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还没有过来,出去调查的龚强,倒是先回来了。
“陈队,有发现。”他满头大汗地说道。
“说说。”陈阳看着他。
“老棉纺厂后面的居民区,那边居委会的大妈反应,说是晾在外面的女人内衣,总是被偷。”
“辖区派出所去调查过几次,但因为那边监控设施不完善,没能抓到偷内衣的贼。”龚强说道。
陈阳对负责处理这次群架案件的警察,招了招手,说道:“你去查一查,郑富春住在哪里。”
没过多久,那名警察走过来汇报:“他住在棉纺厂后面的凤祥小区,那是个老居民区。”
“肯定是这小子偷的。”陈阳一拍桌子。
从刚才小姐的供述中,他就基本确认,郑富春有恋物癖。
“陈队,有人找!”一名女警走过来说道。
白芍表情有些紧张,怯生生地站在女警身后。
“白姐,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他?”陈阳打开监控,画面中的郑富春,烦躁不安,时不时拍门,但没人理会他。
“就是他!”白芍娇躯一震,眼中露出仇恨。
“这么确定?”陈阳有些惊讶。
“当时,他虽然戴了口罩,但我记得他眼神。”白芍非常确定。
“张姐,你带她去做个笔录。”陈阳说道。
因为当时白芍没有报案,现在重新立案,需要走程序。
“陈队,啥案子啊?”龚强有些迷糊地问道。
“这个家伙,很可能见过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陈阳说道。
“他?”龚强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看着其貌不扬的郑富春,会是当年唯一的目击者。
“陈队,万胜地产的律师来了,说要保释郑富春。”一名女警走过来说道。
“别理他。”陈阳挥了挥手。
“那我用什么理由拒绝他?”女警表情为难地问道。
“就说郑富春涉嫌另一起案件,不能保释。”陈阳说道。
另一边,孙志胜接到律师的电话后,脸色十分难看。
他认为陈阳是在故意搞他,先是查封夜巴黎,现在又盯上了他的拆迁公司,这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啊。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刘主任,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他在电话接通后,笑眯眯地说道。
“好,富悦茶楼,不见不散。”他微笑挂了电
话。
他刚才的电话,是打给市局督察处的主任刘天德。
陈阳这个混蛋,既然选择处处跟他过不去,那他就让陈阳知道,得罪了他孙志胜,会有什么后果。
市局,审讯室。
“郑富春,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吗?”陈阳问道。
“打架斗殴呗,多大点事儿啊,至于整的这么严肃吗?”郑富春吊儿郎当地说道。
“严肃点,2008年3月28日晚上,你在哪里?”陈阳阴沉着脸,用力一拍桌子。
郑富春吓得一哆嗦,紧张吞了口唾沫,说道:“那天晚上,俺在家里睡觉。”
“十年前的事情,你记的这么清楚,连想都不用想,糊弄鬼呢?”陈阳冷笑。
一颗颗汗珠,开始从郑富春额头渗出。
“闵小兰,是你杀的吧?”陈阳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不是,真不是,我都不认识她。”郑富春开始慌了。
这时,龚强敲了敲门,走进审讯室,说道:“陈队,我们从郑富春家里,搜到了大量的女性内衣。”
“郑富春,闵小兰死后,内裤不翼而飞,你说你收藏的这些内衣中,会不会有她的?”陈阳冷声说道。
“俺冤枉啊,人真不是俺杀的。”郑富春崩溃了,眼泪鼻涕齐流。
“死者的贴身衣物,出现在你家里,你就是第一嫌疑人。”陈阳不断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俺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你们别冤枉俺,呜呜……”郑富春号啕大哭。
“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陈阳一拍桌子,眼神严厉地盯着他。
“那天,俺下了夜班,正准备去吃宵夜,看见了咱们的厂花白芍,一个人走在小路上。”
“俺看周围没人,就动了心思,悄悄在后面尾随,等到了一片林子附近,俺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进林子。”
“俺想和她玩玩,哪知道这娘们儿烈得很,用石头砸破了俺脑壳,爬起身跑了。”郑富春说到这里,揉了揉脑门。
自从被白芍用石头砸过后,他就有了后遗症,一到阴雨天,脑袋就痛。
“别停,你继续说。”陈阳脸色严肃。
“当时脑门一直流血,俺就想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不过那个点,厂医下班了,俺只能去宿舍找。”
“没想到,路过仓库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动静,俺起了好奇心,就悄悄凑过去看。”
“俺看到一个男人,
把女人压在地上,还以为他们在干那事儿,当时兴奋坏了,憋住了气,躲在窗户后面偷看。”
“俺万万没想到,那个男的,竟然把那女的掐死了。”郑富春说到这里,眼中露出恐惧。
“那个凶手,长什么样子?”陈阳紧盯着他眼睛问道。
“俺没看见,他杀了人之后,就从对面翻窗户跑了,俺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郑富春说道。
“然后,你第一选择,不是报警,而是去把尸体的内裤脱了,你特么的糊弄鬼呢,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陈阳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他骗。
“俺当时鬼迷心窍,看那女的长得漂亮,就没有忍住,该怎么处罚,俺都认了。”郑富春垂头丧气。
“郑富春,你当时绝对看见了凶手的样子,并且你还认识他,他也发现了你。”陈阳眯着眼睛,语气冷冽地说道。
“警官,你不能把没有的事情,栽赃给俺啊!”郑富春梗着脖子喊冤。
“现场的脚印,虽然被你们擦掉了,但是百密一疏,你怎么解释,这窗台上的半个脚印?”陈阳冷冷看着他,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丢在他面前。
这枚脚印,是凶手当时留下的,能够证明他是从正门方向的窗户,跳窗离开的,而不是郑富春说的背门方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人当时,绝对打过照面了。
郑富春看着照片,脸色如土。
“知情不报,顶多是包庇罪,但是协同犯罪,那就是从犯,这里面利害关系,我劝你考虑清楚。”陈阳冷声说道。
“俺坦白,俺没想到那个杀人犯,会是厂长的儿子于晓天,他当时用刀威胁俺,说不留个把柄在他手里,就把俺杀了,俺没办法,才做了后面那些事情。”郑富春哭丧着脸。
“他直接杀了你,不是更保险吗?”陈阳皱眉。
在他眼中,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一个极其残忍狡诈的人,没理由留个活口。
“就他那豆芽菜身材,真打起来,谁杀谁,还不一定呢。”郑富春略微自得地说道。
“不对!”陈阳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