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吐出一口浊气,想到昔日种种,很像是一场虚幻的人生。
可那些都是真实的经历,他一阵胸闷,各种念头剧烈翻腾,他攥紧羊脂玉铁刀平复自己的情绪。
“静心。”他重新坐了下来,让自己保持冷静,自幼年到现在,虽然还不足二十年,但他的过往却也是足够曲折与复杂了。
换个普通的少年,或许会被折腾到崩溃。
秦铭再次回思过去那些细节,为的是规避将来的风险,他要研究那些人的性格与手段。
因为这些事情还没有结束,不久之前崔父和崔母还曾想将他圈养在偏远之地。
“崔五爷每次都笑眯眯,正是他诱导我坚持练帛书,不要去沾别的新生法,现在看确实对我有利,但当时这是要堵死我上进的路。”
秦铭记得,他还曾去过崔父和崔母,征求他们的意见,两人都赞同崔五爷的说法。
可是,当崔冲玄眼红帛书,也想练时,崔父却呵斥他,说一个人练此法就够了,并承诺要为他寻来同样恐怖的《六御心经》。
秦铭也想观那六御心经,崔父却平静地注视,反问他,难道对自身和帛书没有信心吗?
“崔冲玄接近十三岁时,就已在长辈的推动下,历经了三次新生,并开始服食三色花,融合四种天光劲。”
秦铭回首,那个时候他其实就已经觉察到了种种反常,只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他不愿以恶意揣度亲人。
一切都早有预兆,自小到大,崔家都对他不吝夸赞,曾引来很多次袭杀。
秦铭清晰地记得,每次崔家解决掉接近他的高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担忧他,而是都无比开怀。
崔父和崔母皆很镇定,没有为他的惊险遭遇而紧张与后怕,每次事后都会赞许那些出力的高手,希望尽多地剪除掉对崔家有恶意的人。
……
显然,眼下的崔家对秦铭来说,就是高耸入云层的大岳。
“属于我的帛书还在那里。”不说其他,这本书他必须要拿回来。
这不仅是他爷爷留下的唯一物品,还关乎着他未来的路。
帛书是残缺的,曾经被烧掉大半,不过上面必然残留着某些情绪,因为它承载着数位老前辈的心血结晶。
秦铭可以通过共鸣,获得完整的帛书。
崔家,他注定无法避开,必然要前往清河城,只是想拿回帛书,不知道还要引发多少波澜。
“两年前,崔李大碰撞,崔家应该伤了元气,但应该很快就能缓过来。”
显然,李家损失更大。
因为,崔家出动的主要是一些老者,原本就活了不几年,全都悍不畏死,盯着李家有潜力的青壮下手,舍生血拼,想打穿李家的未来。
秦铭曾亲眼目睹,那些老头子何等的疯狂,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对崔家的认同感。
他不得不叹,这就是千年世家的底蕴,很难撼动。
尤其是,在那方外之地,不少高手都是世家的人。
纵有千年世家衰落,也很难彻底倒下,除非他们在方外之地那里的族人也都跟着“崩塌”干净。
“昔日,曾有过血淋淋教训,震慑了各大王庭。”秦铭恢复记忆后,自然对世家的事不算陌生。
很久以前,曾有千年世家被某个无比鼎盛的王朝灭掉,但是最后方外之地有人走出,重新建立了那个世家,而且那个王朝最后不明不白地就败落了,最后被终结。
秦铭突然意识到,不止崔家对他来说很危险,还有个异常强盛的李家,已经可以挑战千年世家的地位。
这一刻,他又觉得胸闷了,这应该是崔家的敌人,原本不关他的事,结果他却被动卷入了。
羽衣少年李清虚险些杀死他,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
事实上,就冲秦铭所了解的李清虚的性格,对方也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对我敌意不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秦铭皱眉回思。
他仔细琢磨后,认为应该是和王家的嫡女定亲有关,李清虚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那位贵女。
“我这十几年的人生啊,还能更背运一些吗?人生皆是虚假的,被弃,垂死,背锅,最后还要被按在偏远之地,不准踏上新生路……”
秦铭深吸气,而后用力吐出一大口郁气。
和王家嫡女定亲,这关他什么事?这是崔家和王家在联姻,他对那个姑娘的印象只停留在异常美丽、很爱笑这两点上,不曾真个深入了解过。
王家的嫡女确实十分聪慧,很会来事,这是两人仅有的一次同游带给秦铭的感觉。
但事后他就被崔父严厉斥责了一顿,告诫他要知礼避险,不要再私下接触。
毫无疑问,李清虚正是因为所谓的“情恨”,再加上两大家族对抗,对他无比敌视,或许也有趁早剪除在方外之地的未来竞争对手的念头。
“你该去找真正的崔冲和啊!”这一刻,秦铭很想学徐晟的那位豪爽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