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师爷说的话也有道理,无邪低着头开始看着自己手中的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老痒最开始来找我的时候,和我说下斗赚钱,一路上我跟着他来到秦岭,我也问过,为什么要来那么远的地方,老痒说这里他熟悉,还有他留下来的东西。”
“我跟着他一路来到秦岭,在路上的时候,我就觉得老痒不对劲,一个结巴的人,怎么进去的三年,说不结巴就不结巴了呢,还他x是可以随机的!”
无邪说到这有点气,猛猛的嘬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下了斗之后,老痒就更不对劲了,我原先记得丢了的手电筒,老痒却可以莫名其妙的拿出来,一路上老痒不知道掏出来了多少不应该有的东西,我还只是怀疑,可到了这里,老痒就急的不行,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老痒。”
无邪往青铜树上看了一眼,几个人也随着无邪的视线往上看。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老痒,在他抛下我一个人往上爬的时候,我就更确定了,我虽然和老痒几年没见了,但老痒是绝不会下斗丢下我的,他不是老痒。”
说完话,无邪把烟头按灭在了地上,转过头看着‘齐易数’问道。
“你们还知道什么消息,或者说,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无邪一直以来都是个很聪明的人,或许心计玩不过别人,但假以时日,无邪绝不会低于旁人。
无邪毕竟生于吴家,虽然从小不沾手这些地下的东西,但该知道的东西还是知道了,该学会的谋划算计,无邪在吴二白和吴三省的身旁,也潜移默化的学了不少。
只是对人心的把控,太低了。
‘齐易数’吐出嘴里的烟,看了一眼凉师爷,凉师爷对着‘齐易数’讨好一笑,知道接下来的话,是关于这里的秘密。
‘齐易数’没理会凉师爷,也没让他离开,这里就那么大,除非杀了凉师爷,或者逼着凉师爷往上爬,否则说出来的话,凉师爷总归会听到的。
“这棵青铜树,在古代的时候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齐易数’反问了无邪,无邪仰头又看了一眼青铜树。
“祭祀。”
无邪当然知道这棵青铜树是什么,它是祭祀专用的器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祭祀用的上那么大的东西,但以花纹来看,是祭祀用的没跑了。
“一般祭祀所用的生灵,只有两种,人和牲畜,这棵青铜树那么大,你觉得应该挂的是什么?”
吐出的烟雾散开在空中,‘齐易数’盯着青铜树上的花纹,神色淡淡的说着话。
无邪被‘齐易数’的话说的愣了两秒,‘齐易数’没管无邪在想什么,继续说道。
“是大蛇。”
“什么蛇那么大,能整个挂在这棵树上。”
凉师爷喃喃的看着青铜树,此刻才发现青铜树有些地方颜色发黑,那是血液干涸了的痕迹。
“鳝大成蛇,蛇大成蟒,蟒大成蛟,蛟大成龙,古人为了能够将大蛇用来祭祀,才做成了这棵青铜树,这些枝桠可以贯穿蛇的身体,将血液收集起来,顺着上面的凹槽流淌到地底。”
无邪站起身,将烟头随意的丢弃在一旁,走上前伸手抚摸着青铜树的花纹。
这些花纹是连贯的,用来收集血液也很合适。
“任何的祭祀,终究都是为了欲望而生。”
‘齐易数’眯着眼睛看着无邪的背影,一步一步的引导着无邪继续往下想。
“不说别的,无邪,就单从你去过的墓里,你觉得每一个墓主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或者说,你觉得他们建造如此大的墓室,是为什么?”
“长生。”
无邪哑着嗓子没有回头,回答了‘齐易数’的问题,瞎子没有说话,就只是坐在一旁,看着‘齐易数’哄骗无邪,凉师爷被‘齐易数’和无邪的谈话震惊,呆愣的看着青铜树。
“嗯,老痒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没法让自己的母亲长生,那你说,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齐易数’走到无邪的身旁,勾起嘴角笑着看着无邪,无邪此刻的脑子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思绪。这里就算是可以长生,老痒的母亲也已经不具备长生的基本能力了,人已经死了,难不成这里还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有地方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呢?
可,这怎么不可能呢?
长生似乎都是可以的,那死而复生是玩笑话吗?
那让人死而复生的条件是什么?就只是来到这里就可以了?就那么简单吗?
无邪沉默了有小半个时辰,谁都没有出声说话打扰无邪,无邪将所有的事情连接到一起,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这里真的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话,老痒根本不用找上我,让我跟着一起来,除非我身上有旁人没有的东西。”
无邪转过头看了‘齐易数’一眼,又看了瞎子一眼,自己回答了自己的话。
“是记忆对吗?”
“还不算太笨。”
瞎子挑挑眉,拍拍屁股从地上起身,走到了‘齐易数’的身旁后,一把揽住了‘齐易数’的肩膀。
“老痒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你不知道他家中现在的情况,也只有你对他的母亲有印象,在老痒和你谈论到自己母亲的时候,你的心底里一定是觉得,老痒的母亲活得好好的。”
瞎子伸手拍拍无邪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无邪一般的继续说道。
“少年,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老痒要找上你,带着你来到这里了吗?”
无邪抿着嘴什么话都没说,无邪一路上想过太多种可能性,想过老痒是假的,他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老痒,是别人假扮的。
可现在的一切告诉无邪,老痒似乎还是那个老痒,只是老痒需要利用自己,需要利用自己复活母亲。
无邪头疼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个信息量太大,无邪一时间有些消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