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李牧肯定没有打算离开京城的意思,可今天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双儿你就别跟着去了,去东厂走一趟吧。”
李牧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道:“交给你哥,懂我的意思吗?”
双儿不说话,接过银票点了点头。
她跳下车,静静的走了,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叶士瑛真的好奇了,她忍不住想问:“这天底下怎么这么多和你心有灵犀的女人,严莹也就算了,现在双儿也是这样?”
只是忍不住想问。
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不可能轻易的问出这句话来,因为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自己特别关注他一样。
叶士瑛放下车帘,扭过头去时正好对上了李牧询问的目光。
她问:“你想问什么?”
李牧笑道:“难道不是你想问我为什么?”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叶士瑛道:“我没什么好问你的,是我看你好像有问题想要问我。”
李牧耸了耸肩,道:“好吧,就当是我想要问你。”
叶士瑛道:“那你想问我什么?”
李牧盯着她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士瑛察觉到身旁厉遇苏奇怪的目光,想着躲开目光回应李牧,可又想这样是不是显得太过于胆怯了,干脆坚定目光直视着李牧道:“没有,为什么会这么问?”
李牧抿嘴一笑,道:“没什么。”
叶士瑛轻“啊”了一声,明显有些失落。
李牧道:“叶姑娘,你觉得杀人的人算恶人还是算好人。”
叶士瑛道:“那要看杀得那个人是好人还是恶人,如果是惩恶扬善,那还算得上一个好人,如果是肆意杀人,那就是个恶人。”
李牧笑了笑,道:“叶姑娘杀过几个人?”
叶士瑛摇头,“没有,你应该问我救过几个人,我只伤过人和救过人,没有杀过人。”
李牧道:“那你真好,双儿就不一样了,她手上沾满了鲜血,死在她手中的有好人有坏人也有无辜人,你觉得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叶士瑛惊讶的看着李牧,道:“她还杀过无辜人?”
李牧郑重点头道:“就在昨天!”
叶士瑛道:“她杀了谁?!”
她想了起来,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双儿,甚至前天也没有见到她,在府内出了大事儿的时候,她却好像失踪了一样。
李牧道:“她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叶士瑛道:“是谁?”
李牧道:“严嵩的大夫人,严世蕃的母亲。”
叶士瑛瞪大了眼睛,问:“是你指使的?”
李牧点头。
叶士瑛问:“为什么?”
李牧面不改色道:“因为她不死,严世蕃就没办法回去,她不死,我就需要分开精力对付两个人,而且这对她也很好。”
叶士瑛不解道:“好在哪里?”
李牧道:“她常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我这样做也算给了她一个解脱。”
叶士瑛瞪着他道:“你怎么不说自己不择手段?”
李牧坦然一笑,道:“这当然也算我不择手段,可我没办法,如果我不够不择手段,死的就会是我,是我的家人,或许连同我的邻居、朋友,全部都要死,所以我必须不择手段。”
叶士瑛道:“就算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严嵩!”
李牧道:“他如果死了,皇帝震怒之下,死的就不只是我,还有我的邻居、朋友、家人,所有和严嵩是敌对的人都有可能因此遭到清洗,他只可以死在皇帝的屠刀之下。”
叶士瑛闭上了嘴。
她被残酷的事实给击败了。
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严世蕃病重的老娘不死,那就有更多的人要死,最重要的是,死的这些人还是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