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道:“听了昨日姑娘讲得那个故事,彻夜难眠,今日还想要再听听。”
说罢,她给了老鸨一锭银子,让她下去了。
屋中仅留三人,小蝶看向李牧,微笑问:“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很。”
李牧摘掉了脸上的胡子,还有帽子和手上戴着的那些看似暴发户的装饰品,小蝶立刻认了出来,掩嘴呼道:“大人你还活着?”
这话出口,她顿觉着说得不对,忙甩了自己一巴掌。
李牧好奇道:“姑娘也知道我遇难了?”
小蝶道:“是今日从妈妈门前经过的时候不慎听到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对她说李牧乘坐的船遇难了,凶多吉少,让妈妈切切注意和李牧有关系的人,尤其是那些锦衣卫的动向,大人没出事儿真的是太好了。”
李牧笑道:“我运气好,运气向来很好。”
小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看到桌上的茶壶道:“二位快坐,先喝点茶。”
李牧摆手道:“你去忙你自己吧,我们自己来就是了。”
小蝶扭头继续去画眉了。
心不在焉的画眉,她的目光一直都没办法离开李牧和唐瑶,纵然这两个人突然沉默了下来,她却觉得这是暴风雨前来临前的征兆。
“唐姑娘,你看我这条眉是不是歪了?”小蝶突然问。
铜镜到底是铜镜,细节之处难以照应的明白。
“我来帮你吧。”
唐瑶倒是干脆。
小蝶的眉也真的是描歪了,许是因为见到劫后余生的李牧有些激动。
“小蝶,你知道那天瑞沁姑娘身亡时,身旁的那个书生是谁吗?”李牧突然发问。
“是报社的王知远,我这道他。”
“这位王知远和瑞沁姑娘的关系如何?”
“关系不怎么样,不过,我曾经有一次听瑞沁说过,王知远有一次喝醉酒曾经透露过他喜欢这里的一位姑娘,不过不是瑞沁。”
“那是谁?”唐瑶问。
“不知道。”
在这样的地方,喜欢一个人花银子买下她就是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李牧沉思了片刻,又问:“这家青楼是什么时候开张的?”
小蝶平静的说道:“三四年前吧,当初就是因为刚开张,给的银子很多,我那个狠心的爹才将我卖到这里来的。”
也是一个可怜人。
“卖了也好,总好过在家里受罪。”小蝶面泛苦笑。
没有谁会愿意心甘情愿的去当一个婊子,每一个婊子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她们受尽了苦楚,才懂得这事件本无情。
李牧接着又问:“那你知道三四年前,这里是什么吗?”
小蝶道:“三四年前也是一间青楼,经营不善才卖了出去,这里的陈列布置几乎都没有变过,倒也算是省了一笔银子。”
闻言,李牧默然起身。
他贴上胡子,乔装好,着样子是准备走了。
“我陪大人……”唐瑶连忙跟上。
“不必,别让这里的人起了疑心,少君已暗中派人跟着了,无须担心。”
说着,他向小蝶拱了拱手,道:“此事若能成,李牧必定会亲自谢过姑娘,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让姑娘帮忙。”他看了唐瑶一眼。
唐瑶手上的动作一停,皱眉道:“大人,这样做不妥吧?”
李牧笑道:“还是你懂我,放心,我自有把握。皇帝将了我一军,我必须要死里求生才能保住目前所有的一切。”
……
王知远是报社的主事,这件事情众所周知,可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一名举人,和李牧同年的一位举人。
身为举人老爷,王知远家中还是有些钱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