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娘偷偷瞄了一眼,看他竟然已经睡过去了!
就这么一下就睡过去了。
看来,他是真的很累。
是因为担心叶姑娘?
还是因为案子总是没有线索?
又或者是因为这次遇到了危险?
柔娘不觉得李牧是因为遇到了危险而变得这么累,他从来不害怕危险的,只要这份危险是针对他来的,他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危险。
那就是因为案子。
“要是柔娘是个男人就好了。”柔娘喃喃了句。
作为女人总有不方便的地方,总是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去帮李牧,也有很多时候是没办法陪伴着他的。
这一觉睡得很熟,好像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一觉。
李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边躺着因为疲惫而睡过去的柔娘。
她没有拖鞋,也没有脱衣服,合衣躺在旁边就像是一只鹌鹑一样蜷缩着身子。
她非常懂规矩,不脱鞋不脱衣服是不会上床睡觉的,肯定是因为太累了,想着就休息一下然后就起来,结果这么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每个人总归都有自己的一些小习惯,柔娘也有。
起床,脱掉了她的鞋子,又给她盖上被子,李牧出了房间。
屋外有几名锦衣卫正候着,这是范少君的吩咐,在未离开广西之前,李牧的出行必须有两队人保护,一队人贴身保护,一队人暗中保护。
李牧不打算出门,去看了一眼叶士瑛。
负责照顾她的侍女说:“叶姑娘昨夜戌时就睡下了,现在还在熟睡中。”
李牧推门瞧了一眼,正准备去书房,院墙外翻进来一个人。
是祁白虎。
也真是够难为他了,不走正门,反倒是翻墙而入。
“先生!你回来了!”祁白虎很惊讶。
看来,锦衣卫这次真算是做了一些事情了,自己回来的消息隐瞒的还算不错。
“嗯,辛苦了,有什么收获?”
“大收获。”
祁白虎嘿嘿一笑,拉着李牧去了书房。
书房中,那本湿透了的书已经恢复原样了,上面依旧有很多文字看不到了,柔娘依自己的猜测拼写了很多出来,难怪她会那么累。
“先生,打死你也猜不到我这一趟跟着去了哪里。”祁白虎抿了口已凉了的茶,还卖起了关子。
李牧在书房门口招呼了一声,令人进来替换热茶,同时回道:“去桂林府了?”
祁白虎怔了一下,道:“先生怎么猜到的?”
李牧道:“别管我怎么猜到的,别卖关子了,有话就快说,现在我们不能耽搁了。”
祁白虎道:“我本来准备探探这家人和巡抚大人的关系,未曾想就在先生离开之后,他们便派出了一名信使,信使走的是旱路,一路上七拐八拐的赶去了桂林府,我本来以为他是要去找巡抚大人的,没想到他却是去找了当地的一位员外。后来,经我打探得知这位员外是前任的宁安县的知县,我在这位前任知县的书房之中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卷纸,这卷纸正是从县志上撕扯下来的纸。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因为落水,县志毁于一旦,李牧企图将其恢复却无能为力,哪怕柔娘凭着猜测拼写出来了一些内容,仅凭这些内容却也是没办法当做证据来用的。
李牧接过这卷纸,看着这其中的内容,怒火顿起。
县志中并未清晰的记录当年发生在阮三娘身上的事情,反而是将她刻画描写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说她和别的男人如何苟且,之后又是如何进入到了青楼之中谋生,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对阮三娘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