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安排一下，下午去跟我去一趟吴家。”
张山雨端起茶杯，说完话后，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张山雨格外中意绿茶一些。
“是。”
张小黑点点头后，看着面前的茶杯，轻微的勾起嘴角，不过很快就压下去了，端起茶杯也抿了口茶水。
张家人好收买，也不好收买。
张家人好收买的原因在于，他们很少感受到别人的真心，往往因为别人的一点子真心，就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
张家人不好收买的原因在于，他们的心都硬，不是谁都能打动他们的。
书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轻微的喝茶声。
张山雨注意到张小黑一直盯着茶碗，也勾起嘴角笑着说道。
“想学？”
张山雨的话让张小黑抬眼看着张山雨，和张山雨对视上了。
“想。”
张小黑察觉到张山雨没有生气的意味，就对着张山雨点了点头。
“我教你。”
张山雨说完后，自己突然笑出声来，想到当初自己泡茶的手艺，还是跟张启山学的，如今自己就可以教别人了，这也算是一种传承了吧。
张小黑没看懂张山雨笑什么，但也抿着嘴轻轻的笑着，不过笑的弧度不大。
张家人里，能够和张山雨一样笑的，恐怕没几个人。
“多谢小佛爷。”
张小黑看着张山雨，在张家，张山雨的身份有些，嗯，奇怪，是前任族长，但又不是，是张家外家执法者，但也不是。
身份夹杂在其中，所以更需要张山雨的手中有格外多的筹码。
下午，张山雨带着张小黑去了吴家，吴家一早接到了张山雨要来的消息，吴老狗就推掉了今日和裘德考的会面，在吴家里等着张山雨。
张山雨进入吴家的院子后，就看见吴老狗坐在院子里，身旁蹲着小满，怀中抱着三寸丁。
张山雨敛了敛眸子，知道小满出现是什么原因。
“小佛爷。”
吴老狗看见张山雨后，将怀中的三寸丁放在桌子上，对着张山雨拱手。
张山雨也还了个礼。
“五爷。”
吴老狗笑着，对着张山雨做了个请的手势，在院子里坐着，也是为了等张山雨。
“小佛爷请，一早接到了小佛爷的消息，还不知道小佛爷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张山雨笑着没说话，桌子上的三寸丁看见张山雨后蹦跶着，对着张山雨汪了一声，小满也不甘示弱绕在张山雨的腿边，吐着舌头。
“一会说，一会说。”
张山雨抱起桌子上的三寸丁，跟着吴老狗往书房里走，小满就跟在张山雨的身旁，吴老狗也没让小满离开。
来到书房，张小黑就站在书房的门口守着，吴老狗和张山雨进入书房，小满也跟着进去了。
在书房里，三寸丁就窝在张山雨的怀中闹腾，小满则是躺在了地上，吐着舌头看着张山雨。
吴老狗从桌子下拿出茶具准备泡茶，张山雨将怀中的三寸丁放下，伸手接过了吴老狗手中的茶具。
“还是我来吧。”
张山雨没有让吴老狗泡茶，也没直说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
“九门里人人都知道小佛爷泡茶的手艺好，今天我可有口福了。”
吴老狗对着三寸丁招招手，三寸丁从桌子上跳过去，跳入了吴老狗的怀里。
“都是给面子夸出来的，若是外人尝过了，恐怕就不这么觉得了。”
张山雨低垂着眸子，手中用茶夹夹出茶叶，说出来的话，却暗藏深意。
“外人可尝不到小佛爷亲手泡的茶。”
吴老狗也听出了张山雨的意思，顺着张山雨的话往下说。
张山雨笑着摇摇头，将茶叶倒入了茶碗中，也不看吴老狗。
“难说，九门里都是自己人，可指不定哪天，就有了外人了。”
张山雨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老狗，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吴老狗只好装作听不懂。
“小佛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爷聪明，自然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九门从不和日本人合作，这是铁律。”
张山雨眯了眯眼睛，开始思考，吴老狗是否知道裘德考，掺和过日本人的事情。
“这规矩我清楚，但小佛爷的话我就听不懂了，身为九门的一份子，这项铁律，我自认为从没碰过。”
吴老狗脸上的笑意依旧，但眼底的神情却冷了下来。
张山雨伸手在茶碗中注入热水，茶叶随着热水的注入，翻滚舒展开来。
“没碰过就好，我来也是和五爷打声招呼，裘德考掺和日本人的事情太多，从新月饭店到八爷，每一件事裘德考都有出手的痕迹。”
张山雨抬眼看吴老狗，吴老狗听着张山雨的话，脸色僵硬了一瞬，张山雨看吴老狗的神情不似作假，也就明白，吴老狗是真的不知道，裘德考暗中和日本人合作的事情。
“我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得保证九门的公正，若不是裘德考的事情，我也不会来找五爷，此次过来还是想要给五爷提个醒。”
张山雨将茶碗端起，茶水倒入茶杯之中，将倒好的茶，推送到吴老狗的面前。
“和他交好可以，但若是他胆敢对九门动手，这对九门来说是一场劫难，到时候，我可不好对九门交代。”
张山雨的话说的有些难听，但吴老狗明白，张山雨的话是事实，裘德考是外国人，手伸的长，很容易和上面的人接触，九门里的生意外人不知道，他们自己还是清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一旦被上面知道了，别说是他吴老狗，整个九门都得散。
吴老狗抬眼看着张山雨，和张山雨对视上了，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重，莫名的让人觉得喘不过来气。
吴老狗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张山雨看，张山雨低垂着眸子叹了口气，又抬眼看着吴老狗。
“五哥，别让我保不住你。”
张山雨还是想要保着吴老狗的，否则今日就不回来，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吴老狗和裘德考接触。
一旦吴老狗真的被裘德考算计了，到时候九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