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终于开口，他叹了口气道：“我有我的苦衷。”
李牧淡淡道：“在我的监狱里，几乎所有的犯人都会说这样的一句话，我已经记住了你的相貌，所以你现在可以杀了我，这样就永远不会知道你对齐家的案子知情，也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犯人。很抱歉，这件事情我恐怕帮不上你了。”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帮你抓到沈桐。”男人又说道。
这个条件对李牧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若说现在还有什么条件能够吸引到李牧的，那也就只有这个条件了。
不过。
李牧并没有答应这个条件，他不仅没有答应，甚至强调道：“我是个官！阁下的条件确实很诱人，我的确不想总有人在背后捅我刀子。可是，如果说非要有这么一个条件才能够让我不再担心沈桐，我倒是宁肯死在你的手上。”
“我从来没杀过人！”
李牧闭口不言。
“我不想杀人，也不愿杀人。大人，这件事情并不难，你放我进去见到他们询问清楚，一来大人可以轻松的找到那两个人，二来也可以挽救自己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呢？”
“何乐而不为？”李牧大笑了起来，盯着这个男人说道：“这还真不是一件我愿意去做的事情，我不喜欢被别人威胁，更加不喜欢为一名罪犯打开方便之门，纵然阁下所犯罪过称不上什么大罪过，我也不愿。”
“来之前有人曾提醒过我，他说大人是一位十分顽固的人，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男人也没有动怒，他很平静，平静的看着李牧，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可以让我来猜猜这个人是谁吗？”李牧笑道。
“请便。”
“首先，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沈桐。”
男人点头。
“也不会是和齐家案子有关的其他人，因为现在和齐家案子有关的人肯定不会愿意你来找我。”
男人又点头。
“这个人要对我很熟悉，而且不会是我的朋友，大理寺寺卿周元纬，对吗？”
男人怔了一下，问道：“大人为何会猜到这个人？”
李牧道：“齐家的案子是死刑案子，知晓这件案子内情的人只会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刑部的人我太熟了，那位刑部尚书大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只有可能是周元纬，我得罪了他，他当然不会放过我。不过，阁下的这把匕首上也应该沾了他的一点儿血。”
男人笑道：“大人果真聪慧，那夜我趁着他与一位阮夫人欢好之时突然偷袭，果真大有收获。”
李牧道：“偷袭一位大理寺官员乃是大罪！”
男人道：“我并未伤他。”
李牧道：“他可看清了你的相貌？”
男人摇头。
李牧道：“你入到大理寺之中就只是为了询问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男人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是为了销毁一样东西。”
李牧问：“什么东西？”
男人不说话了。
他成功挑起了李牧的好奇心。
“我们来做个交易。”李牧轻叹了口气，似乎是打算妥协了。
“什么交易？”
“你提供沈桐的所有信息，帮我做证人，并且告知我你全部的秘密，我就可以放你去监牢之中。不过，我只会在公审之后放你离去，离去之后，我不罚你，也不判你，更加不会向其他人透露你的相貌和行踪，我给你五年自由的时间，五年后你回来自首，到时候我判你五年徒刑，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