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缠了如是一下午,缠着要学武艺。”张紫烟也从屋里出来了。
她微笑着,不禁踮了踮脚,好似也想要上墙去看看。
她问:“如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柳如是道:“是严家死人了。”
她又问:“哪个严家?”
李牧插嘴道:“还能是哪个严家,肯定是严嵩家里。”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么快就出殡了,看来这件事情是闹到皇帝那里去了。”
张紫烟不信他,依旧问柳如是。
柳如是拉着胡蝶从墙上跳下来道:“还真是严家,我看到严世蕃和严莹了。”
张紫烟道:“不会是严嵩死了吧?”
柳如是道:“看样子不像,应该是严世蕃的母亲死了。”她看向了李牧。
李牧微笑道:“是他老娘死了,病死的。”
柳如是注视着她道:“真是病死的?”
李牧道:“若是别的死法儿,严家会有这么安静?”
张紫烟双手一拍道:“这么说,严世蕃就不得不回乡丁忧了,江西可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呢。”
拍完手,她又觉得有些不妥,马上恢复了稳重。
胡蝶眨着眼睛,问:“丁、忧,是什么?”
柳如是道:“就是要回乡守孝,守孝期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不能当官,也不能留在京城,必须去亡者的坟墓附近住下。”
胡蝶点头。
李牧突然坐了起来,道:“今天吃火锅吧,特辣特辣的那种!”
张紫烟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道:“这么大热天吃火锅?”
李牧道:“就是这么大热天吃火锅才爽,柔娘也要来,一群人吃火锅才最有意思了。”
张紫烟想了想,道:“那不如把兄长和父亲也请过来。”
柔娘提醒道:“还有叶姑娘。”
李牧道:“双儿,你去通知叶姑娘,李桀,你亲自去我岳父府上知会一声。”
张紫烟问:“这算庆祝吗?”
李牧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一个人死了,一条命没了,却要庆祝?
李牧当然不是要庆祝,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了。
吃饭?
睡觉?
然后静静的静观其变?
说实话,李牧有些害怕,他现在其实害怕的腿肚子都有些发抖了。
以前,不管是做什么事情至少都是为皇帝办事儿,那些背地里放阴招的人其实是不不可怕的,最起码还有机会躲过他们的暗箭,可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什么事情,那就是满门抄斩,到时候死得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了!
最重要的是,这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帝掌握着生死,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轻易的决定很多人的生死,很多人的前途和机会。
李牧,真的害怕极了。
他躲到了卧房之中,打算在夜晚的火锅盛宴之前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他睡不着。
乍然醒来,背上只有冷汗,一层又一层冷汗,浸湿了自己的衣服。
“原来,我竟是这么害怕的吗?”他喃喃了句。
忽然,耳畔响起张紫烟的声音:“自从离开蜀中后,你睡觉常常需要安神香,如今却连安神香都安不住你的神了。”
床边坐着的张紫烟满是担忧。
柳如是和胡蝶挽着手在旁看着,也是紧皱着眉。
突然,柳如是跪在了地上。
她说:“相公,如是和姐姐还有妹妹说了不该说的话,请相公责罚。”
李牧笑道:“快起来,你能有什么不能说……”
他突然怔住了!
然后,他大笑了起来,笑得还很开心。
“我已有许多事情瞒着诸位娘子了,若连来历都瞒着,才真真是我的过错了。”
张紫烟浅浅笑了笑,将他扶着坐起道:“如是那么一说,才让我想起相公与我大婚的时候非要坚持改变那么多,如今想起来,相公
原来从那个时候便那般疼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