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冯庸,袁规这样的老狐狸看来,这简直太像一出戏了。
隆庆帝应该是早知道这件事情的,李牧也是,隆庆帝借着案子故意发火,罚了兵部尚书,敲山震虎的同时,李牧上书劝下隆庆帝,隆庆帝就坡下驴,这样既敲山震虎了,也给了李牧足够大的面子,让朝中百官都知道这位摄政王的份量。
这就很奇怪了,明明隆庆帝之前对李牧颇有忌惮来着,怎么二人突然间就穿了一条裤子了?
嘉靖为何不愿上朝?
他原本也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为何后来却对政务全然不上心了?
嘉靖已经死了,这个问题没有了答案,变成了谜团。
但可以证明的是,在他的一生之中,他没有一个朋友,下面的臣子对他而言要么是办事的奴才,要么是敌人,每天都要面对自己的敌人,每天都要与自己的敌人战斗,那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
要说唯一不是敌人的人,大概就是李牧了。
王忠林的事情告一段落,有了一个说法,也有人负责了,全权交给了刑部和顺天府。
李牧接着又说道:“陛下,还有一件小事儿,想请陛下做主。”
狗屁!
李牧嘴里说出来的从来都不是小事。
难道是又要对什么人下手了?
“最好不要我。”百官心中无不担忧。
隆庆帝的眼皮台跳了跳,他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但还是要问:“什么小事儿,说来听听。”
李牧拱手道:“银子的事情。唐瑶唐姑娘去内库归来时,不知道被什么人从头上浇了冷水下来,回家后直接病倒了,恐怕内库还有商会的事情要暂且搁置了,臣知道入秋了,收获的季节,内库这个季节也有生意,可实在没法子,昨天唐姑娘病得昏了过去,只怕难以为继,还请陛下另觅良臣,等唐姑娘好了再说。”
内库是隆庆帝自己的钱袋子,商会现在也有一些生意转到了内库这里,甚至今年国库能不能再有什么积攒也要看唐瑶的把持,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却病倒了,这不是添乱嘛。
隆庆帝皱眉道:“户部派个人出来吧。”
宁毅站了出来,脸色为难地拱手说道:“陛下,臣这里也实在是缺人手。”
前一次的大清洗,户部确实损失了不少人手,想要从户部这里拨人手去管内库的事情,不太可能。
隆庆帝也不能勉强。
毕竟,内库是他自己的钱袋子,国库却是关乎天下的。
“罢了,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吧,退朝。”隆庆帝实在是烦了。
李牧的话说得不明不白,也没说犯人是谁,就是说唐瑶病了,不能干活了,这摆明了是要隆庆帝自己去找这个犯人给予惩戒,否则暂时是别想要唐瑶干活了。
倒不是说唐瑶已经重要到了隆庆帝必须需要她的程度,是她要是不在的话,很少生意没办法从中连线,尤其是外国商人和大明的合作将会有一些拖延,拖延就意味着打量的金钱损失。
隆庆帝想要银子,李牧不在乎,他只想要有人给唐瑶主持公道。
敢给唐瑶泼水的不是什么王公贵族,而是宫里的娘娘,一位刚刚进宫没有多久,隆庆帝非常喜欢的娘娘,年纪有点儿小,做事十分张狂任性,非要说像什么人的话,她的性格和江菁菁差不多。
得知此事后,隆庆帝给她也浇了一盆冷水,让她在自己的寝宫外跪了一晚上,偏巧晚上还下了一场雨,这位娘娘第二天就病了,也是高烧,病得比唐瑶还严重,要不是宫里的太医医术精湛,这位娘娘连第二天的太阳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