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失魂落魄地关掉网页。
虽然无比想要那个限量版手办,但她也清楚凭自己这点财力还是趁早洗洗睡吧。梁季泽的粉丝在娱乐圈中可是出了名的‘壕’,但凡什么玩意只要沾‘梁季泽’叁个字,那价格都会被炒到天上去,富婆们砸起钱来连眼睛都不眨,搞得有一阵子梁季泽的周边都成为饭圈的一般等价物了,像货币一样是可以广泛流通的!
之前饭圈还流传一个段子,说某部电影宣发时搞了次积分兑奖,第一名奖品是一辆车,第二名奖品是梁季泽的限量画报,开奖之后第一名不干了,非要拿自己的车换第二名的画报,没想到第二名也是个狠人,当即表示谁稀罕你那破车,老娘就是冲着第二名来的,知道把积分控制在第二要费多大劲吗?
此事不知真假,但梁季泽粉丝的财力是可见一斑的。
算了算了,就她这个非洲人体质,即便有钱给她抽也未必能抽到,还是别想了。
长吁短叹了一阵,正好也有点饿了,乔桥起身去餐厅打算弄点饭吃,顺便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带着海蝶和景闻训练。
刚煎了个蛋,卫生间的门突然被‘哐当’一声踹开,海蝶面目狰狞地冲出来,手上抓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状若癫狂地喊:“快快,小闻呢!把小闻叫来!我写出了一首绝世好歌!必须马上唱给你们听!”
乔桥淡定地把煎蛋翻了个面:“很晚了,明天再唱吧。”
“不行!这首跟以前的不一样!这是能名留青史的作品!”海蝶把那张纸摁在胸前,眼睛望着天花板,表情动容,“我这辈子能写出这样一首歌,死而无憾!”
呃。
不是乔桥不相信他,实在是海蝶每次写出新歌都会这样表演一番,次数多了,任谁也要麻木。
“还是我去叫小闻吧!”海蝶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乔桥耸耸肩,也没管他。
刚吃了两口蛋,海蝶就把景闻拽过来了。
景闻明显是被海蝶从被窝里捞出来的,衣服都没穿,裹着一条毯子就被连推带搡得弄过来了,神情呆滞,眼神失焦,好像还没彻底清醒。
乔桥:“……也不用这么急吧?”
海蝶特别兴奋,他抱来他的吉他,摆好架势:“我有预感,这首歌能保我们选秀拿第一!”
“嗯,还能让整个华语音乐圈抖叁抖。”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因为你这套说辞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哪怕你换换前后顺
序呢!
“这次不骗你们,真的。”海蝶清清嗓子,“那我唱了。”
乔桥看一眼景闻,后者眼皮虽然还没完全耷拉下去,但思维已经陷入沉眠了,手在他面前晃晃都不带给反应的。
海蝶闭上眼睛,弹出前奏。
乔桥心想,前奏还凑合,比之前写的那些歌听着顺耳,但要说‘绝世好歌’,差远了吧?
海蝶轻声唱了起来。
经过这阵子惨无人道的‘咬字’训练,海蝶的口齿比以前清楚太多了,就算没有歌词,也不影响乔桥理解他歌曲的意思。不过歌词内容也没什么新奇的,就是少年爱上少女那样老套的校园爱情故事而已。
不过再往后听,乔桥就不由自主坐直了。
海蝶写的是他和商雪。
深情缱绻的第一段落结束后,风格急转直下,节奏突然变得又快又急,海蝶的手指在吉他上飞快地弹拨,眼花缭乱的音符从琴弦上蹦出来,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像是喷涌而出的情感。
他写自己那隐秘的爱恋,明知自己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也要不知廉耻地凑上去,即使被一脚踢开,成为一条丧家之犬,也要可怜巴巴地回味她的一颦一笑,找到一点被爱的证据。
多么卑贱。
景闻也回神了,他认真地看着海蝶。
后面的一段rap更是出色,不过时间太仓促,歌词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但这并不影响整首歌带给听众的感觉。
末尾,海蝶一反前面持续推进的节奏,反而用如同爱人在耳边低语似的温柔语气唱完了最后叁句,如同一颗子弹射出枪膛,却在即将击中目标的前一秒化为漫天飞雪,反差极其强烈,效果极其震撼。
绝世好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乔桥脑子里闪过海蝶说过的那四个字。
居然还真让他写出来了。
海蝶放下吉他,见乔桥和景闻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禁紧张起来:“不好听吗?不会吧,我、我自己觉得还不错啊。”
“不错?”乔桥严肃地摇头,“你对自己的评价也太低了,这何止是不错,简直是神作!”
海蝶疑惑:“真的?”
景闻跟着点头:“很好听。”
“第一遍演唱就有这个效果,说明这首歌的完成度很高。”乔桥扯过纸笔,“但是歌词还需要再润色,一些细节也得好好处理,间奏有点生硬。”
海蝶傻愣愣地点头,又问了一遍:“真的好听?”
乔桥点头:“你不用怀疑了,这首歌一定能火。”
“哈哈哈!”海蝶喜上眉梢,“昨晚上我喝了酒,做了一个很长很累的梦,不知怎么的醒来脑子里就出现了这首歌,所以我才疯狂找笔找纸,就怕一闭眼又忘了!”
“原来如此,你果然是‘灵感型’创作者。”
“什么是灵感型?”
“就是必须有灵感才能进行创作的人,而你的灵感就来源于现实生活的特定事情。”乔桥说道,“你想想,你那些广受好评的原创曲,是不是都是在你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写的?”
海蝶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照这个意思,我还得谢谢邹兴?”他哈哈大笑,“等老子名扬四海,一定请他吃饭,看我不膈应死他!”
“你这种类型也好也不好,好的地方就是只要有灵感,写的东西一定不差,坏处就是可能几年都碰不上一次灵感爆发。”
“是啊。”海蝶苦笑,“我在新羽待了那么久,写的那些……唉,我自己都不想唱。”
景闻幽幽看他:“那你还折磨我的耳朵。”
海蝶‘啧’了一声:“我发现你这小子还是哑巴的时候更可爱。”
“好了好了,反正都聚到一起了,干脆商量下以后的训练方式吧。”乔桥的眼睛落到景闻胸口处,尴尬地又挪开,“咳,你要不要穿件衣服再来开会?”
景闻低头看了看自己,慢吞吞地站起来:“我去换。”
“哎呀有什么好换的。”海蝶利落地把卫衣脱下来扔给景闻,“干脆穿我的吧,省得跑一趟。”
他见景闻原地不动,惊悚道:“卧槽,你不会连内裤都没穿吧?!”
景闻:“……”
他散开毯子,套上了海蝶的卫衣。
“嘿嘿,你这小白斩鸡还挺有料的嘛。”海蝶盯着景闻的裆部不怀好意地笑笑,“平时没看出来啊。”
乔桥尴尬得挪开视线,心里暗叹景闻的两条腿真是又细又直,比女孩子的腿还好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她听见景闻说了声“好了”。
海蝶身材比景闻高大,他的卫衣穿在景闻身上就像个大麻袋似的,下摆正好盖到大腿,袖子也长出一大截,衬得他身材娇小,看着特别可爱。
海蝶上下打量一阵:“景闻老弟,你得多吃啊,你都这么大了,还跟没发育似的,以后找不到女朋友的。”
景闻不满地瞪他一眼。
海蝶唯恐天下不乱:“是是是,你那里确实发育了,可其他地方不能不管啊。”
乔桥觉得再聊下去就限制级了,赶紧打住:“咳咳,说正事说正事。”
“还用说吗?”海蝶往沙发上一靠,“小闻嗓子能唱了,我也写出新歌了,过个初选还不是简简单单。”
“初选你不能唱这首。”乔桥给他泼了盆冷水。
“啊?为什么?”
“你见谁打牌上来出王炸的?”
“……好像是这么个理。”
乔桥:“你这首歌放在初选拿出来就浪费了,所以还是按原计划,你老老实实跟着节目组开的歌单唱就行了。”
海蝶立马萎了:“那样我不稳。”
乔桥:“所以接下来两个月你还得好好努力。”
“酒吧还去吗?”
“不去了,那地方对你们已经没什么提升作用了,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接一些商演,让你们熟悉更大的舞台,面对更多的突发状况。”乔桥顿了顿,看向海蝶,“哦对,不是你们,是你。”
“什么意思?小闻不去吗?”
“他没必要上。”乔桥淡淡道。
海蝶叹口气:“唉,老天爷喂饭能不能一碗水端平啊?别可着小闻一个猛喂,也匀我一口啊。”
“他也不闲着。”乔桥看向景闻,“你爸爸的事,必须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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