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经理想趁乱逃走,但双腿已经吓软,且银行只有一扇门,警员们的子弹正源源不断地从门口打进来,他只能瘫坐在保险库。
尼科团伙并没有多少抢劫银行的经验,现在被警察堵死了唯一的出口,还失去了布什,他们的胜算在本就不乐观的基础上再画上一个减号。
且他们的装备质量欠佳,除了尼科的利奇菲尔德连发步枪和另外四人的温菲尔德连发步枪,银行外的匪徒都只有卡宾连发步枪。
但他们也已无退路,拼死一搏是唯一的选择。银行内的四人在窗口不时游走,时而漏出视野开枪,时而躲到墙边。
门外的匪徒处境则更加困难,他们还未来得及找到合适的掩体,埃文便开枪引来警察。现在他们躲在银行的柱子和银行背后,处在极为劣势的位置与警察交火。
尼科在窗后反复观察、开枪,三位经验不足的警员头部中弹,直接死亡。
雷恩和明斯站在靠在一起的两扇窗前,两人一出一躲,成功配合击杀两人。
埃文站在尼科身边,接连开枪却未击中。他此刻思绪万千,引来警察并间接害死布什的自责影响着他的准头。
克莱接连击杀两个银行外的匪徒,他试图瞄准银行内的敌人,埃文也在同时对上半身出现在他视野的克莱开枪。
这一枪击中克莱身前的柱子,他顿时躲进掩体,寻找下一次出击的机会。
“妈的!”埃文怒锤墙壁。他不能保证这一枪本可以打得更准,只是结果确实不尽人意。
凯茨举起连发步枪瞄准,精准打中接连露出的三个躲在柱子后的敌人头部,又送走两个从银行背后拉出身位的敌人。
转回掩体,凯茨惊讶这伙匪徒景如此业余,连准备都没做好就敢来抢大镇子的银行。他们这个打法不用多久就会被围剿干净。
“雷恩,”明斯对身旁的雷恩喊,“我们正对面,比较远的那家店,有一个人。好像就是他杀了布什!”
“是吗?”雷恩退回墙边,握枪的双手捏紧,“那我们得杀了这个狗娘养的!”
明斯点头,“我先吸引他注意,然后你做掉他!”说完,明斯飞快将头漏出窗外,看了一眼凯茨的位置,又退回墙边。
凯茨又击杀两个匪徒,余光注意到自己正对面的银行窗口有一个身影略过。
这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凯茨立刻瞄准旁边的那扇窗,雷恩也同时拉出身位准备开枪。
但雷恩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看清凯茨大概的位置。在他露出身位的同时,凯茨精准击中他的头部。
雷恩的尸体重重砸在地面,眼中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雷恩!”明斯在痛惜雷恩的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对手,仿佛在他眼中他们是慢动作一般。
尼科在退回墙边时亲眼目睹了雷恩死亡的全程,从他拉出身位到脑袋中弹不到半秒。
此刻尼科才终于明白以前他轻松杀死的对手对他是何等的恐惧,现在他确切地感同身受。
“别在窗口交火了!”尼科大喊,他生怕明斯和埃文是同样的下场。事实已经很明显,他们远不是窗外那个人的对手。
但是其他警察和他的差距也同样悬殊。难道他不是警察?尼科回想起昨晚在武器店门口遇到的男人。
是可能是他了。尼科的绝望逐渐加深,无论他是什么人,今天他们都插翅难逃。
警察与匪徒交火的声音不断,即使是图萨这边的居民听到不断在响的声响,也不由得看向远处。
“什么声音一直在响?”酒馆外的一个人疑惑。
“不知道。不会是枪声吧?这从刚才响起来就没停过啊。”他的同伴回答。
而图萨的酒馆内一片喧嚣,自然无人听见。
直到德洛瑞斯抱着伊莱莎跑进的酒馆。门口遇到的居民都不解地看着德洛瑞斯。
“这不是那家酒馆老板的女人吗?怎么看起来很着急?”
“她那边发生什么了?这么急忙跑过来。”
看到德洛瑞斯撞开酒馆门,不仅图萨,店里其他人同样满面疑惑。
德洛瑞斯喘气,抱着伊莱莎走到图萨面前。
图萨接过伊莱莎,女孩在看到图萨后开心地喊了声“爸爸”,图萨轻吻她的额头,将她放在柜台后的座椅上。
德洛瑞斯靠着吧台喘气,从杂货铺一路跑来,她可是全力狂奔。
图萨连忙给德洛瑞斯倒一杯水,等她喝下之后平稳呼吸,才问她现状。
“怎么了,小迪?”图萨轻抚德洛瑞斯面颊。
“有一伙人来抢银行。”德洛瑞斯回答,“不知道是什么人。可能是匪徒,也可能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
“总之他们有十多个,都在银行那边。警察们都去干涉了,已经开始交火了。”
德洛瑞斯想起凯茨。“对了,凯茨先生也去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拿着枪跑过去。”
“凯茨先生?”图萨恍然大悟,他之前看到凯茨快步走出酒馆。他不知道凯茨如何得知此事,但此刻他肯定凯茨是去帮助警察阻止匪徒。
不经过太多思考,图萨伸手摸向柜台,从中取出短管霰弹枪。
看到图萨拿着枪想走出柜台,德洛瑞斯双眼圆睁:“你要干什么?”
“我得去帮帮凯茨先生。”图萨没有犹豫。
“他之前帮我解决过店里的纠纷。而且在更早之前,他救过我一命。”
德洛瑞斯无语地翻个白眼。“你能帮到他什么?你觉得他是个普通人?需要你帮忙?”
德洛瑞斯庆幸此刻丈夫在自己身边,若是他自己得知此事,也许头脑一热就去添乱了。
妻子此话一出,图萨陷入沉思。她说的对,凯茨明显不是平凡人的身手,而他只是没开过枪的平民。他真的能帮到凯茨吗?
“听话,把这玩意放回去。”德洛瑞斯轻抚图萨面颊,“你不去让他分心就是在帮他了。”
图萨点点头,将短管霰弹枪放回原位,“是我冲动了。”图萨说。
伊莱莎坐在座椅上,小眼睛看着父母的交流。
“尼科,我们怎么办?”明斯绝望地问。埃文则已经彻底放弃,他将枪丢在一边,瘫坐在墙边。
银行外的匪徒已经全军覆没,此刻只剩下尼科、明斯和埃文三人。
尼科拿出一根炸药棒,这是他们唯一的炸药。
“我把这个丢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趁机去把经理挟持过来,我们拿他当人质出去。”
明斯点头,随后将手放在窗口,朝窗外开枪。他知道这样做打不到任何人,但他要为尼科吸引注意。
银行外的警员都躲在掩体后,不盲目拉出身位。
凯茨看着胡乱开枪的明斯,知道这又是障眼法。他直接看向其他窗口。
尼科点燃炸药棒。凯茨清楚地听到炸药点燃的声音,他直接锁定尼科所在的窗口,举枪瞄准。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成败在此一举。尼科想着,站起身丢出炸药棒。
在炸药棒离开他手中的同时,凯茨开枪。这一枪精准击中炸药棒,炸药在尼科的面前爆炸,连带一旁的埃文将两人炸成焦黑断肢的尸体。
凯茨走出掩体。克莱看到凯茨走出来,满是敬佩地看着他。
其余警员也不例外,看向凯茨的眼神中都饱含敬佩与感激。若不是凯茨出手相助,他们不知道还牺牲多少兄弟。
凯茨只是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警员们不要乱动。
“里面还有一个。”凯茨淡淡道,走向银行。
他将兰卡斯特背在背上,捡起地上一个匪徒的一把左轮,在走到银行门口时,将左轮丢进一边的窗口。
另一边瞬间传来惊恐的叫声和枪声,凯茨立刻踹开门,向那边躲在墙角的明斯开枪。
子弹击中明斯手里的连发步枪,它从明斯手中飞出,不争气地掉到地上。
凯茨对准明斯,扣下击锤。
“你们是哪里来的?还有同伙吗?”凯茨问。
明斯此时已彻底绝望。他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冲向凯茨。
有警员想上去帮忙,但克莱信任凯茨的本事,他示意警员再等等。
凯茨立刻收起手中的左轮,侧身躲开明斯的右拳,左拳直拳击中明斯侧脸。
凯茨没有出全力,而明斯身材高壮,所以他立刻后退两步,上前出拳。
凯茨抬手接连三次挡住明斯的拳头,一拳击中明斯腹部,一拳砸在明斯肩上。
明斯弯腰后退,一手扶肩。他扑向凯茨,想凭借自身体重摔倒凯茨。
凯茨抓住明斯双手,转一圈后将他扔出。明斯撞在墙上,重重摔下。
凯茨上前,一手掐住明斯脖颈,将其拉向自己,又使力扔出去。明斯撞在窗口上,身体翻出窗外,倒在银行门口。
几位警员立刻上前,将明斯抓捕。凯茨也不再看向明斯,径直离开。
“凯茨先生,感谢您的出手援助。”克莱上前,向凯茨致谢。
凯茨摆摆手,“这没什么,克莱警长。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凯茨继续向前,将背影留给各位警员。
走回酒馆的路上,看到凯茨的居民都驻足围观。
事实上,除了图萨一家,只有少数居民知道凯茨见过凯茨,并知道他是赏金猎人。而他恰好被少数之一看到了。
“这是那个赏金猎人!他刚才肯定帮助警员们剿匪了。”这句话一经传出,便不可阻挡地在人群中流传。
凯茨只是默默走回酒馆。他从来不享受做赏金猎人带给他的名誉,他只认为这是他的职责。
直到凯茨走回酒馆,迎接他的是众人赞赏的目光。柜台前的图萨和德洛瑞斯看到凯茨回来,不约而同地感到欣喜。
小伊莱莎则不解地看着这个她不认识的英俊男人,猜想着为什么爸爸妈妈看到他来了都很开心。
凯茨走到柜台前,图萨激动地说:“凯茨先生,你没事!太好了。”
“凯茨先生,你真是胆识过人,敢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德洛瑞斯敬佩到。
凯茨点点头,不以为然地回答:“仅仅是我的职责而已。就像有人对你们说赞赏你们的工作能力,这其实没什么。术业有专攻。”
他的目光和伊莱莎对上。伊莱莎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是我的女儿,伊莱莎。”图萨看到这一幕,积极介绍。
“伊莱莎,快叫凯茨叔叔。”德洛瑞斯对女儿说。
“凯茨叔叔。”伊莱莎奶声奶气地开口。凯茨点头,平淡的语气中加上一丝温柔:“你好。”
“布兰卡先生,”凯茨看向图萨,“我有事想说。我想办理退房。”
说完,凯茨回想起家乡,青河镇。
长久离家,一直都想回家看看。
现在是时候了。凯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