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霜与冷秋水姐们钻进马车之中。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出莺莺燕燕的女子笑声。
卫渊眉心紧皱:“这娘们手段这么厉害吗……”
吕存孝驱马赶上卫渊,齐头并进,看着下面牵马坠蹬的喜顺,怀中抱着黑色长剑。
“老大,昨夜是你吗?”
卫渊没有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是!”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这里京城不远,你想退出还来得及。”
吕存孝脸色犹豫片刻,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对卫渊正色道:“我相信老大。”
“我也相信你,对了存孝,你带喜顺先行前方城池,要买的东西太多,我怕他被抢了。”
抱剑的喜顺一愣:“世子,你又要乱花钱,就不能省着点……买啥?”
“我上次给你的培固正气,强身健体的方子,抓两千份。”
“世子你要干啥,这方子里面可有好几种名贵药材,每一份都价值几十两银子,两千份那可是……反正好多钱。”
喜顺说到这,没好气地道:“世子你败家毛病又犯了,那两千个伤兵老兵都是人家不要的,可你花这么多钱给他们改善体魄,这不是浪费吗……”
“你是世子我是世子?”
“你是,你是,你牛逼……”
“哎,想我喜顺文武双全,只恨未逢明主,只能凭吾残躯,护阿斗世子一生周全!”
喜顺努努囔囔地爬上吕存孝的马,提前赶往前方城池。
因为需要的药材太多,所以连过三个城池才筹齐。
包了本地最大客栈,卫渊等人住房间,三千士兵则是打地铺休息。
卫渊命人在客栈后院挖出一个大坑,底部和四周用石头堆砌,再往里面倒井水,一直到土地接近饱和,不往下渗水才停止。
老兵们不知何意,只见喜顺等人用刀划破一包包装有药材的桑皮纸。
不少老兵身体不好,都有饮药的习惯,对其中一些名贵药材还是能认出的。
“妈啊,这么多名贵药材?我平时配几钱都犹豫好久舍不得钱,这么多药得好多钱吧。”
“估计得过千两银子,世子要干啥?”
“过千两?”
喜顺捂着心口窝,心疼地道:“这些足足花了十万两银子,是世子用来给你们培固正气,强身健体,泡药浴用的。”
“哎……这败家世子,我这贤臣忠良摊上个败家主子,没招……”
喜顺长叹一声,指挥人将来沸水倒入大坑之中。
“分批泡,每人最少泡一个时辰以上。”
随着喜顺话落,一群老兵浑身颤抖,不肯宽衣解带。
“十万两银子?世子为了我们这些残兵花费十万两银子?”
“我…我们这群残躯,怎配得上泡这等名贵药浴!”
“我们配吗?”
“你们肯定不配啊,要不怎么说我家世子败家呢……”
没等喜顺说完,只见卫渊穿着穿着便服走进来,先给了喜顺一个爆栗,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个光秃秃,跳进药浴当中。
“舒坦!”
“都他妈愣着干啥,往下跳啊,泡完以后出去吃饭,全是肉菜,厨师都是我带来的御厨。”
“御…御厨?世子,我们真的不配啊!”
“世子,之前有过陷阵之功的老黄,在街上被骑宝马良驹的女人抽嘴巴,没人管。”
“我们老了,残了,不能为国征战了,谁管我们啊?”
“世子你对我们太好,我等老残受之有愧啊!”
卫渊脸色一冷:“怎么?你们是嫌弃本世子纨绔之名,不屑于我共浴?都是他妈大老爷们,是没鸡还是没蛋,还是比本世子小太多,含羞不敢
下来?”
“都…都不是……”
“我命令你们下来泡药浴!”
“为国征战,虽老矣,但热血难凉!”
“在我卫渊心中,你们的地位要远远凌驾那群门阀世家之上,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大魏的脊梁,你们不配谁配?”
哗啦~
甲胄之声响起,所有老兵跪成一片:“世子,当今有点权势的人就看不起我们,可您地位崇高,却愿意和我等老梆菜共浴,是我等受宠若惊!”
一群老兵流下眼泪:“该死的,我…我为什么哭了。”
“当年老子追随梁公,身中三箭没皱一下眉头,但为何现在却哭了……”
“士为知己者死!”
几名老兵率先脱下甲胄,内衬,而后脸一红:“老了,所以褶巴了些,否则也不至于还没世子一半大。”
“老许你放屁呢,你年轻时候也没有啊。”
“哈哈!”
卫渊站起身:“哈哈,谁有老子的大,今晚赏他不让吃晚饭,妈的!”
用晚餐的雪儿好奇地道:“公主,后院说什么大小,还都在笑……”
南栀第一次露出疑惑的模样:“这个本宫也不知道。”
“嗯?天下还有公主您不知道的事?”
冷秋水捅了捅冷秋霜的细腰:“姐,你为什么脸红了,他们说的啥?”
“小孩子别乱问……”
冷秋霜的模样也让雪儿和南栀反应过来。
雪儿轻啐一口:“这卫渊好不正经,竟和一群大男人共浴,难道他有龙阳之好,喜欢男人?”
大魏第一纨绔,色之狂魔卫渊是龙阳,说出去谁信?
南栀笑着轻弹雪儿额头:“他卫渊的大小,是不是龙阳你应该和秋霜妹妹一样了解。”
“公主,你怎么又提这件事……”
雪儿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把头埋进胸脯里,羞臊得不敢抬起。
南栀端起玉杯,喝了一口里面的奶茶。
“卫公的《大将军传》曾有写过,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这其中的上下同欲,就是说要上下同心,将军要与士兵同甘共苦,获得士兵的爱戴。”
“这卫渊不愧是出自将军冢的卫家,哪怕从没带过兵,但凝聚军心这一套仿佛天生就会,刻在骨子里一般。”
哲别跑进后院,对卫渊正色道:“世子,有一队兵马来了,人数不少!”
“刚出京城,还是在有守军的城池中,他们应该不敢对我下手才对。”
卫渊跳出药浴,穿上玄袍便服。
“所有人先别洗了,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以防万一,都做好战斗准备。”
卫渊刚走进内堂,冷秋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姐夫,有队伍距离我们百米不到,大概五百人左右。”
卫渊看着她肩膀上的夜莺点点头。
很快,砸门声音响起。
所有人举起武器,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备起来。
“渊哥开门啊!”
公鸭嗓子的声音响起,卫渊随意摆摆手:“不是敌人,该吃吃该泡泡。”
喜顺打开门,只见梁俅穿着特制加肥加大的黄金甲胄,手持一把黄金蛇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还弄个蛇矛,会用吗?”
“不会啊,但我爷爷当年就拿着它南征北战,我这第一次出京城,所以弄得唬人点!”
卫渊一把抓住梁俅的脑袋:“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啥?”
“跟你一起去赈灾啊。”
卫渊搂住梁俅肩膀狠狠拍了两下;“知道我这次九死一生,所以你特意来陪我一起死,果然够兄弟。”
梁俅听到这话,大肥脸上露出苦涩。
“你以为我想?还不够怪我那犬爹,非要把这件事飞鸽传书通知我姐。”
“”然后我姐回信给我爹,那犬父请求陛下,让我带着五百梁家军跟你一起去,我姐信上说了,两选择,第一让我跟着你去,第二她回家把我腿打断两条,让我残废,她养活我一辈子……”
“这梁红婵,果然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卫渊长叹一声:“不愧曾经差点和老子上过床的女人,竟牺牲自己弟弟关心本世子。”
梁俅推了卫渊一把:“姓卫的,我警告你啊,别当我面侮辱我姐,担心和你翻脸!”
“翻脸?我是不是曾经和你姐有婚约?”
“是啊。”
“是不是差点成你姐夫。”
“是啊。”
“那咋地成亲不啪啪,是我不行还是你姐是个石女?”
“你肯定姓,但我姐姐,不知道是不是……”
不远处餐桌上的冷秋霜小声对南栀问道:“南栀姐姐,卫渊和女武神还有关系呢?”
南栀点点头:“他们俩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打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后来因为某些事,两人闹翻了,如果不是卫公赶到及时,她的剑就差半分就刺中了卫渊的心脏。”
冷秋霜满脸八卦的问道:“啥事?”
雪儿气鼓鼓的道:“卫渊那登徒子的老本行,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