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要做什么生意?”
小公子还是心动了,钱财倒是其次,要是能让父亲刮目相看,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粮食生意。”李牧说。
“是个好生意,这样的生意在湖广很好做,为什么要偏偏来找我做?”小公子起了疑心。
“因为我不想交税。”李牧眯着眼睛说道。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让我做这样的生意!”小公子惊叫而起,忍着屁股上的疼痛站起来道:“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仆人也开始轰李牧。
李牧淡淡笑了笑,拱手道:“既然小公子不愿意做这档生意,我就只好去找别的合作伙伴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出门了。
“走了?!”小公子惊讶了一下,马上吩咐:“派人跟着他。”
李牧出了府,坐上马车直接去了别处。
湖广的布政使可是有两位的,一位是左布政使,另外一位是右布政使,李牧现在来找的这位是左布政使,为何不找右布政使呢,是因为右布政使病中休养,请了四个多月的假,朝廷上面还没有派下来新的官员接替,只好由左布政使辛苦一些了。
马车去往了右布政使府,右布政使是一位年逾六十的老人了,他在湖广任上多年,从未贪赃枉法,不管是天下第一庄还是东西厂都在他身上查不到任何的东西,他膝下有一子,如今从商,李牧正是来找他的。
不过,这个人是认识李牧的。
见到李牧来了,他惊讶的快要跳起来了,连忙迎进屋中拜会老父亲。
右布政使虽然年迈,可礼数周全,见李牧亲自前来非要给他下跪,还是李牧亲自扶他起来,他方才止住了动作,否则这一跪下去,若是再起不来,可就是大大不该了!
右布政使之子名唤邹谦,当年李牧在扬州知府任上的时候结识了他,当时双方也有不少生意来往,后来因为湖广的事情较多,一直都没有联系。“还说等你到湖广的事情,定要前往亲自迎接,后来打听到叶士瑛来了,想来你是遣叶士瑛当先锋来了,如今来看,大人可谓是预谋已久啊!”
李牧笑道:“预谋谈不上,皇差罢了,这次来调查左隆左大人(左布政使)也是试探。”
邹谦皱眉道:“怎么讲?”
李牧道:“此番来查,查得是勾结倭寇的奸佞之辈,首当其冲便是盐帮,盐帮盘踞江西和湖广许久,日益壮大,若不是有官府背后撑腰,焉能成事儿。”
右布政使重重咳嗽了两声,声音又低又缓地说道:“盐帮最初兴起,是在十几年前,当时湖广的都转运使是庞泷,他和盐帮勾结,使得盐帮一步步发展壮大,到了如今,盐帮俨然成了湖广一霸,有时也不想不想除,而是盐帮影响太大,若除去只怕碍于湖广安定。”
一个帮派的兴起,肯定和本地官府的腐败脱不了干系,尤其是这种和私盐有关系的帮派,其中原因是十分容易探究清楚的。都转运盐使司乃是负责食盐的机构,盐帮会兴起肯定和这个机构离不开关系,但这并不是最最重要的。
李牧道:“邹大人放心,盐帮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如今使我为难的是左布政使的事情,那个地方可是油盐不进,难以渗透,左隆也是个做事周全之人。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抓住任何把柄。”
邹谦郑重道:“不知我们邹家能有什么帮得到大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