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兰斯。
作为东部大陆的一颗明珠,这座城市为光照会统领东部地区的主要据点。
走进光照会的内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穹顶高悬,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洒落下来,形成五彩斑斓的光斑。
地面铺着华丽的地毯,走在上面犹如漫步云端。
作为处理异常事件的机构,里面的工作人员们却呈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悠然之态。
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轻声谈笑,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漫不经心。
那懒散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此地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光照会。
然而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一辆马车紧急停在了光照会的门前。
然后车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走下来,他怀中抱有一个密封的箱子。
抬头望了望巍峨的建筑,他不顾长途跋涉的劳累,急匆匆地想要进门。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一位戴剑的侍从拦在了男人的前面。
“我有紧急情况,需要请求光照会处理。”
男人急切地说着,同时抱紧怀中的箱子。
“哦,请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侍从不慌不满地笑道。
“好吧。”
男人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那抱着箱子的手一直在不停颤抖。
从他布满血丝的眼中,可以想象这几日奔波的劳累。
不过情况远不止如此。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普通护送的任务会让自己的精神濒临崩溃。
一边想着,眼神频频恐惧地撇向怀中的箱子。
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从接到任务的那一刻,男人就一直被恐怖的幻象和低语折磨。
一直来到光照会的据点,这才好受许多。
而此时,光照会里面的人看着这个来自银月城的马车,一时之间有些疑惑。
毕竟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受到那些地处偏远城市的消息。
侍从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巨大的办公室里。
“有什么事情吗?”
办公室里是一位苍老的女士。
“会长大人,是来自银月城的消息。”
“银月城?”
会长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很快她便回忆起来,这是一处偏得不能再偏的小城市。
“他们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据来人所说,是城市外出现了异常,连局长都受了极为严重的伤。”
“这样啊,那这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信息。”
会长眯着眸子想了片刻,便挥挥手让侍从将人带进来。
“异常……”
她嘴里轻声念着,转头看向玻璃窗外的阳光盛景。
只见城市中不时有喷泉潺潺喷涌,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七彩光芒,宛如梦幻般美丽。
绿树成荫的花园点缀其中,多是人群悠闲散步。
而远处,高耸的钟楼矗立着,古老的钟声缓缓响起。
这座城市看上去是如此的闲散。
会长轻轻闭上眼睛。
自从那个装置被制造出来之后,奥特兰斯就此远离了频发的异常,成为了一处人间圣地。
生活在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近乎忘记了那令人恐惧的天灾。
除了一些城市之外被送过来的消息提及异常之外,很多人都遗忘了这个词。
但实际异常仍旧存在。
遗忘并不等于消失。
其它城市依旧饱受异常带来
的苦难。
但是……
这一切跟奥特兰斯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有其它城市愈发悲惨,才能更好地衬托出这座城市的美好。
不是吗?
会长苍老的嘴唇勾起了一抹笑容。
“大人,人已经过来了。”
在侍从的汇报下,会长转过身,目光在男人的身上打量了几下。
在看见他身上的狼狈之后,不由露出微笑。
“做吧,喝杯茶静静心。”
“看得出来你很急躁。”
但男人根本坐不下来,此刻他的精神极为衰弱。
“会长大人,这是异常报告的文件。”
他首先取出一份贴身放着的文件。
“还有这个,这是我们局长的……大脑。”
男人又将密封严实的箱子放在桌上,然后拆开层层包装。
这时,一个被溶液浸泡的大脑出现在会长的面前。
“嗯?”
会长在看见它的一瞬间,忽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随后苍老的双手轻轻一挥,一个橙色的结界顿时将其笼罩起来。
“这种东西……”
会长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大脑给她的感觉说不上好。
“你确定这种异常是出现在银月城境内?”
“是的大人。”
男人见到会长一脸严肃的表情,便急切地说道。
“会长大人,还请帮帮我们。”
“……”
会长沉默了半晌。
她感觉这个大脑中所蕴含的东西很是邪恶。
冥冥之中的感知在提醒她,最好不要轻易沾上。
“对不起,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会长充满歉意地笑了笑。
男人楞在原地,像根被石化的柱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每年都要交大量的税金来供养光照会等这些机构。
结果求到别人头上的时候,却让自己走人。
真就拿钱不办事吗?
“会长大人,我记得光照会不是有一件装置可以消除异常吗?”
男人直接跪了下来。
连光照会都直接拒绝出面的异常,那该有多么的强大。
他的家人此刻都还在银月城里啊。
一想到自己那刚满三岁的小女儿,男人顿时就有些慌张。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当说出这句话后,会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放弃奥特兰斯这千万的居民,去拯救一个人口不足百万的城市?”
男人刹那间人都傻了。
他完全没想到会长竟然这么说,于是便想着辩解道。
“会长大人,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希望能借用一下,消除异常之后很快就还回来……”
“不用多说,装置还需要护卫奥特兰斯的千万居民,它不可能因为一个可能潜在的风险就外借,这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会长沉声说道,同时转过身去,显然不再想与他交谈。
“会长大人……”
“很遗憾,我们现在只能派出一支小队,这已经是极限了。”
不容男人继续祈求,侍从很快便将人直接架走,丢到了街道上。
街道到处都充满了闲适的气息,他的狼狈,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顶着人来人往的嫌弃目光,望向那光照会恢弘的建筑。
男人显得尤为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