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苦笑摇头道:“若不是摄政王,朝堂上将无我容身之处,这朝中想杀我,想害我的人数不胜数。”他依旧静立在树下,等到柔娘将双儿喊过来,双儿纵跃上树,轻易的将小猫救了下来,小猫没有什么外伤,只是一直趴在树上,有些惊惧,李牧抚摸安慰了一会儿,由着双儿将小猫抱走了。
次日。
和平日一样去了早朝。
只不过,今日的李牧别显几分霸气,自隆庆帝临朝以来,李牧第一次在朝堂上展示出身为摄政王的威严,这要从一名上书弹劾隆庆帝的言官说起,只因今日隆庆帝上朝的时辰耽误了半个多时辰,再加上之前连续几日的辍朝,言官与这些事情借题发挥,直接上书弹劾隆庆帝。
隆庆帝将昨日写好的罪己诏拿了出来,这名言官却依旧还是咄咄逼人,看似忠诚十足,实则暗藏玄机。
为何?
因为这名言官属冯庸麾下,言官刚上书弹劾,冯庸就站出来打圆场表忠心,这不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皇帝身处局中看不明白,尤其是因为辍朝的事情被李牧闹到了后宫,甚至是从被子里揪出来了,他此时是想要给李牧一些面子的。
罪己诏是李牧提出来的,辍朝也是自己的罪过,现在有言官弹劾,也确实该虚心认错。
说到底,还是因为先帝在时广开言路的过错,也是因为李牧强行让先帝写了罪己诏,如今隆庆帝也因为辍朝的事情写了罪己诏,只怕如今在这些言官的眼中,皇帝就是个随便可以捏的软柿子,弹劾一下皇帝就能出名,且还不损伤性命,谁不乐意做这样的事情。
看着金殿中脸色难看的隆庆帝,李牧问向司职的御史:“咆哮金殿,该当何罪?”
御史们对李牧没有什么好态度,但这毕竟是在金殿之上,李牧又是摄政王,御史也不好不给面子,拱手道:“咆哮金殿,当廷杖八十。”
“廷杖八十?!不够,该廷杖一百!陛下觉得如何?”李牧拱手问道
他是摄政王,但皇帝毕竟还在这里。
隆庆帝被骂得心中早有火气了,可念在自己也犯了错的情况,说道:“朕看就八十杖吧!”
李牧拱手道:“陛下,臣觉得如此行事甚为不妥。言官职在讽议左右,以匡人君,而不是咆哮金殿,詈骂君王,陛下既已悔过,为臣者当能退则退,能收便收,这里是金殿,不是菜市场,诸位是臣子,不是菜市场的商贩,若依詈骂君王来算,该当如何?”
御史回道:“该当凌迟处死。”
李牧道:“陛下,凌迟处死未免太重,以咆哮金殿为过,八十杖加罚二十杖,臣觉得甚为妥当。”
身为皇帝,自不可能不明白“凌迟”二字如何写,也不可能不明白“凌迟”刑罚该是如何,与凌迟相比,加罚二十杖确实已算开恩了。
隆庆帝道:“就一百杖吧!”
那名言官被拉了下去,他哀怨的目光投向冯庸,冯庸无可奈何,六部九卿乃至于言官同伙们也根本无人为他求情。
言官出殿,隆庆帝的心情也好了几分,接着继续早朝。
早朝毕。
李牧回府后,就开始收拾准备前往江南了,这次仅是作为考官前往,又不是什么钦差大臣,李牧不想有什么排场,身旁就带了一个双儿,伺候的人也没带,简单收拾行李之后,下午就出发去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