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锦锋的话,李牧不着急说自己的想法,而是继续问道:“你觉得,太子和睿王,哪个最后能继承大统。”
“恐怕是睿王,太子是太子没错,可睿王在朝中的势力很大,很多臣子都对睿王非常有好感,陛下也曾经夸赞过他很多次,相反面对太子,陛下要严厉得多。”说到这里,李锦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反正房间里就只有李牧和李锦锋,四周也都是自己人,李牧放开了说,直接问道:“要是你,在太子和睿王之中选一个,你想要选哪一个?”
“我……”李锦锋沉默思索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说道:“太子殿下吧。”
“为何?”李牧问。
“孩儿进京时,太子和睿王都曾来请我,睿王是亲自来请我的,太子则是派人来请我的,也并未将我请入东宫,而是就近挑了一家茶楼,聊了半个时辰有余。”
“睿王礼贤下士,为何不喜欢他?”李牧不禁笑了。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和别人显得不一样。
睿王礼贤下士,很多士子读书人都是非常吃这一套的,要是遇上一个礼贤下士的君王,他们绝对会马上选择这位君王,可看李锦锋的样子,他似乎对礼贤下士这个词语非常非常讨厌,要不然也不会选太子了不是。
“孩儿知道,睿王礼贤下士是因为爹爹您,要是我不是李锦锋,他根本不会礼贤下士,反观太子殿下则不然,他使人想请,是当孩儿是臣子,是子民,他是太子,应当有太子的威严。孩儿在心中盘桓过,若是选了睿王,他现在是会对我很好,可一旦我没了用处,马上就会被他一脚踹开,若是跟着太子殿下的话,君君臣臣,岂不妙哉!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若想与君为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除此之外,孩儿也十分佩服太子殿下的品格,相比睿王弄权,太子殿下更注重如何提升自己,他时常说,若是自己的本事都不够,何以成为万人之上。”
听到这里,李牧又是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孩儿,看人的眼光确实与众不同。既说到了太子殿下的品格和努力,难道你看不出来陛下严厉的教导是为了让太子殿下更优秀吗?再者,睿王心态不对,他知道南方有得是钱,便将自己的权力和许多赌注都压在了南方,他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北方雄厚的工业力量,还有落于北方兴起的特种军队,要想夺权,没有军队何以为战啊?”
“这么说,爹爹看好太子殿下。”李锦锋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条升迁之路。
李牧没点头,他只是遗憾,怎么小时候没发现李锦锋竟然有这么大的官瘾,他现在明摆着就是来套话,李牧说哪边儿好,他就跟着哪边儿走。
“陛下近况如何?”李牧突然转移了话题。
“不好。”李锦锋说。
“怎么不好?”
“越来越瘦了,那一身龙袍穿在身上,简直就好像是直接盖在骨头架子上一样,每日也吃不了什么,都只是吃药了,早上一副,中午一副,晚上还有一副,整个人如同一个药罐子一样,孩儿是接了密旨来找父亲的,您可不知道,陛下写密旨的时候,手连力气都没有了,孩儿看得直想去帮忙。”
李锦锋说到这里,眼中流露着痛苦。
他和隆庆帝并不熟,就是小时候听李牧说起过年轻时的不少事迹,像是李牧当太子太傅的时候,每天如何教训隆庆帝,如何给他定规矩,后来隆庆帝即位之后又是如何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