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二人,嘉靖道:“濮爱卿,你乃刑部尚书,这对质之事便由你来吧。”
濮阳律叩谢嘉靖,接过吕阙递上的几样证据,面向徐诚二人,指向李牧道:“你等二人,可识得此人?”
徐诚道:“回大人,识得,此人是李牧,草民曾经之友。”
青姓公子也点头。
濮阳律问徐诚:“徐诚,你说李牧与沈桐密谋勾结,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无端揣测?”
徐诚道:“回大人,草民并非亲眼所见,却也并非是无端揣测。”
濮阳律道:“你有证据?”
徐诚怔愣住了。
在他的书信之中,没有一句话是可用之词,几乎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他的猜测,因为他从来没有抓到过李牧的任何一个把柄,也从没有看到过他和沈桐有什么勾结。
濮阳律继续道:“你证词中所言,曾见李牧与沈桐密谈,可有此事?”
徐诚紧张道:“此事在扬州人所共知。”
濮阳律问:“他们谈了什么?”
徐诚又怔住了。
李牧失笑的摇了摇头,道:“濮大人,草民替他说吧。”
濮阳律点头。
李牧道:“他所要说的乃是当年倭寇进犯扬州,沈桐与倭寇合谋,以人质作为把柄妄图逼迫守军就范,草民在一干属下的帮助下擒得了沈桐,后因人质而不得不与此人谈判。这件事情,草民当年曾在奏折中言明,请皇上明察。”
嘉靖微微点头,道:“确有此事,当时沈桐的条件是想要留一条全尸。”
濮阳律瞥了一眼失神的徐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已没有需要问下去的必要了。
青姓公子,这才是一张大王牌,他有和李牧交易的证据,也有沈桐当年写给他们的书信,可以说沈桐之死完全是他想要自己找死罢了,找死的理由是想要皇帝器重李牧,早日为湖广百姓谋得生路
现在,濮阳律就在看这封信。
他已经看完了,亮给青姓公子看:“此可为证物信件?”
青姓公子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证明李牧知道这封信,并且知道信中内容,证明了这一点,就证明了李牧和沈桐之间确有非凡的关系。
李牧突然道:“濮大人,草民想问一句,此信是何人所书之信?”
濮阳律道:“落款是沈桐。”
李牧道:“大人说了,落款是沈桐,那请问,信是何人所书?真是沈桐所书?”
濮阳律当然解释不了,他转身向嘉靖施礼。
严嵩指向青姓公子道:“此人是抓来的一名倭寇头领,乃是沈桐之亲信,这封信自然也是沈桐所书。”
李牧注视着青姓公子道:“他确实是一名倭寇,草民在广西查案时多亏此人援手,否则草民早已葬身鱼腹,可阁老说他乃是沈桐亲信,草民却觉得阁老未免有些过于武断了。”
濮阳律当即插嘴道:“你是怀疑此人身份有假?”
李牧笑着摇头道:“草民不是怀疑此人身份有假,而是草民坚信此人并非是沈桐亲信,他所谓的沈桐手书更是伪造出来的东西,没想到阁老不仅受了小人蒙蔽,还被这假证人,假证据蒙蔽了眼睛,实在可笑!”
严嵩提了一口气,怒声道:“李牧啊李牧,事到如今,你这张嘴可真是厉害得很,狡言善辩,狡言善辩啊,你勾结沈桐,大行谋逆之事已是定论,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却还要凭你的一张嘴来拨弄是非,老夫当真是小看你了。”
李牧缓缓站了起来,仰天长笑道:“李牧对我朝,对皇上,赤胆忠心,天地可昭,怎么到了阁老口中却成了谋逆之举?好,阁老既说我与沈桐勾结,大行谋逆之事,那就请阁老悉数说来我李牧所行的谋逆之举,但凡有一件,李牧愿将全家人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