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道：“不想去。”
李牧看向柔娘，道：“蜡烛拿过来，我再给你瞧瞧，若是不要紧的话，也不用去，我给你瞧瞧就是了。”
双儿拗不过，坐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睡衣，松松垮垮的，坐起来，右边的肩膀都露出来了。
李牧倒是不在意，不用说露肩膀的衣服了，比基尼都司空见惯了。
柔娘掌灯。
双儿长大了嘴，由李牧去瞧她嘴里的蛀牙。
李牧瞧见了她的后槽牙，同时也瞧见了她古怪的舌头，出声道：“舌头抬起来。”
双儿摇头，刚要闭上嘴，李牧的手指已经夹住了舌头，轻轻一抬，瞧见了藏在舌头下的一颗糖果，中指一用力便将其勾了出来。
“还吃。”李牧瞪了她一眼，起身去洗了手。
“好吃。”
“饭都吃不了了，柔娘，让厨房做一些细碎的清粥，我看你也别嚼了，就喝吧，我去给你买药。”
李牧想了想，拾起掉在地上的糖果，接着又从柜子里和枕头下搜出来一堆。
“没收，牙齿好之前禁足，不许出门。柔娘，让人在这里守着，要是出去了就去东厂找她哥告状。”
双儿对小双可是怕极了。
与其说怕，不如说爱。
小双照顾了她这么多年，二人之间的感情绝对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轻易说清楚的。
对付双儿，小双无疑是一件最好用的法宝。
二人出了屋子，柔娘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我看公子反倒像是双儿姑娘的兄长。”
李牧白眼道：“若不好好呵护牙齿，将来等老了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柔娘突然不笑了，她小声说：“可我看双儿姑娘根本没想过要老。”
李牧道：“人都会老。”
柔娘道：“如果在老之前就没有了性命，那就不算会老了，双儿姑娘说的。”
李牧沉默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去买药，总之你让人好好盯着她就是了。”
柔娘道：“让其他人去就是了，何必大人亲自去。”
李牧笑道：“我怕其他人去说不明白。”
在古代当然也有牙医，李时珍就是一位好牙医，但不是所有大夫都懂得这方面的医理，为防其他下人去了说不明白，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最为妥当了。
李牧是骑马去的，去到药店回来的时候，双儿却是已经睡下了。
站在床边轻轻唤了两声，不见她醒来，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李牧笑着摇头离开房间，对门口的丫鬟吩咐道：“今晚委屈你守在这里了，若是累了困了就进去坐坐，不用一直候在门口，若她醒了就来书房唤我。”
第六百零四章 读书
李牧回了书房。
书房里的烛一直亮着，柔娘做完李牧吩咐的事情之后便一直在书房里候着，等着等着直有些瞌睡了，打起了盹儿。
总归，书房这边不常有人来。
李牧也就没唤醒她，任她在书房里睡着，自己拿了本书坐在了书房外的阶梯上，旁边只要点上一根蜡烛便能看得清楚明白，再加上这秋天的风，在此读书会被这冷风吹得没有半点睡意，堪比头悬梁、锥刺股
论努力，李牧绝对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坐在屋外小半个时辰，屋里的柔娘还未醒，小翠和张紫烟过来了，见到阶梯上坐着的李牧，张紫烟笑道：“相公原来好在院子里读书。”
李牧笑着起身，道：“柔娘累了。”
张紫烟往门缝里一瞧，瞧见了睡着的柔娘，“她可是府里起得最早，睡得最迟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