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注意到了他思索的神情，叹了口气，提醒道：“就是你说玻璃杯的那个。”
李牧想到了，说道：“那个杯子的容量不少。”
双儿白了他一眼道：“所以你总算应该知道，我现在的酒量比以前好太多了。”
李牧道：“我只是怕你喝醉了。”
双儿瞪着他道：“我不会喝醉！”
这是生气了？
车夫有些搞不明白，他搞不明白摄政王和双儿究竟是什么关系，从表面上来看，双儿好像是摄政王的丫鬟兼护卫，可一个丫鬟兼护卫会和自己的主子这么说话？
“你喝醉了好多次，有一次还是被李蓉扶回去的。”李牧毫不客气的揭着她的短。
“那是以前。”
“喜欢吃甜食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喝酒，士瑛也不喜欢喝酒，她一杯就醉了。”
“酒很辣。”双儿小心抿了一口酒。
原来她是不会喝酒，所以摄政王才会给酒里掺水。
“人活一生，酸甜苦辣都是要尝尝的。”李牧淡淡说了句。
“酸甜苦辣吗？”车夫苦涩一笑。
很快，菜来了。
李牧就吃了一碗阳春面，就着香菇油菜吃了一碗面，荤菜一口未动。
以至于一顿饭结束之后，荤菜还剩了很多。
“打包回去吧，热一热，味道肯定不错。”李牧建议道。“我去马车上等你们，快一点。”
江南多出才子，吴中四大才子：祝允明、文徵明、徐祯卿、唐伯虎，这四人的名字哪怕到了后世都算是人尽皆知的。要说如今江南的才子，就不得不说到一个人，这个人名叫河阳先生，据说是因为他出生在一个叫做河阳村的地方，后来迁到了江南，一直无法忘怀家乡，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雅称。
这个人很有才华，但因为性格的缘故，和江南多数士族生员不和，在考中举人之后就没有继续再考，而是开办了一个私塾，安心做起了一个教书先生。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也要看这个人读书人是做什么的，假如这个读书人是做官的，肯定能获得不少的赞誉，要是路边摊儿上给人写信的，那就未必就获得什么赞誉了，甚至别人不唾他两口都算是好的了。
由此可以想到，并非是惟有读书高，而是惟有当官高。
提及河阳先生，车夫的话也多了起来，他世居在此，对河阳先生也知道一些，令他还有些自豪的是，他曾经和河阳先生在同一场乡试之中，河阳先生考上了解元，他落榜了。
“正是那次落榜之后，我娶亲生子，做了这份差事。”
车夫言语之中多是遗憾。
李牧也替他遗憾，就是帮不到他什么了，“听说这位河阳先生曾当过状师。”
车夫道：“您是说帮那个女子休夫的事情吧？”
李牧点头。
车夫道：“也不算是休夫，外面传得神乎其神，实际上根本没有休夫，就算河阳先生愿意帮她，女人也不敢休夫！”
李牧皱眉，急忙问道：“那是什么结果？”
车夫道：“那女人被丈夫家暴，一气之下告到官府要休夫，可您也知道，大明律法没这么一条，反倒是她这个想要休夫的女人应该被关到监狱里。听说了这一茬，那女人就后悔了，不打算告了，就算回家被家暴，也总好过坐在监狱里不是。”
李牧叹了口气道：“这谁又能说得明白呢，李清照为了摆脱家暴丈夫，情愿被关进监狱之中，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有李清照这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