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里外外的翻看,检查了没有夹层。
他又把刚刚的铁盒子拿了出来,甚至跑后院竹林找了找,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二件宝物。
陈阳锁着眉,却是纳了闷了,如果没有第二件宝物的话,那盒子里的第二块蜡块又是干什么用的?
很明显,那一块蜡,是封过东西的呀。
也就是说,确实是有第二件宝物的存在。
只是,为何没有在盒子里?
莫非,是早就被人取走了么?
陈阳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
如果说,这件宝物确实存在过,那它现在去了哪儿,什么时候没的?
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装进去?还是说,中途被人取走了?
如果是中途被人取走的话,又是被谁给取走的?
保险箱一直放在米线沟,直到前不久,才被陈阳找到。
如果说,在这期间,早有人打开过保险箱,取走了这件宝物的话,他为什么不把蛟龙内丹也取走?
没道理拿一件还留一件。
亦或者说,当年那位军阀,在放进去的时候,故意这么搞的?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他都把蛟龙内丹放进去了,却把另外一件搞了个空的,图啥?
这道理讲不通。
陈阳想来想去,很有可能,是中途被人给掉了包。
会是谁干的?
陈阳思考了一下,他觉得,庞瞎子他们那帮人的嫌疑最大。
东西是他们几个藏的,他们绝对有那个时间和能力,保险箱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再重新封装。
掉包其中一件,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
只是,为什么只掉包了一件?
蛟龙内丹为什么没被掉包?是因为不屑么?
难不成另外一件宝物的价值,还在蛟龙内丹之上?
可惜,时间过去的太久了。
就连庞瞎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当年和他一起行动的人都有谁,陈阳都不知道,就算知道,这些人只怕也早就过世了。
很多东西,已经无法去追究,无法查证。
一切也只是陈阳的凭空臆测。
他现在,甚至连这另外一件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更是无从查起。
“呼!”
陈阳长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虽然不知道这件宝物是什么,但至少,还有一颗蛟龙内丹。
人不能太贪心,不能想着什么都要。
另外一件东西是什么,他也不在意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调查吧。
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能得到一颗蛟龙内丹,已经能算得上是天大的造化了。
……
——
翌日。
老爷子不在,陈阳可以放开了睡懒觉,没人会来叫他起床。
昨晚熬夜研究蛟龙内丹,搞得有点晚,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
秦州给他打了电话,催他赶紧把庞瞎子的下半本日记送去,这老头,可是比陈阳还要急躁。
陈阳也想知道日记的完整内容,其中或许有记载宝藏中另外一件宝物的信息,便顶着烈日,把日记给他送了过去。
在镇上,遇上送儿子来报名上学的宋大能,一起在镇上吃了顿饭。
这段时间,天气很热,他们刚到学校,学校就通知延迟开学。
宋大能郁闷的不行,宋平却是开心的不得了,又能敞开了玩儿,又能上山捡菌子了。
“阳哥,忘了跟你说,我刚刚碰到黄老师了,在学校那边,好像是和什么人起了争执,气鼓鼓的……”
从饭店出来,宋平才冷不丁的想起之前的事,赶紧给陈阳汇报了一下。
“哦?”
陈阳怔了一下。
黄颖那么好的脾气,能和什么人起争执?
当下,他给黄颖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位置。
……
菜市场。
陈阳过来的时候,黄颖正在买菜,便陪着她逛了一圈菜市场。
“听宋平说,你和什么人起了争执?怎么回事?”陈阳提着菜篮子,看黄颖的样子,似乎心情并不怎么美丽。
黄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还不是我那个大学同学,非要去八面山,你不是说不能去么,她一心要去,我也劝不动她,我也不知道那尖峰寺究竟有什么魔力,我多说两句,她还要跟我绝交了……”
“呃……”
陈阳闻言一滞,你们的世界,这么草率的么,只是劝她不要去尖峰寺而已,这都值得绝交?
本来,陈阳还以为遇上了多大的事,心里头还泛着嘀咕呢,结果却只是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都有些哭笑不得。
“关键是,她本来说好上周就来的,结果拖到了这周,眼看着这都开学了,我哪儿有时间陪她……”
这朋友关系,也太脆弱了吧?
“人呢?”陈阳问道。
“走了!”
黄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本来一片好心,她却说我阻止她去尖峰寺,是见不得她好,气鼓鼓的就走了,我也是无语了,大学毕业也没几年,没想到她性格变化这么大……”
陈阳并没有说什么。
他也不想在背后说人坏话,毕竟人都没见着,他也不好去胡乱评判什么。
“走了就走了吧,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她想去尖峰寺,让她去就是了!”
陈阳劝了一句。
正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跟你说了那地方有危险,你自己执意要去,到时候出了事,别回过头来又怪我就是了!
当然,倒也不是说,那尖峰寺就去不得,去了就一定会有危险。
在陈阳眼里,只是概率问题罢了。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去尖峰寺的人应该也不少,也没见有人出事。
只不过陈阳知道有这个危险存在,不让黄颖去,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明知道会有危险,还巴巴的往上凑,那不是纯傻子么?
“你不是说,尖峰寺有危险么,她不会出事吧?”黄颖还是有些担心。
陈阳摇了摇头,“她只要不到处乱跑,只是单纯的去尖峰寺上个香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黄颖想想,觉得也对,最近去尖峰寺的人不少,也没听说有谁出什么事。
“那尖峰寺,究竟有什么危险呀?”黄颖有些好奇。
她不是一个喜欢多八卦的人,但是,人都有好奇心,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陈阳光说尖峰寺有危险,可却又没说具体有什么危险,这让她不免有诸多想象。
她本来就是个小说作者,想象力丰富,很多东西都能在脑子里脑补。
陈阳道,“山里边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我回来这一个多月,可以说,以往坚持的世界观,完全被重塑了,有些东西,说出来,你恐怕也不见得相信……”
这么一说,黄颖就更加来了兴趣了。
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陈阳,“我最喜欢听稀奇古怪的故事了,你都在山里遇到过什么,快给我讲讲……”
“这一时半会儿可讲不完。”
“去我那儿,慢慢讲!”
……
黄颖住处,两个人从下午聊到了黄昏。
基本都是陈阳在说,黄颖在听。
陈阳也不管她会不会信,光拿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来讲,什么鸡冠蛇、野猪王,这些都是小儿科。
蛇窟大战、鹰蛇之战,会杀人的何首乌……
陈阳在语言上还是有些造诣的,用上一些语言修饰,尽往夸张的方面讲,把黄颖讲的身临其境一样,每每到了紧张处,都忍不住贝齿紧咬,紧紧握拳……
陈阳也不管她信不信,信也好,不信也罢,信了至少能对大山存有一些敬畏,不信的话,也就当个故事听听吧。
黄颖听得认真,陈阳讲的这些离奇事,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对于她这样一位小说作者而言,并不难接受。
说不定,还能在创作的时候,作为素材呢。
日头西斜,阳光洒在两道年轻的身影身上,黄颖双手托着腮,眸光盯在陈阳的身上,不曾有片刻的离开。
秀眉时而蹙起,时而舒展,心情随着陈阳的情绪起伏着。
太阳落了山,两人才回过神来。
“原来,你在山里遇到过这么多事?”黄颖不由得感叹。
“不是,你还真相信呀?”
陈阳有些意外,他讲的这些事,那么的离奇,换做旁人,肯定会嗤之以鼻的。
“谈不上信不信,不过,你讲的故事挺生动的。”黄颖噗嗤一笑,“这么说起来,那八面山,也有不少你说的那些成了气候的东西?”
陈阳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变得有些严肃,“是八面山的情况,相对还要复杂许多,我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八面山要比旗山危险多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你去尖峰寺的原因……”
黄颖微微颔首,“我本来没什么兴趣的,被你这么一说,反倒是勾起了几分兴趣了。”
“你可别作啊。”
陈阳神色一正,“有些玩笑开不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东西,没撞上最好,一旦撞上了,哭的机会都没有。”
“嗯。”
黄颖上前揽住了陈阳的手臂,“放心吧,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呆在家里,多写几章小说,这马上就开学了,我存稿还没几章呢。”
陈阳只是笑笑。
黄颖道,“既然八面山这么危险,那我要不要给我朋友打个电话,给她说明一下情况?”
“你觉得她会信么?”
“总得提醒一下她吧。”
她拿出电话,找到那个朋友的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被挂断了。
显然对方心中有气。
她又连着打了几次,终于打通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对方只骂了一句神经病,便把电话给挂了。
尴尬!
陈阳摊了摊手,“祝她好运吧。”
腿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想怎样就怎样,作为朋友,你已经尽到了告知义务,这就足够了。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黄颖无奈的苦笑,有些不太明白,只是毕业两年,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晚上,黄颖下厨,做了几个菜。
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清淡。
两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美人在怀,陈阳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和黄颖把关系升华一下。
难得张亚楠这个电灯泡不在,机会难得。
“颖儿!”
一双魔爪正准备伸向黄颖,房门却被推开了,一道飒飒的倩影走了进来。
“咦,你也在这儿?”
张亚楠看到陈阳,有些意外,随即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你们两个,该不会……”
“瞎说什么呢!”
黄颖红着脸打断了她,“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别提了,一大堆的事。”
张亚楠一副我很累,想找人吐槽的模样,把手包往旁边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妃位上。
“王盼娣给我打电话了,跟我吐槽你,说你怎么怎么不讲义气,说你见不得她好,连去趟尖峰寺都不肯……”
“呃……”
黄颖闻言一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
张亚楠道,“我直接给她拉黑了,早就跟你说过,她这人假的很,当面背面完全两幅面孔,你还以为她真拿咱们当好朋友呢……”
“她大学的时候,各种理由找我借了好几万,这都毕业多久了,一个字都没提,我早看清她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一早就躲着她,就你还傻傻的贴上去,她是不是找你借钱了?”
黄颖点了点头,“她可能不知道从谁那儿听说我写小说赚了些钱吧,张口就要五百万,说是有急用,我哪有那么多钱给她……”
陈阳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五百万?
现在借钱,都流行这么借的么?
这应该才是她们那个同学气急败坏,要和黄颖绝交的原因吧?
“呵,她还真的舍得开口,以为五百万是五百块呢?”
张亚楠轻笑了一声,“真当咱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把她卖了都不值这么多,你说对吧,陈阳?”
言语虽然有些刻薄,但说的也是实话。
永远不要高估了你在别人眼中的地位,谈钱伤感情,借钱更伤感情。
“啊对对对!”
陈阳被莫名的点了卯,当下悻悻一笑,心想这女的不会知道自己找她哥借了500万,在这点我吧?
张亚楠道,“我反正已经把她拉黑了,颖儿,你最好也别搭理她了,这种人,你越搭理她,她就越来劲,吃准了你性格柔弱,把你往死里薅,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这次这么主动跑来,还让人陪她去尖峰寺,我看她肯定没安好心。”
也不怪张亚楠把人想的那么坏。
她从小到大,跟着他哥哥做生意,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在阅历上,可是要比黄颖高多了。
什么人能交往,什么人不能交往,她心里自有一杆秤。
或许,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还单身的原因。
黄颖点了点头,她心里很清楚,张亚楠说的很有道理。
“你刚刚就在为了这事郁闷?”黄颖问道。
张亚楠却是摇了摇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可能乱了她的心?
“还不是食品厂的事,这不刚刚开业么,杂事一堆,哪像你们两个甩手掌柜,还有空在这儿谈情说爱,你看看我这皮肤,这几天,都枯成什么样了?晚上也睡不好,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我都感觉,我有一些焦虑了。”张亚楠苦着脸,摸着她的头发,确实有几分焦虑。
她可不想三十不到,就和她哥一样秃了顶,靠着假发维持形象。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们家基因就是这样。
祖传失眠,祖传秃顶,无论男女,都逃不掉这条铁律。
她哥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成为标准的地中海头的,她妈也是差不多岁数秃的,这么算起来,她应该也不会例外。
她今年二十二了,本来一直保养的很好,但最近工作太忙,琐碎的事情太多,搞得她晚上都睡不好,这一失眠,头发就爱掉,搞得她郁闷极了。
这么下去,恐怕要不了二十五岁,转眼她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她们家也不是没有寻医问药过,但是,钱花出去一大堆,却没有半点用处。
她最近都开始在网上选假发了,毕竟有备无患,保不准那天就要用上了。
陈阳抬头看向她,“你是在为食品厂的事焦虑,还是在为掉头发的事焦虑?”
张亚楠有些愕然,“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同样都是焦虑,这两件事是有因果关系的,所以,在张亚楠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阳道,“如果是为了食品厂的事情焦虑,我帮不了你,不过,你要是因为头发的事焦虑,那没准我能帮上忙!”
“你?”
张亚楠诧异的看着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想说,那枚猪砂和那截何首乌吧?我哥找人配了药,但好像用处并不大……”
陈阳摇了摇头,“我那儿有种生发药水,效果应该还行,改天给你拿来试试。”
这几天,陈阳已经在尝试配制生发药剂,以及炼蕴神丸了。
小有收获。
蕴神丸他自己就能试出效果,但生发药剂就得找人试验了。
毕竟他自己的头发,乌黑又浓密,用了也看不出多少效果来,而张亚楠和张亚峰两兄妹,可不就是现成的小白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