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听愿晕车交通不是很方便,平时都是邵执言主动找宋听愿多一点。
距离上一次来邵执言家已经有段时间了。
估计是邵执言本来也准备把家里整修一下,因为牛奶掉臭水沟换了不少东西。
宋听愿第一次来就感觉这个人装潢很奇怪,外面是仿苏州园林的院子,谁来了下意识都会觉得里面会是中式风格,结果却搞得不中不洋,大体看来非常现代。
当时宋听愿还问过,邵执言说是觉得纯中式太显老。
这回倒是搞得更让人难以理解,因为邵执言在原本偏现代主义灰色调的硬装风格基调下搞了个奶油风的客厅,摆设和装饰颜色全都嫩嫩的,组合在一起倒是很小清新,可就是和总体不太搭。
算了,邵执言品味清奇这事他早就知道了。
沙发是纯白的,宋听愿走近之后才留意到牛奶卧在上面。他走过去随身坐下把牛奶抱在怀里,小猫咪也没什么脾气,心安理得的舔爪子。
邵执言宝贝似得捧着他的玫瑰饼坐到宋听愿身边,小心翼翼捏起一个凑到眼前看。
“还挺精致,这酥皮稍微用力捏就要碎掉了的感觉。”
“做起来可麻烦了。”宋听愿对他说:“我一开始试了好多次都不行,烤出来跟石头一样,最后只好求助我妈妈。”
邵执言听完当机立断送嘴里,由于饼皮太酥,咬合的动作还掉了不少渣。邵执言慌忙地伸手接着,仔细咀嚼品尝,吃得眼睛直冒光。
“好吃绝了,这馅儿好甜,但又不腻!”
邵执言盯着被咬了一半的鲜花饼仔细看,好奇地问:“真是用我送你的玫瑰做出来的?那玫瑰可以吃?怎么做到的,带玫瑰花香味儿又清甜。”
“对啊,你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玫瑰的品种吗,我查过,那个玫瑰本来就是可以吃的。甜是因为用白糖搓过后来又用蜂蜜酿了小一个月。”宋听愿这才把带来的另一个袋子递给他,里面装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罐子,“喏,玫瑰花蜜。”
邵执言这才想起朋友那个玫瑰庄园的玫瑰本来就用于做玫瑰花茶。
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睁大眼睛赞叹。
“你真的好厉害。”
虽说是很朴实的夸赞,宋听愿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看着邵执言把剩下的半个鲜花饼塞进嘴里,还在嚼就又拿起一个,赶紧提醒一句。
“慢点,酥皮卡嗓子,你这么吃会噎着。”
话音刚落,邵执言脸色一变开始拍胸口,明显是噎着了。
言出法随,宋听愿无奈得要命,赶紧站起身跑去倒了杯水回来,不轻不重地拍打他的后背。
邵执言用水把卡在嗓子眼的吃的顺下去,长长松了口气。
宋听愿语气掺杂着无语和质疑。
“你是没吃过鲜花饼吗?”
“当然吃过。”邵执言说着,又把那盒玫瑰饼捧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但你知道这一盒鲜花饼的含金量吗?这可是你,我选的爱人,还有我丈母娘一起给我做的.”
说到这,邵执言才突然想起什么,转而挠挠头。
“诶不对,阿姨知道是给我做的吗?应该不知道吧?”
宋听愿咬咬嘴唇,小幅度点头:“知道的。”
话音落后,邵执言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过来这个回答传达了什么样的信息量,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地上。赶紧把东西放在面前的茶几,整个人激动万分。
“你把我们的事告诉阿
姨了?她不讨厌我吗?”
“告诉了。”宋听愿乖乖对他说:“我也没办法瞒着,你那么好的房子,还特地弄了个直播间,我硬要说是公司给我安排的她也未必会相信。我为了避免她乱想,就说了。”
说完,宋听愿又小声补了一句。
“反正早晚都要说的嘛。”
邵执言先是凝望他许久,随后视线缓缓转移到那盒鲜花饼上,仿佛魂不在身上了一样嘀咕了一句:“那看起来.我是过关了。”
宋听愿本想跟他解释自己的母亲本来就没有特别古板,不用太过于紧张。
可还没开口就被邵执言圈进怀里,抱得很用力。
两个人的体型差导致宋听愿的力量完全受到压制,像只被强行逮住的小动物一样牢牢桎梏,仿佛怎么挣扎都无用。
而宋听愿也并没有挣扎。
这是在一起之后邵执言第一次拥抱他,如此密切,如此紧实。
他们的距离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过。
近到他可以很清楚闻到邵执言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很淡,有点像是某种木质香水长期置放在衣柜里,味道缓缓渲染到衣服上,致使穿在身上时散发出若有似无又经久不散的气息。
“我特别怕你妈妈不喜欢我。”
邵执言很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怕她怪我耽误了你,怕你夹在中间两难。”
原本宋听愿以为邵执言的脾气不会担忧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至少会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才开始操心。
他竟然是在意的,而且可能在意了很久。
只是选择偷偷在背地里提心吊胆,从来都不说。
“你怎么能觉得你耽误了我。”
宋听愿缓慢地抬起胳膊,环绕在邵执言腰间收拢:“你救了我。”
说完,宋听愿明显感觉邵执言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邵执言毕竟是长年坚持健身的人,也没有和人拥抱的经验,所以无法娴熟地控制自己的能量。
这样的力度很快让宋听愿有些招架不住。
他终于知道小说里写的所谓“用力到能把人融入骨血的拥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美好,反而特别窒息。
因为他真的快喘不过气了。
宋听愿挪动着胳膊抓了一下邵执言的腰,与此同时喉咙里溢出一声断断续续的喘息,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漏了气一样。
这下邵执言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紧卸了力。
宋听愿憋到眼睛都有点泛红了,重复吸气呼气的动作把呼吸调整好,难以理解地瞧他。
“你要送我去见孟婆吗?”
“对不起,我太激动,有点沉浸到忘乎所以了。”邵执言知道自己犯了事儿,心虚的要命,悄悄瞥他一眼又把目光收回来,垂下眼,“你好小一个,比我想象中还软乎。”
身高170的宋听愿感觉自己受到了刺激。
他微收下巴,墨黑的双眸朝上盯着邵执言:“你骂我矮。”
邵执言被毫无威慑力地瞪着,愈发觉得自己很贱。
力量压制实在是一件很不讲道理的事情,就像平时和猫玩儿把猫逗到亮爪子非但不会轻易放过它,还会揪住更加用力地撸一把。
这种心情对人竟也一样,多少有点变态。
只不过牛奶什么都不懂,逗小猫咪可以不解释这么多。
对喜欢的人,还是要解释一下。
“我肯定不是骂你的意思。”邵执言眼神真
诚,说:“我就是感觉,我应该能把你拎起来。”