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的案子一经说起来,众位来上朝的官员一时间纷纷议论了起来,有听说过的倒也罢了,没听说过的,听到详细的案子都是浑身冷案,三十六口均是一刀毙命,可在命案现场并没有留有任何痕迹,因为出事的那夜下着雨,照理来说,杀人之后凶手逃逸,应当是会留下脚印的。
可当有人发现这命案的时候,整个城隍庙附近没有一个脚印!
奇哉怪也!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就在当夜同时,城外的另一处,一座关帝庙中,同时发现了二十三具尸体,这些尸体除了均被人斩首之外,剩下的就是他们全部都是赶考的童生,只是童生,并非是秀才,也并非是其它身份的人,他们身上的官凭路引便是证明。
当地官员查察之下,不得其所,只好飞马将此案传入京城。
起先,严嵩看到这宗案子时并不在意,认为是当地官员昏庸无能。
可到了现在,他不得不在意这件案子了,因为发生了更多的死亡,更多的读书人死在了科考的路上。
这么一想,就真的很恐怖了!
今日,嘉靖到了。
许是因为昨日睡得早,精神头儿不错,今日起得也早,便来上朝了。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太监拉长着声音喊着。
话音一落,严嵩举着奏本站出人群:“皇上,臣有本奏。”
看到是严嵩,嘉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道:“呈上来。”
在嘉靖的心里,严嵩是最不会给他惹麻烦的那个人了,寻常的小事情根本不需要上呈到他的面前圣裁,除非是非常为难的事情,严嵩才会在朝堂上提及。
奏折至嘉靖手中,众官员均是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皇帝的神情。
看着皇帝的神情从淡然变成了惊讶,众官员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言不发,均只是静静站着,安静的就好像是一根一根的木桩子一般。
“这是二月份的案子?”嘉靖问。
“回陛下,正是。”
“二月份的案子至现在还未侦破,甚至案犯更加凶残了,是广西的官员无能,还是此案真就是冤魂作祟?”
严嵩拱手,道:“回陛下,昨夜臣曾与青羊居士谈及此案,居士称此案并非是冤魂作祟,想来以居士的道行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嘉靖冷声说:“既不是冤魂作祟,为何此案发生两月有余却不见侦破?”
严嵩一惊,跪倒在地:“是臣等无能。”
嘉靖看向了濮阳律,问:“濮爱卿,你是刑部尚书,对此案你有何看法?”
濮阳律跪着从人群中行出,叩头道:“臣无能,此案怪异荒诞,早在得知此案之前,臣便派人前往广西了,可前去广西的两位官员,一位疯了,一位状若痴呆,痴痴傻傻,如今也已是不省人事了。”
暴雨夜杀人还无脚印就够惊奇的了。
如今,派去广西的官员回京之后,一个疯子,另一个不省人事。
不知怎的,众官员只觉得后脊背上直发凉。
“不止如此,民间如今甚至有传闻称这是……”濮阳律突然止住了话。
嘉靖皱眉,淡淡道:“直言说来。”
濮阳律道:“民间有人称,这是七闲王的鬼魂作祟,意图以一己之力毁我大明支柱。皇上,此案发生之后,臣曾调查四年前府试前的各项案件,发现其中竟然有与此相同的案件存在,只是当时死亡人数不足二人,且尸体毁坏严重,无法探查,这才变成了一宗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