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问道：“许小霞家远不远？”
“她家在乡下，倒是挺远的，不过她妹妹在市三中读高三。”龚强说道。
“走！”陈阳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
龚强精神一振，他发现这位陈队长，做事雷厉风行，挺对他胃口的。
两人开着车，直奔市三中。
“三中的升学率，以前还挺高的，这两年是越来越不行了。”龚强坐在副驾位置说道。
“你有亲戚在三中？”陈阳笑着问道。
“我表弟就在三中，以前班里前十，上了三中后，成绩直线下滑，把我姨快急死。”龚强苦笑着说道。
“估计是早恋了。”陈阳手搭在方向盘上，微笑说道。
“说起三中，有个情况，我觉得咱们治安大队，必须重视。”龚强的语气转为严肃。
“你说。”陈阳盯着前面道路。
“之前咱们进行的几次清扫行动中，查到的陪酒女里面，有几个都是三中的女学生，不是偶然，已经查到过几次了。”龚强说道。
那几次清扫行动，就是他带队的，结果上报给副队长侯冬，对方不管不问，这让他愤怒的同时，还有些心灰意冷。
“成年了吗？”陈阳表情转为严肃。
“倒是成年了，可是高三的学生，去那种地方，我觉得这事儿值得深挖一下。”龚强说道。
“一会儿把那几个学生喊出来，我和她们聊聊。”陈阳对这事儿上心了。
“陈队长，你是个好警察！”龚强眼神复杂。
这件事情，他之前反应过好几次，为此和侯冬闹的很不愉快。
没想到在陈阳这里，一说就有了回应。
“你这好警察的标准，也太低了。”陈阳笑着说道。
同一时间，三中体育室。
一个穿着校服的清秀女孩，被几个不良女学生，堵在里面。
“让开，我要出去上体育课。”清秀女孩想走出体育室，却被人撞了一下。
“许潇月，你装什么装，你姐就是个卖的，你在我们面前，装什么清纯？”一个沾着假睫毛的不良女生，斜眼看着她。
“你不许侮辱我姐！”许潇月俏脸涨红。
“我侮辱她？我好几次看见她被客人搂在怀里，那样子可骚了。”不良女生嗤笑。
“你瞎说！”许潇月捏着秀气的小拳头。
“呵呵，她要不出来卖，你
上学的钱，还有你药罐子妈治病的钱，都是哪来的？”另一个不良女生冷笑道。
“我姐不是那种人！”许潇月眼眶都红了。
“你姐就是个卖的，天天陪那些老男人睡，你成绩好又怎样，以后一样也得去卖！”不良女生推搡着她。
“不许侮辱我姐！”许潇月揪住一个不良女生的头发。
“小贱人，放开大姐！”
“教训她！”
几个女生扭打在一起。
陈阳见到许潇月的时候，她嘴角淤青，表情倔犟，正站在教导处的走廊上，和几个不良女生一起罚站。
“许潇月，这是北河市局的陈队长，有事情找你。”秃头教导主任板着脸说道。
他非常讨厌找事的学生，这个许潇月在他眼里，就非常不安分。
不是和坏学生打架，就是三天两头被警察找。
几个不良女生没想到打个架，还会招来警察，一个个表情忐忑。
“还是问我姐的事儿吧，她们几个也在夜巴黎上过班，见过我姐。”许潇月指着身边的几个不良女生说道。
“你胡说，我没有！”
“不是的，警察叔叔，你别听她瞎说！”
“我们没去过那种地方。”
几个不良女生一下子慌了。
“别紧张，就是随便聊聊，麻烦李主任帮我们找一间安静的办公室。”陈阳说道。
许潇月和几个不良女生，被带进一间空着的办公室。
陈阳注意到，那个沾假睫毛的不良女生，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特别怕他。
“你认识我？”陈阳微笑看着她。
“不，不认识。”不良女生畏畏缩缩地说道。
“现在校园霸凌，视情节严重，会被判刑的，你们知道吗？”陈阳表情一变。
他刚才还一脸微笑，现在却脸色严肃，那股风雨欲来的压力感，扑面而来。
几个不良女生虽然有点社会经验，但哪里经历过这个，一个个被吓的花容失色。
“警察叔叔，我们就是嫉妒她学习好，没霸凌她。”
“她也把我们打了，你看，我脖子都被她抓伤了。”
“我还年轻，不想被判刑！”
几个不良女生痛哭流涕。
许潇月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陈阳。
自从姐姐去世后，她和警察打过不少交道。
从一开始的敬畏，到
后来的不屑一顾，警察的光环，逐渐在她眼中消失。
但是陈阳，和她之前见过的警察不一样。
“说说吧，你们谁认识许潇月的姐姐，现在可不许糊弄我，否则我就把你们家长喊来，聊聊校园霸凌的事情。”陈阳板着脸说道。
“我，我卖酒的时候，见过她姐几次，但是没聊过，不熟。”假睫毛女生表情忐忑地说道。
“成年了吗，多大了？”陈阳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长相还算不错，可是打扮，却让他不敢恭维。
“我满十八岁，成年了。”假睫毛女生害怕地说道。
“把你见到的，关于她姐姐的事情，全都说出来。”陈阳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她姐其实人蛮好，工作非常努力，有次新来的姐妹被欺负了，还是她姐帮忙出的头。”
“许潇月，对不起，我就是嫉妒你姐人缘好，所以才故意污蔑她，你姐从来不陪客人出去，她不是我说的那种女人。”假睫毛女生哭了起来。
许潇月眼神复杂，这是她姐出事后，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公正客观的评价她姐。
“出事那天，你在不在？”陈阳继续问道。
“我不在，有一次我去卖酒，差点被客人欺负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去了。”假睫毛女生说道。
陈阳眼中闪过失望，但他没有说话，用手指敲着桌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三中，是不是有个染头发的女生？”龚强问道。
那个女生，被他抓了好几次，他印象深刻。
“她，她没读了，当小姐去了。”假睫毛女生低着头说道。
“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尽琢磨这些歪门邪道。”龚强有些愤怒。
“学校外面，经常有混混骚扰我们，老师也不管，我们也不想堕落的，夜巴黎大哥多，能保护我们。”假睫毛女生委屈地说道。
陈阳被逗笑了，问道：“那你找到保护你的大哥了吗？”
“被，被你抓了……”假睫毛女生害怕地说道。
“原来，你还真认识我。”陈阳笑了。
“他们都叫你活阎王，特别害怕你，说你手上有人命，是个天煞孤星……”假睫毛女生终于说出实话。
她去夜巴黎混，是想找大哥保护她，让她免受混混骚扰，哪知道那些大哥，一个个都怕陈阳，怕的跟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