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刘诗诗反问。
“我？”李牧失笑道，“我是大明的臣子，本就是争斗之中的一员。”
“你也可以当个富贵闲人。”
“闲人的生活太无趣，再者说，王妃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对王妃可是一往情深，可惜王妃中意景王，不愿投靠于我，我诸般无奈，只好成全你与王爷，事到如今，王妃反而却怪罪起我来了，如此行事真叫人寒心啊！”李牧笑着，又吸了一口面。
“无耻！”刘诗诗骂道。
若不是此时有锦衣卫在场，刘诗诗真想冲上去狠狠咬死李牧，最好能将他的舌头咬下来，一口吞掉。
刘诗诗长吐了两口气，咬着牙说：“李大人不愧是铁齿铜牙，一片肉舌也能杀人，今日说的冯阁老吐了血，现在也想将我说到吐血吗？”
李牧放下了碗，拿过清水，漱了漱口，一口水吐在刘诗诗面前，也不说话，就只是注视着她。
刘诗诗已愤怒到了极点，她真想撕开李牧的嘴，看看他这双狗嘴里是不是能吐出象牙来！
“阁老为老不尊，吐血也是他自己品行不端，与我何干？至于王妃你，王妃难道不觉得你孤身来我府中，已是十分不雅的行为了？”
“看来是我来错了。”刘诗诗冷声道。
“对。”
“你就认为自己一定能赢吗？”刘诗诗瞪着李牧。
“我从未想过要赢，也从未想过要和你争个胜负。”李牧终于站了起来，他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刘诗诗道：“倘若你光明正大击溃太子，为景王谋得皇位，我绝对不会来京城掺上这一脚，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与东厂合谋，妄图以毒物鸦片控制皇上，你这等人，根本不配为大明子民！”
刘诗诗厉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贼，为求胜，无论如何手段我都会用出来的，大人以为自己持身公正，为大明基业鞠躬尽瘁，实际上不也是为了让自己青史留名？”
第八百四十八章 天下第一聪明人
暮色沉沉，李牧看着刘诗诗唯有叹息。
一声叹息，两声叹息，他说：“姑娘可还记得，当初来京是为何事？”
刘诗诗捋了捋鬓边长发，道：“初来京城时，我是刘诗诗。而今，我不只是刘诗诗，还是王妃。生而为人，无非是为名利二字，李大人，你敢说在太子坐上皇位之后，我和我的儿子一定可以善终？景王身患重疾，能活多久，我想大人比我清楚，他现在已经活得够久了。”
李牧叹道：“确实够久了。”
刘诗诗道：“你说我与东厂合谋也罢，我算是认了，可你千万不要以为这就是结局。太子德行不端，你难道就可以保证皇上没有罢黜太子，另立新君的想法吗？这场夺嫡之争，说到底，是因为你介入其中才让它变的越发难以收拾，若没有你，我也不会入京，景王也不会发现身体重疾，等他一死，太子顺理成章登上成为唯一储君，便可少了这许多争斗。”
李牧微笑，他笑着看着刘诗诗，又缓缓坐了下来，“我以为王妃今日是我劝我的。”
刘诗诗道：“劝你什么？”
李牧道：“自然是劝我接受眼前境况，太子行为不端，不勤政，又贪色，这两年来，恐怕东厂和阁老给太子堵了不少窟窿，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些窟窿到了现在竟然会有如此妙用。说到底，无论东厂还是阁老都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的，只是鸦片的诱惑实在太大，等到了没办法收手的时候，王妃主动拉了他们一把，告诉他们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崔鹄看似和阁老关系亲密，实际上是你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