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突然觉得他跟过来真的是一个相当不怎么聪明的决定。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范少君发现了阮三娘的墓，举着火把照了一眼后喊道：“大人，在这里。”
“嗯。”
李牧上前。
墓碑上写着阮三娘之墓，可没有立碑人的名字，仅有立碑的时间。
在阮三娘右边的坟，墓碑上写着“阮二郎之墓”，阮三娘确实有一位哥哥，名字取得十分简单，就简简单单的叫了一个二郎。
再往后边，便是阮家其他人的坟墓了。
“这地方看起来很久没人来了。”范少君正在一个墓一个墓的看着。
每次，查看墓碑上的名字时，他都会先双手合十行礼。
强悍的锦衣卫的人都对神鬼之事极为恐怖，更何况是县令大人了，他跟在李牧后面动也不敢动。
忽然听到李牧说：“有谁会随随便便来祭奠这么些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的人？”
“有哦。”范少君说，“这里正好有祭奠过的痕迹。”
听到他说话，李牧微微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这里的两个坟是阮三娘父母的两个坟墓，墓碑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他们的名字，而就在墓碑之前，有焚烧和祭奠过的痕迹，这里这么多墓，旁的墓不去祭奠，偏偏来祭奠这两个墓，这就奇了怪了。
假如是专门来祭奠阮家人的，那就该将阮二郎和阮三娘也一并祭奠上才是。
李牧内心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扭头指了指阮二郎和阮三娘的坟墓道：“挖坟，开棺。”
闻言，县令连忙叫道：“大人，这挖坟开棺的事情，不合规矩啊！”
李牧看了他一眼道：“人都死了，还要什么规矩？”
县令一脸为难，可就是不知道该寻个什么理由来阻拦，只能支支吾吾的说：“这掘人坟墓的事情实在是有辱斯文，大人好歹是个读书人……”
李牧抬了抬下巴，点了点叶士瑛二人道：“他们俩不是。”
一句话直接压住了这位县令大人。
见二人就要动手，李牧又说：“我怀疑坟墓内根本没有尸体，先挖吧，挖出来再说。”
这就是李牧的猜测，电视里不经常上演那种空坟的闹剧？
若是这两座坟真的是空的，那这件连环杀人案就算是有了眉目，就算是没有眉目，也绝对和阮家这对兄妹脱不了干系，这样一来也就有了排查和查找的方向。
李牧查案的方式好听点儿叫做天马行空，难听点儿就是率性而为，什么证据，什么人证，在查案的最初他是根本不在乎的，直到整件案子全部都查清楚了，确定了案犯究竟是谁，他才开始逐步确认证据和人证，用他的说法，这种破案的方式叫做逆推！
范少君对他是完全服气了，李牧说什么，他完全照做。
何况在锦衣卫当值，刨人祖坟的事情他都没少干，现在不过就是随便玩两个坟，对他来说还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两座坟都是没有棺的。
这是当然。
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当时能够埋葬他们的就已经算是好人了，还要给他们买棺材，这就有些太为难那位好人了。
不过，他还算细心，给阮三娘的尸体盖了一件草席。
“大人，看来你猜错了。”
看着从坟墓里刨出来的尸体，县令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不舒服，他只能强忍着。
李牧没有说话，蹲下身检查这两具尸骨。
毕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尸体变成了白骨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