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眨眨眼,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宗钦,假装不理解其中的深意,“皇上,我没有。”
“是吗?”宗钦眯着眼,在姜晗的耳边轻轻掠过。
是真,是假,重要吗?
不重要的,宗钦看姜晗,就跟看一张白纸一样,她的不自然,紧张,微微颤动的睫毛都告诉了他答案。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强装镇定也不会。
姜晗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瓮声瓮气的,“是的,皇上,我没有。”口是心非跟敷衍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只是程度不一样,这两个都不该是嫔妃度皇帝的态度。
宗钦的手顺着姜晗微微红润的肩胛往下,钳住一方柔软,语气低沉,“爱妃,真假都不重要。”
真与假,假与真,他都不怎么关心。不过是想要看姜晗气恼的表情。
姜晗知道宗钦的话的意识,只有在乎的人,才会纠结这是真还是假,非要一个答案。
真答案不能接受,还会要个假答案,直到能说服自己为止。
“皇上最重要。”姜晗的声音浅浅的,带着一点懒洋洋的,似乎是羽毛轻扫了宗钦的喉咙。
宗钦的喉结有明显的吞咽的动作,手越往越下,眼神清冷。
“爱妃也是会说情话的人。”语气有点惊讶,可是眼里却是毫无波澜。
水雾氤氲,模糊了姜晗跟宗钦的视线,紧贴的肌肤,由浅转深,起伏的水花,姜晗眯着眼。
过了许久,水温褪去,宗钦靠着浴桶的边缘,抬起手来,“爱妃,可欢喜?”
姜晗已经似乎是习惯了宗钦这般语气,掀开半眯着的眼睛,嘟囔两句,又合上。
喜欢?
姜晗心中笑而不语。
浴桶毕竟还是小,宗钦站起来,直接抱着姜晗起身。
一地的水渍脚印。
清冷的夜,高悬的弦月。
姜晗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鱼肚一般的颜色,还未大亮。
她坐在床上,靠在枕头上,想着昨日宗钦的话,他后来在榻上说了许多的话,姜晗一字一句的记着。
等到天色大亮,姜晗摇了摇床边高几上的铃铛,叫了清竹她们进来。
“娘娘,今个穿这杨妃色的褙子可好?”清竹抱着衣裳站在床边,小声的问道。
平日里娘娘的衣裳若是没有特意说,都是由着她们安排的,只是这还是要问一问,若是竟日娘娘有喜欢的衣裳,那也可以及时的换了。
姜晗睁开眼,看着这鲜艳的颜色,点点头,“就这一件。”她喜欢这些亮色系的东西,这样仿佛就跟自己在家里是一样的,她还是那个整日里胡玩的姜家姑娘。
清竹得了吩咐立刻就放在床边,又转身出去到帐幔边上,等着姜晗换好衣裳出来。
姜晗动作麻利,这换衣裳不过片刻。
刚出来,就听姑姑说给逼福宁殿里的沈惠妃要过来找她拜年。
姜晗愣了一下,她并不想跟福宁殿的沈惠妃有什么接触,她现在跟皇后可是一样危险。
只是这沈惠妃过年拜访,她还不能将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