地人,就算报上名讳也未必能让胡公子知晓,不过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如今遇上这么有趣儿的闲事儿,我自然也要管上一管,不知胡公子可否解释一下这个字据?”
柔娘亮出字据。
看着这字据,胡志庸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红,他本想着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便罢了,他不计较这人救人的事情,希望这人也别纠缠不放,可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胡志庸挺直了腰,道:“这是唐瑶唐姑娘与我立下的赌约,有何不妥?”
李牧笑道:“既然是赌约,就该是公平公正的,敢问胡公子,唐姑娘与公子立约之时可有人作证?”
胡志庸道:“当然有,我这些仆从当时都在。”
李牧摇头道:“不,不,他们不可为证,需要有外人作证才算赌约,而且这赌约之上只有对唐姑娘的惩罚却没有对胡公子的惩罚,我看这不像是赌约。”
胡志庸冷笑道:“外乡人,本公子提醒你一句,在扬州府,本公子敢说一就绝对没有人敢说二,之前看公子衣着华贵,想来是什么大户人家,懒得与你计较,若公子真要多管闲事儿,那可就不要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李牧道:“这么说,这份赌约还真就不算是赌约喽?”
胡志庸道:“为何不算,上面有她的画押,为何不算?”
李牧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仆从道:“你们有这么多人,就算押着唐姑娘让她强行画押也不是不可能,未有其他人证,难以服众啊!”
围观众人见李牧占了上分,一时间都是哄闹的叫喊了起来。
“是啊,胡公子,你这赌约不算数啊!”
“这位公子,若这赌约不算数,胡公子可是犯了法?”
“若是犯了法,犯的是什么法?”
李牧笑着回道:“蓄意杀人,杀人未遂,不用偿命,但是要流放,起码要流放八百里!胡公子,你现在认错道歉,再奉上一些银两还来得及,否则要是被官府知晓了,只怕胡公子就没有这么好解决了。”
胡志庸急了,骂道:“放屁!让我给一个下九流的娼妓道歉,不可能!”
李牧并不着急,又说道:“胡公子,我虽是外乡人,可知道扬州府来了一位知府大人名唤李牧,这位大人先前是锦衣卫的人,他敢只带两人进府擒拿七闲王,难道胡公子认为自己比七闲王更加厉害,还是说,你认为那位大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说到了李牧的辉煌事迹,胡志庸心中生出了恐惧和害怕。
那可是锦衣卫的主儿,谁不害怕?
胡志庸镇定着说道:“知府大人知事理,明是非,他若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会细细查询,找到证据之后才会定案处罚,你手中的字据虽也可作为证据,却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不过我也懒得去闹到知府大人那里,你若将字据交还给我,我可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公子看如何?”
李牧道:“若是日后胡公子再去找这位姑娘的麻烦呢?”
胡志庸道:“我可立下字据,日后绝对不会来找这位姑娘的麻烦,今日事情揭过,我可奉上百两纹银,当做补偿!”
李牧失笑道:“胡公子,一条性命就值百两纹银?”
说罢,他小声与柔娘问道:“柔娘,你去问问,看看她赎身的银两是多少。”
柔娘会意,去船舱中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